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试卷飘落时,我正踮脚看光荣榜上林晚晚的名字——前世她冒领我高考成绩的新闻此刻格外刺眼。
重生的第一个课间,当校花把粉红信封拍在我桌上,全班起哄声中我突然笑了。
撕开信封掏出物理竞赛题:“这题你磁场强度代错了。”
放学时校草周轩拦住我:“欲擒故纵?”
第二天他当众展示我送他的“情书”——泛黄的北大录取通知书复印件。
“偷我人生的人,”我看着林晚晚煞白的脸,“这次该换你站上耻辱榜了。”
1走廊冰冷的水泥地透过单薄的鞋底,一丝寒意顽固地往上爬,刺着脚心。
我背靠墙壁,垂着头,几缕没扎好的头发软塌塌地黏在颈侧,有点痒。
高三二班的门牌就在旁边,像个沉默的嘲讽者。
教室里嗡嗡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棉絮钻进来,低沉而密集。
“……就她啊?
高一七班的林暖暖?”
一个压低的、带着点新奇和轻蔑的女声,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正用目光在我身上扒拉着。
“可不就是她,开学才几天,真行。”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上,啧了一声,“周轩桌上的情书,还……咳,挺露骨的,被王老师抓个正着。
胆子真肥,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周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第一个声音更清晰了些,毫不掩饰那份居高临下的鄙夷,“听说成绩也烂得可以,整个一不知所谓。”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紧紧包裹着我,沉甸甸地挤着胸腔。
那些细碎的议论,每一个字都像是蘸了盐的针,精准地刺在旧伤口上。
前世那种沉重的、几乎把人碾碎的羞耻感,又泛了上来,浸得喉咙发苦发酸。
指甲下意识地用力掐进掌心,刺痛稍稍压下了胸口那股快要炸开的闷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带进肺里的却是走廊里微尘和粉笔灰混杂的、陈旧的味道。
抬起头。
目光掠过攒动的人头,越过明亮的玻璃窗,死死钉在教室后墙上那片荣誉栏最上端。
正中央,钉着一张放大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少女,笑容甜美得像是精心计算过弧度的模具,眼睛弯弯,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林晚晚。
高三(一)班班长,学年总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