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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葬礼后的谎言葬礼结束后,我竟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

就在那样一个雾气蒙蒙、寒意刺骨的清晨,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了林母的身后。

那串沉重的脚步,踏上的不是归途,而是通往一个名为“暂居”的、巨大谎言的门槛。

我知道,昨天那个还会为三斤香蕉觉得可笑的女孩,已经和父亲一起,被永远埋在了故乡冰冷的黄土之下。

我顶着一头用粗糙白布条胡乱缠裹的孝帽,站在山脚下,看着那具承载了父亲一生贫病与无奈的黑色棺椁,被一锹锹黄土彻底掩盖。

细小的雪粒子砸在头上,又冷又痛。

身后传来继母压抑的低笑,她在背地里说我“做作”。

那一刻,世界像一块冰冷的铁板,排斥着我每一寸肌肤。

我知道,天真的许江南死了,死在一场始于“三斤香蕉”的、精心编织的预谋里。

我常常在深夜惊醒,茫然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不出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是像蝼蚁一样挤在菜市场的油污里,为一分一厘嘶声讨价?

还是被锁在林家那栋阴森楼房的三楼,做一个他们满意的、行尸走肉般的“贤妻良母”?

没人教过我这些,我的人生地图一片空白,只剩下两条都通向地狱的路。

后来发生的事,像一场持续高烧的噩梦,灼烧着我每一寸记忆。

那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对林逸说“分手”。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兽,猛地低下头,用带着蛮力的嘴唇堵住我的抗拒。

耳边是他沉重的、带着欲的喘息——那是我后来许多年里最恐惧的声音。

身体里涌出的热液,像硫酸一样灼伤我的尊严。

那种极度厌恶和排斥,竟然没将我逼疯?

那一刻,我怎么不问问那时得自己,“你在害怕什么?”

就如那个不该到来的孩子,一个在我生命最黑暗时刻被迫孕育的孽缘。

那年,我十八,他二十。

我永远不想回忆那段日子,它像什么?

像被活埋。

2 黑暗中的挣扎那时,我刚失去父亲,像个被抽空灵魂的物件,被带到林家不久。

林母,那个在葬礼上像显摆玩具一样拿出五百块钱的女人,一脸“慈爱”地对我说:“非非(我爸给我起的小名),你和林逸以后是要结婚的,搬去二楼住吧,方便照顾。

放心,不在一个房间的。”

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