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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杏花快步走出:“哎呀呀,六爷仔细手疼!

这么好看的手都勒红了…快松开!”

李萧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扭头望向蒋杏花,目光骇人,手上的力气因为分心卸了一点儿,依然攥着别人的脖子不放。

不过鸣玉也得到一丢喘息的空间了。

蒋杏花到了跟前,麻溜地行礼跪地:“奴婢杏花见过六少爷。”

“六爷您身份贵重,千万别为了个刁奴脏了您的手。

若是您想出气,不如好好搓磨她一番。”

“如今天气炎热,奴婢觉得送这丫鬟去打扫恭房正好。

罚她把那几十个恭桶里里外外洗刷干净,又脏又累味道又大,蚊虫还数不胜数,肯定能折腾死她。”

损是损了点儿,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先保住命再说。

李萧致一言不发,阴森森地盯着她看。

蒋杏花见他没动静,硬着头皮又道:“您要还觉得不解气,就让侍卫用新鲜带刺的藤条,蘸上盐水狠狠地抽她一顿,保准儿让她皮开肉绽,疼得死去活来。”

藤条破皮肉却不伤筋骨,蘸上盐水还杀菌。

李萧致冷笑一声,手一松,鸣玉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阴恻恻地扫了一眼蒋杏花,冷冷道:“怎么,你这是要替本少爷当家作主?”

蒋杏花厚着脸皮,虚捧起李萧致的手吹了吹,语气中似有无限惋惜:“奴婢不敢。

奴婢是怕您伤了自己个儿,六少爷的手是写名篇作绝赋的,都弄出红印子了……为了名婢子不值。”

李萧致似是真的听进去了,从腰后摸出一根玄色长鞭,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如此心疼爷,那爷怎么好辜负你一片忠心。”

“拿着,去勒死她。”

蒋杏花连连摆手,伏在地上尽量使态度看起来诚恳:“六爷,奴婢恳求您饶她一命吧。”

“今日奴婢虽不知她犯了何等错事,可下人们伺候主子万万不敢不尽心,何况还是六爷您,想来是无心之过。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杀了她有损您的清誉,也会让外头的人误会六爷是那不通人情之人,所以奴婢想恳请六爷开恩,放她一条生路,也是给她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她好好弥补犯下的过失。”

事己至此,她心里也很忐忑,攥紧了冒汗的手心,大声道:“奴婢愿与她一起承担错误,竭力弥补。”

这次要是又死了,她回去就好好问候一下孟府君,顺便问问他孟婆生二胎了没有。

李萧致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婢女行事不轨,冒犯主子,按照大丰律法可处死。

既然你想和她一起承担,裴言,那就把她们绑上石头一起沉湖吧。”

侍卫裴言就站在李萧致身后,从头到尾像一尊泥胎木偶,听了他的吩咐立刻高声道:“诺。”

说完就磨拳擦掌,向跪在地上的二人走过来。

蒋杏花:不是老铁,我的重点不是弥补吗?

这就首接给我弄死了?

她讪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别啊,少爷。”

她不想死,大脑飞速运转再挣扎一下:“奴婢看晌午膳房送到九华院的饭菜剩下不少,想来是不合六爷您的口味,所以奴婢特意为您准备了几道开胃菜,本打算忙完了大夫人的差事就送过去,没曾想这么巧在路上遇到了您。”

“少爷,您看现在太阳这么毒,不如回屋休息,顺便尝尝奴婢的手艺?”

“奴婢还略通岐黄之术、会琴棋书画、懂烹饪养殖、能观相占星、炮香制毒……奴婢的命再贱,当初也是相府真金白银买来的,您留奴婢一命,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话她没有说谎,她本来就是现代博士,还保留了原主和赵皇后的记忆,会的东西自然也比旁人多。

但李萧致确实不信。

看她的装束,不过是相府最低等的丫鬟。

平民女子之中能识字的就寥寥无几,一个小丫鬟年纪轻轻却身怀诸多才能,怎么可能?

他只当蒋杏花是为了活命在胡言乱语,不过心中却犹小石投湖,起了微澜。

她虽然极有可能是在哄骗他,可也是最近半年来鲜少注意到自己膳食的人。

自从他断了腿后,父亲为他空有才华却无缘仕途而痛心遗憾;母亲担心没了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失去在府中的话语权;兄弟姐妹们面对外界的指指点点,心思各异……他的每一位亲人都忧心忡忡,是因为他却不是为了他,没有人在意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稳,受伤的腿感觉怎么样了。

连带着府中的下人都对他的事愈发不用心,还有丫鬟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趁他残疾好投怀送抱,飞上枝头当凤凰,今天这个蠢丫鬟就是其中之一。

大约是觉得他瘸了,身边有个女人献媚就会感激心动。

他李六郎是断了腿又不是伤了脑袋,未免太放肆了,简首是不把他这位主子放在眼里。

李萧致俯视着地上的小丫鬟,蒋杏花说话时,汗珠就挂在她白腻的额头,打湿了几绺碎发贴在肌肤上,她也顾不得擦,只是满眼殷切看着他。

这个丫头莽撞却不愚笨,心思也细,那双眼睛如琉璃般澄明,竟有几分似己故的赵皇后。

李萧致心中不自觉产生了些异样,身上的戾气也忽地弱下去了。

罢了,午膳没怎么吃还真有点儿饿了。

他看见蒋杏花脚边的篮子里放着一把银色花剪,便道:“一个时辰内送到我院中来,如果味道不好,我就把你俩扔进湖里喂鱼。”

蒋杏花长松一口气,拉着鸣玉赶快谢恩。

“裴侍卫,麻烦你先推少爷回房歇息片刻,我这就去送饭菜来。”

二人迈着小碎步快走逃离现场。

出了李萧致的视线,蒋杏花把篮子塞到鸣玉手中:“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帮我去湖边剪荷花,我回去烧菜。”

鸣玉望着她飞奔的背影,喊道:“剪多少?”

“挑二十支花苞大的,叶子选嫩的。”

相府各院都有简易的小厨房,供主子们私底下开小灶用。

每日早中晚三顿正餐还是膳房负责做好了送,算是现代意义上的大锅饭。

膳房的总厨姓张,心思活络,很会察言观色,听说是二姨娘那边的远房亲戚。

蒋杏花是打杂的丫鬟,但张大年听说是六少爷在等着用膳,也没说什么就同意她借用灶台了。

主子他得罪不起,六少爷再怎么着也是位爷。

蒋杏花道了谢,就在膳房里开始忙活了。

看了看现有的食材,她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六少爷的饮食习惯,便想好要做什么了。

拿起一颗饱满艳红的山楂,尖刀在手上打个旋,山楂子儿就被她剔除出来了,山楂肉则扔进盆里备用。

接着排骨冷水下锅焯水,葱姜蒜去腥气,然后起锅烧油,撒入糖粒炒糖色。

……三道热菜同时开工,蒋杏花抡勺的胳膊都快秀出残影了,她必须得赶快把菜做出来。

夏季吃荷叶茯苓凉糕刚刚好,健脾开胃,还能败火气。

锅上蒸糕的同时,她又调了两道凉菜,一道蒜泥黄瓜拌皮蛋,一道玫瑰醋柠檬虾仁。

做好的糕点还需要用荷叶包裹好,放进井水里弄成微凉软弹口感。

趁这个功夫,蒋杏花突发奇想又做了七八款饮料。

她在现代是个孤儿,高考完就在饮品店***摇奶茶,什么冰鲜柠檬水啦、蜜桃西季春啦,那都是手到擒来。

没有的材料就用别的替换一下,虽然口味做不到完全相同,但拿捏一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