第3章 全村顿悟
叶小凡蹲在地上，姿态虔诚。
他面前，老黄牛正慢条斯理地嚼着稻草。
那不是普通稻草，是昨天刚收割的灵米秸秆。
这牛祖宗吃的比他都好。
叶小凡搓了搓手，脸上堆出营业性假笑：“牛哥，牛大爷，商量个事儿呗？”
老黄牛咀嚼动作暂停，牛眼斜睨过来。
叶小凡立刻跟上：“您看，上次那几个黑风寨的……哦不，现在叫青云门外门弟子的，被您一个P……啊不，一声怒吼，就给收编了。”
“您这实力，深不可测啊。”
叶小凡竖起大拇指，“要不，您收我当个挂件？
教我两手？
我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老黄牛鼻孔里喷出一股滚烫的白气。
“哞。”
它低下头，继续嚼秸秆，牛尾巴不耐烦地一甩，精准地拍在叶小凡脸上。
叶小凡抹了把脸上的草屑。
淦！
被一头牛给鄙视了！
它那眼神分明在说：就你这战五渣也配？
叶小凡站起身，拍拍***上的土。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等我系统发育起来……叮！
检测到宿主带领村民成功种植并收获第一批灵米，全村灵气浓度微弱提升！
触发“全村修仙”阶段性成就：灵气复苏（伪）奖励：全村修仙进度条功能解锁！
叶小凡愣住。
灵气复苏？
还带个（伪）？
系统你这拼夕夕版的吧？
一个半透明面板在他眼前展开，比之前那个简陋的个人面板复杂多了。
桃源村修仙进度当前平均修为：淬体期0.1层村民列表（部分）：李大福（村长）：炼气期一层（突破备注：在视察灵田时，因感慨丰收，心境开阔，顿悟了吐纳法门。
）叶小凡眼角一抽。
这就炼气了？
村长你开挂了吧？
感慨丰收也能顿悟？
那我天天感慨世界和平岂不是要立地飞升？
他继续往下看。
王二狗：淬体期三层（突破备注：食用灵米，体内杂质排出，肉身力量显著增强。
）这个还算科学……个鬼啊！
吃米就淬体三层？
我吃的难道是假米？
张翠花：淬体期二层（突破备注：昨日追赶一只偷吃灵米的野山鸡，狂奔三里地，激发了体能潜能，突破了。
）叶小凡扶额。
追鸡？
有氧修仙法？
那村头广场舞大妈们岂不是人均金丹？
刘铁匠：淬体期西层（突破备注：尝试用灵米秸秆生火打铁，意外领悟了火属性灵气的粗浅运用。
）好家伙，生活处处是修行啊。
这全村人都比我强了！
他最后看向列表最底部。
老黄牛：？？？
（备注：权限不足，无法检测。
建议宿主保持尊敬。
）“……牛哥我错了。”
叶小凡小声嘀咕。
他正准备研究一下怎么让自己也“顿悟”一下，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何方妖孽！
敢在青云山下装神弄鬼！”
声音滚滚如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叶小凡猛地抬头，只见村口上空，十几道剑光撕裂云层，裹挟着锐利的破空声急速俯冲而下。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的干瘦老头，脚踏一柄宽背大剑，山羊胡子翘得老高，神情倨傲。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昨天刚“拜入”青云门的黑风寨前土匪们。
***！
打完小的来老的？
修仙界也流行叫家长吗？！
“嗖嗖嗖！”
飞剑落地，掀起的狂风卷着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田里的村民们哪见过这阵仗。
“仙人发怒啦！”
“快跑啊！”
刚刚还在地里“顿悟”的村民们，扛着锄头抱头鼠窜，跑得比追鸡的张翠花还快。
叶小凡腿肚子也在转筋。
跑？
我跑了系统任务怎么办？
全村修仙，村都没了修个锤子！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迎上去。
“咳咳，各位仙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叶小凡拱了拱手，努力模仿古装剧里的腔调。
干瘦老头，青云门外门长老赵铁柱，从飞剑上跳下，目光如电，在叶小凡身上一扫。
“就是你？”
赵铁柱嗓音沙哑，“冒充化神期大能，恐吓我青云门弟子？”
独眼龙此刻穿着不合身的青云门杂役服，躲在赵铁柱身后，指着叶小凡叫嚣：“长老！
就是他！
还有那头牛！”
赵铁柱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叶小凡顿感胸口发闷，像是被一座山压住，双腿打颤，骨头缝里都在***。
这就是修仙者的威压？
比牛哥那个屁差远了，但对我来说……要命啊！
赵铁柱往前一步：“区区淬体期一层……不，连淬体期都算不上，凡人一个！
也敢在老夫面前弄虚作假？”
叶小凡心中一凉。
芭比Q了！
这老头能看穿修为！
我的“化神气息”技能还在冷却，这下装不成了！
赵铁柱看叶小凡脸色发白，更加笃定：“哼，雕虫小技！
说，你用什么妖法迷惑了我的弟子？”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有灵光汇聚，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他要动手！
牛哥！
牛爹！
救命啊！
叶小凡疯狂用余光瞟向田埂边的老黄牛。
老黄牛还在那嚼秸秆，仿佛这边发生的事跟它毫无关系。
牛祖宗！
别吃了！
再吃你宿主就没了！
赵铁柱：“冥顽不灵！
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哞——”一声平淡的牛叫，打断了赵铁柱的施法。
老黄牛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不带一丝烟火气。
它走到叶小凡和赵铁柱中间，停下，挡住了赵铁柱的视线。
赵铁柱眉头紧皱。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叶小凡身上，根本没在意这头牛。
“一头凡畜，也敢挡老夫的路？”
赵铁柱袖子一甩，一股劲风扫向老黄牛，“滚开！”
那劲风足以吹断碗口粗的树，可打在老黄牛身上，却如泥牛入海，连根牛毛都没吹动。
老黄牛转过头，看了赵铁柱一眼。
那眼神……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傻子。
赵铁柱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冒犯。
他堂堂青云门外门长老，筑基后期修士，竟然被一头牛无视了？
“孽畜找死！”
赵铁柱脸上挂不住，怒喝一声，运起十成灵力，一掌悍然拍向老黄牛的脑袋。
叶小凡吓得眼睛都闭上了。
完了完了，牛哥要是被拍死了，我也得跟着凉。
就在赵铁柱手掌即将拍到牛头时。
老黄牛动了。
它没有释放什么惊天动地的威压，也没有放什么惊世骇俗的屁。
它只是非常随意地，人立而起。
然后，前蹄一抬。
动作快到叶小凡都没看清。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山谷间回荡。
叶小凡猛地睁开眼。
赵铁柱不见了。
他下意识抬头望天。
蔚蓝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正在急速远去，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风中，隐约传来一声拖得老长的惨叫。
“这……这他妈是牛？！”
空气凝固。
时间静止。
村口，十几个青云门弟子（前土匪）保持着呐喊助威的姿势，集体石化当场。
独眼龙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叶小凡也傻了。
一脚？
秒了？
那可是筑基后期的大佬啊！
牛哥你到底是什么品种？
赛亚牛吗？！
老黄牛淡定地落下前蹄，西平八稳地站着，仿佛只是踢走了一只碍事的苍蝇。
它甩了甩尾巴，走到叶小凡身边，用温热的牛角轻轻顶了顶他的腰。
“哞。”
叶小凡一个激灵。
这是……让我上？
牛哥把舞台搭好了，该我这个最佳男主角登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那群己经腿软得站不稳的前土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