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被绑票了?
苏大校花!
被我一拳……不对,是被我崩飞周雄的余波……给震出了鼻血!
还弄脏了她那件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衣服!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劈进脑海,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思维。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刚才面对周雄的鞭腿时还要恐惧百倍。
“完了完了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词在疯狂刷屏,循环播放,音量调到最大。
“她的那些追求者……学生会主席赵阎王?
散打社社长李疯狗?
还有校董那个据说练过古武的公子哥……这帮人知道了,不得把我剁碎了沉进未名湖喂王八?
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我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些平日里对苏晚献殷勤的家伙们,此刻眼中燃烧的怒火和嫉妒。
他们看我的眼神,绝对己经从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废物,瞬间切换成了看一个亵渎了他们女神的、十恶不赦的生死仇敌!
场馆里落针可闻,那滴血晕染开的细微声响仿佛还在回荡。
苏晚终于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自己鼻尖下方那点湿润的猩红。
指尖染上一抹红,她低头,看着指尖,又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朵刺目的“花”,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微微颤动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眼。
那双平日里如同浸在寒潭秋水中的眸子,此刻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现场,跨越了凝固的人群,笔首地、毫无阻碍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羞恼,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激烈情绪。
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
冰冷、锐利,仿佛带着X光般的穿透力,要将我从里到外、从皮到骨、连带着刚才那股诡异爆发的力量一起,彻底扫描解析个干净。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我甚至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摆在解剖台上的标本,无所遁形。
我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全冒了出来,瞬间浸透了T恤。
那眼神太可怕了,比被周雄盯着还要瘆人百倍!
我几乎是本能地、狼狈不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几乎要撞断肋骨。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在这死寂的场馆里,这句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完了,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跳进未名湖也洗不清了!
我感觉自己己经提前看到了被愤怒的追求者们堵在宿舍楼下“公开处刑”的悲惨未来。
接下来的时间,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片混沌。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医护人员像潮水般涌向软垫上挺尸的周雄。
场边的指导老师一脸凝重地冲上来查看情况,眼神复杂地在我和周雄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看台上爆发出巨大的喧嚣声浪,议论声、惊呼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几个面生的、神情严肃的学生会干部半推半搡地带离了场地中心。
他们看我的眼神,混杂着惊惧、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的碎片:“***!
刚才那是什么?
空气炮吗?”
“陆凡?
那个吊车尾?
他隐藏实力了?”
“屁的隐藏!
我看就是走了狗屎运,用了什么禁药吧?”
“苏晚……苏女神……我的天!
陆凡这个王八蛋!”
“周雄好像晕过去了?
肋骨断了几根?”
“陆凡完了!
他摊上大事了!”
这些声音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马蜂在我脑子里乱撞。
我低着头,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
苏晚那道冰冷探究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背上,挥之不去。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墨汁的幕布,沉沉地笼罩下来,将江城大学白日里的喧嚣与燥热吞噬殆尽。
路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校外那个廉价的出租屋挪。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汗湿的T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沾满污泥的麻线。
苏晚胸前那点刺目的猩红,她那双冰冷探究的眼睛,看台上那些或惊惧或愤怒的视线,还有周雄被抬走时那张惨白的脸……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旋转、放大,搅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妈的……” 我低低骂了一句,声音嘶哑。
右臂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下午那场荒诞剧的真实性。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鬼?
老头子临走前神神叨叨塞给我的那本破书?
什么“气随意转,守拙藏锋”?
我当时只当是老头喝多了的胡话,随手就塞进了床底吃灰……难道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太扯淡了!
都什么年代了!
肯定是错觉,是肾上腺素飙升产生的幻觉!
对,一定是这样!
为了甩掉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拐进一条熟悉的小巷抄近路。
巷子狭窄幽深,两侧是老旧居民楼斑驳的高墙,墙根下堆着些废弃的杂物,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头顶只有一截苟延残喘的路灯,光线昏黄黯淡,勉强照亮脚下坑洼的水泥地。
巷子走到一半,前方路灯的光晕边缘,突兀地出现了几道影子。
不是流浪猫,也不是晚归的醉汉。
那是三个穿着纯黑色作战服的男人。
他们像三尊没有生命的铁塔,沉默地矗立在巷子中央,将本就不宽的通道彻底堵死。
作战服剪裁利落,没有任何标识,却透着一股子浸透硝烟的铁血气息。
脸上扣着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无机质般的冷光,如同瞄准猎物的枪口。
一股极其强烈的、带着铁锈和硝烟味的危险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我全身浇透。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我猛地刹住脚步,后背的寒毛“唰”地一下全部炸起!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跑!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完全是求生本能驱动,左脚狠狠一蹬地面,身体像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右侧——那堆靠着墙根、散发着霉味的废弃家具杂物——弹射过去!
动作快到了极限!
然而,就在我身体启动的瞬间,正前方那个堵住去路的黑衣人,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的极限!
没有预兆,没有风声,仿佛只是空间在他身边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上一秒他还堵在巷子中间,下一秒,他那穿着厚重作战靴的脚底,己经如同瞬移般,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印在了我的胸口!
“砰!”
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开!
一股无法形容的、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如同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正面撞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全垒打击中的棒球,胸腔里所有的空气被瞬间挤压一空!
剧痛!
窒息!
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掼飞!
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巷子另一侧冰冷坚硬的砖墙上!
“呃——!”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身体沿着粗糙的墙面滑落,瘫坐在冰冷的、散发着尿臊味的地面上,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剧痛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完了……这绝对不是普通混混或者周雄那帮人能找来的……这他妈是哪里来的煞星?
脚步声沉重地逼近。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如同冰冷的铁钳,轻易地钳住了我的双臂。
他们的手指像钢浇铁铸,力量大得惊人,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臂骨在***。
我被粗暴地从地上提溜起来,双脚离地,像只待宰的鸡仔。
“带走。”
那个一脚踹飞我的黑衣人首领,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嘶哑低沉,没有任何起伏,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的风。
没有挣扎,没有徒劳的喊叫。
绝对的暴力碾压面前,任何反抗都显得可笑而苍白。
我像一袋没有生命的货物,被塞进了一辆停在巷口的、通体漆黑的厢式军车里。
车门沉重地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和潮湿的空气。
车厢内部空间狭小,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机油、皮革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冰冷的金属座椅硌得骨头生疼。
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红色小灯,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下方。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子猛地启动,强烈的推背感将我死死按在座椅上。
黑暗、颠簸、胸口撕裂般的剧痛、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未知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