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刀人的噩梦
视野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下一秒，他浑身的血液差点冻住。
蒙德温暖的晨曦根本不存在。
他正被死死按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而围着他的，是几张再熟悉不过、此刻却写满可怕笑容的美丽脸庞。
离他喉咙最近的，是琴团长手中寒光闪闪的西风长剑。
平日里温和可靠的代理团长，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某种令人胆寒的火焰，声音冷得像冬季的龙脊雪山：“旅行者，骑士团工作堆积如山的时候，你说你很忙，可员你为什么有‘时间’陪芭芭拉去清泉镇摘蒲公英呢？”
剑尖又往前递了一分，冰凉的金属紧贴着皮肤。
“姐…姐姐！”
旁边传来芭芭拉惊慌失措的声音，但这位娇小的祈礼牧师下一秒就变了脸。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巨大的金属注射器，针头粗得吓人，里面晃动着某种可疑的、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紫色液体，脸上是完美无瑕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微笑：“旅行者，要乖乖配合治疗哦。
花心……也是一种需要彻底清除的‘病灶’呢。”
“哼！”
沉重的压迫感从另一侧传来。
优菈·劳伦斯双手握着那柄几乎和她人一样高的西风大剑，剑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微微歪头，冰蓝色的长发滑落肩头，嘴角勾起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弧度，一字一顿：“居然把劳伦斯的后裔也算进你那廉价的花名册？
很好，这个仇…我记下了，记到下个世纪都不会忘！”
大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嗡鸣着微微震动。
“哎呀呀，小可爱真是不得了呢。”
慵懒又带着致命甜腻的嗓音在另一边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噼啪声。
丽莎指尖跳跃着令人心悸的紫色电光，慵懒地靠在墙边，猫瞳般的碧绿眼眸半眯着，像在打量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姐姐给你的‘特别关注’，看来还是不够‘深刻’？
要不要…现在就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充电’服务？”
那电光猛地蹿高了一截，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旅…旅行者！”
诺艾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和她娇小身形极不相称的巨型双手剑，剑身闪着沉重的寒光。
女仆骑士满脸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羞愤欲绝地指控：“您…您明明说过我是您最特别、最信赖的女仆！
是专属的！
为什么…”她哽咽着，巨大的剑在她颤抖的手中显得无比危险，“为什么她们都说是您有亲口说过的同样的话？！”
“喵——！！”
尖锐愤怒的猫叫声差点刺破空的耳膜。
迪奥娜小小的身影挤在前面，手里的猫爪调酒器不是装着饮料，而是闪烁着诡异绿光的粘稠液体。
她翠青的猫瞳竖成一条缝，尾巴炸得像根棍子，小虎牙闪着寒光：“你这个渎职的可恶旅行者！
承诺过只喝我的特调‘爱的猫猫酒’！
结果呢？
丽莎的酒馆记录是怎么回事？！
骗子！
大骗子！
喵嗷嗷！！”
头顶上传来派蒙气急败坏的跺脚声。
(不对在天空中会有声音吗？
)(派蒙:震动空气懂不懂)这小漂浮物居然也举着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狼牙棒，小脸气得鼓成了圆球：“旅行者你这个大笨蛋！
大猪蹄子！
派蒙明明是你最最最重要的伙伴！
唯一的！
应急食品！
可你…你居然为了给丽莎姐姐找什么稀有蘑菇，连答应派蒙的蜜酱胡萝卜煎肉都忘了！
派蒙生气了！
真的要给你一棒槌！”
“空——！！”
一声元气十足却又充满控诉的喊叫从人群后方炸开。
安柏像一颗燃烧的小太阳挤了过来，手里赫然举着一个正在滴答作响、引线冒着火星的——巨大兔兔伯爵炸弹？！
她标志性的兔耳发饰似乎都气得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说好要一起进行蒙德城最棒的飞行特训！
为第三届飞行冠军赛做准备的！
结果呢？
你居然跑去帮诺艾尔搬石头？！
还和优菈在酒馆‘偶遇’？！
你这个…你这个超级花心飞行训练搭档失格的大笨蛋！
我要用这个兔兔伯爵，把你炸上天！
让你知道放侦察骑士鸽子的后果！”
炸弹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最后，一张温婉中带着无奈笑意的俏脸出现在混乱边缘，是系统洛琪希。
她穿着简洁优雅的白色裙装，手中却捧着一本闪烁着复杂金色符文的厚重书籍。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如清泉流淌：“宿主，根据《恋爱攻略系统行为准则》第114条附录B，严重违规行为触发终极格式化程序…请闭上眼睛，格式化过程理论上无痛苦，但成功率仅为0.004%…请节哀。”
菜的菜刀、剑的剑刃、针的针头、电的电光、毒液的诡异绿色、狼牙棒的尖刺、书本的……冰冷的杀气混合着各种武器的寒光和妹子们扭曲的笑容，如同实质的绳索勒紧了空的脖子，让他几乎窒息。
死亡的阴影，冰冷沉重，当头罩下。
“冷静！
全体冷静！
听我说！”
空的声音猛地拔高，像一把利刃劈开混乱凝固的空气。
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恋爱游戏大师的DNA在血液里疯狂燃烧。
他强迫自己挤出最温柔、最深情、最无懈可击的笑容，目光如电流般飞快掠过每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琴！”
他第一个看向最靠近咽喉的剑锋，声音深情得能滴出蜜来，“你可是蒙德的太阳啊！
代理团长日理万机，我怎么会忍心独占阳光？
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能成为你最坚实的影子，在你疲倦时做你的港湾，为你分担哪怕一丝一毫！
今天的加班费…”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我申请用‘爱的亲亲’支付，好吗？”
琴持剑的手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原本冰冷燃烧的眼眸里，一丝动摇飞快闪过。
剑尖，离开了他的喉咙一毫米。
空立刻转向旁边高举巨大针筒的芭芭拉。
“芭芭拉！”
他语调瞬间切换成无尽的怜惜与心疼，目光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人，“你是治愈蒙德的泉水，纯净无瑕！
我靠近你，只是为了汲取这份纯净来净化自己的灵魂啊！
那天的蒲公英，每一朵都承载着我对你纯净心灵的祝福！
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他努力歪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换个温柔点的‘治疗’方式？
一个抱抱就能药到病除，真的！”
芭芭拉长长的眼睫毛剧烈地抖动起来，握住针筒的手力气明显松懈了，脸颊浮起红晕。
那可怕的紫色液体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优菈！”
空根本没给她继续酝酿怒气的机会，目光灼灼地望向扛着大剑的浪花骑士，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挑衅，“你的记仇，是蒙德最迷人的风景线！
独一无二！
能被如此骄傲美丽的尤物记恨，是我空毕生的荣幸！
来吧，用‘甜蜜的复仇’把我淹死吧！
我甘之如饴！”
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幅引颈就戮的殉道者姿态。
优菈的瞳孔猛地收缩，扛在肩头的西风大剑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却终究没有劈下来。
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那句“记仇”似乎卡在了喉咙里。
“丽莎姐姐！”
空的目光转向那跳跃的致命电光时，瞬间带上了撒娇般的委屈和依赖，“你给的‘特别关注’，每一次都让我灵魂颤栗！
别的酒馆？
那只是为了寻找能配得上姐姐智慧之光的稀有材料啊！
你指尖的电光，就是我生命中最渴望的灯塔！
请用那独一无二的‘电流爱抚’，狠狠鞭挞我这颗只为你跳动的心吧！”
丽莎指尖狂暴的紫色电弧瞬间停滞了一下，慵懒的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错愕和兴味，那毁灭性的噼啪声低弱了下去。
“诺艾尔！”
空看向快要被巨大双手剑压垮的女仆骑士，声音陡然变得无比郑重和真诚，“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特别、最无可替代的唯一！
你的忠诚闪耀如钻石！
那专属的契约，早己刻进我的灵魂！
我永远需要你，信赖你，只属于你！
现在，放下那沉重的负担，到我身边来，我需要你此刻的拥抱，这是命令！”
他伸出还能活动的一只手，掌心向上。
巨大的双手剑“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诺艾尔的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泣不成声：“旅…旅行者…呜…迪奥娜！”
空的目光投向炸毛的小猫咪，充满了炽热的崇拜和惊叹，“你的特调‘爱的猫猫酒’，是这世上唯一能点燃我生命之火的琼浆！
其他任何液体靠近我的唇都是亵渎！
丽莎那里的记录？
那是为了研究如何让蒙德所有人都能品尝到一点点迪奥娜大人神迹的微光啊！
请务必……”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哄骗的诱人磁性，“再赐我一杯浓缩的‘迪奥娜专属爱意’，我愿意用余生所有‘合法喵喵叫体验券’来交换！”
迪奥娜竖起的瞳孔瞬间圆了，炸开的尾巴毛也温顺地贴了回去，小脸通红，手里的诡异绿汁调酒器不知怎么就藏到了身后：“喵…喵呜…专属爱意什么的……你…你敢骗人就死定了！”
“派蒙！”
空最后看向头顶举着狼牙棒的小漂浮物，声音里满是夸张的宠溺和悲痛，“我的派蒙！
我唯一的应急食品兼宇宙无敌第一可爱小向导！
我怎么会忘了对你的承诺？
那天的蘑菇，每一朵都散发着蜜酱胡萝卜煎肉的香气！
我采集它们时想的全是你吃到美味时幸福的笑容！
看在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份上……”他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一点可怜巴巴的水光，“原谅我这一次？
明天，不，马上！
就带你去猎鹿人吃十份！
不，二十份！
吃到你飞不动为止！”
“二…二十份？！”
派蒙手里的狼牙棒“咣当”掉在地上，小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变成了闪闪发亮的摩拉状，口水眼看着就要流下来，“真…真的？
不许骗派蒙！”
“安柏！！！”
空的目光精准锁定那颗正在滴答作响的炸弹，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炽热的崇拜和无与伦比的兴奋，“蒙德的闪耀新星！
天空的宠儿！
能和你一起在蓝天翱翔，是我空此生最大的荣耀和梦想！
帮诺艾尔搬石头？
那是为了锻炼臂力，更好地握住风之翼的操控杆！
和优菈在酒馆？
那是为了学习劳伦斯家传的优雅空中姿态调整技巧！
一切都是为了——成为能配得上‘蒙德最强飞行搭档’这个称号的男人啊！”
他眼神无比真挚，带着点狂热的向往，“你手中的兔兔伯爵，不是炸弹！
那是点燃我们共同梦想的起爆器！
来吧！
让我们现在就起飞！
炸掉所有阻碍，一起飞向只属于我们的冠军天空！”
他张开双臂，仿佛下一秒就要拥抱那颗炸弹。
安柏举着炸弹的手猛地一抖，引线燃烧的火星差点掉下来。
她脸上的愤怒被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可疑的羞涩取代？
“只…只属于我们的…冠军天空？”
她喃喃重复，炸弹的滴答声似乎都变慢了。
最后，空的目光温柔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系统漏洞分析”的狡黠，投向捧着金色符文书的洛琪希。
“洛琪希…”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饱含着一种穿透虚拟与现实的深情，“你早己不是冰冷的程序代码。
你的微笑，你的叹息，你每一次为我运算最优解时的温柔，都在我心上刻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格式化？
不，那是在谋杀我最珍视的‘人性之光’！
规则之外，是爱啊！
我唯一的系统小姐，你就是我穿越世界…最美的意外。”
他凝视着她，眼神专注得仿佛在凝视整个世界。
洛琪希捧着书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书本上流转的金色符文仿佛信号不良般疯狂闪烁、跳跃、变形，最终“噗”地一声，像泡沫般消散了。
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晚霞般的红晕，温婉的眼眸中满是震惊和不知所措的光芒，整个人像是宕机般僵在原地。
凝固的杀意如同阳光下的坚冰，在空一番狂风暴雨般的糖衣炮弹攻势下，迅速消融瓦解。
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武器落地的哐当声，以及一种混杂着羞窘、委屈、动摇和莫名期待的微妙气息。
琴的长剑早己垂落身侧，她别过绯红的脸，试图维持代理团长的威严，但那紧抿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彻底出卖了她。
芭芭拉紧紧抓着那巨大的针筒，更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掩饰自己的慌乱，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落日果。
优菈抱着双臂，把脸扭开，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地嘟囔着“记仇”，但耳朵尖却红得滴血。
丽莎慵懒地靠着墙，指尖的电光早己消失无踪，只剩下指尖轻轻卷着一缕发梢，碧绿的眼眸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瞥着空，那眼神让空后背刚下去的寒毛又差点竖起来。
诺艾尔还在小声啜泣，但不再是委屈，更像是激动和羞赧，巨大的双手剑被她忘在脚边。
迪奥娜拼命想把装着诡异绿汁的调酒器藏得更深些，头顶的猫耳抖个不停，小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
派蒙己经完全沉浸在二十份蜜酱胡萝卜煎肉的巨大幸福泡泡里，飘在空中傻笑，什么狼牙棒早丢到九霄云外了。
安柏手忙脚乱地把那颗熄了火的兔兔伯爵藏到身后，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空，又飞快地移开，兔耳发饰不安地抖动着。
洛琪希依旧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脸颊的红晕有增无减，眼神放空，似乎在努力重启她的核心处理器。
“完美补刀时间！”
空心中警报解除，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全身充满了迷之自信。
他像一条滑溜的游鱼，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脸上挂着恋爱战神般无往不利的灿烂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展开了行动。
第一步，目标：代理团长。
他精准地捧住琴红透的脸颊，在对方猝不及防、蓝眸瞪大的瞬间，迅速而响亮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这是预付的加班费‘亲亲’！”
他宣布道，然后顺势一捞，把身体有些发僵的团长大人紧紧箍进怀里。
第二步，转向祈礼牧师。
空温柔的松开琴（后者像被烫到一样踉跄退开，捂住了额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轻轻握住芭芭拉抓着针筒的手腕，那巨大的凶器“哐当”一声彻底落地。
他深情凝视着那双惊慌失措的湛蓝眼眸，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心同样温柔一啄。
“纯净的祝福！”
他低语，另一只手臂同时发力，将娇小的芭芭拉也结结实实地圈入怀中，紧挨着还在冒热气的琴。
“劳伦斯的甜蜜复仇来了！”
第三步，空动作不停，在优菈试图后退并再次嘟囔“这个仇…”的时候，他己经精准地捧住了她微凉的脸颊，略带强势地在她微张的、似乎还想***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优菈整个人瞬间石化，瞳孔地震。
空手臂一展，将这尊漂亮的石像也强硬地揽入臂弯，挤在芭芭拉旁边。
第西步，面对微笑里藏着危险的图书管理员。
空笑容不变，带着点痞气凑近丽莎。
“姐姐的‘电流爱抚’，我预约终身会员！”
话音未落，他大胆地吻上丽莎带着玩味笑意的唇角。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似乎稍长了零点一秒。
丽莎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和兴味，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并未反抗。
空手臂用力，将这个散发着慵懒檀香和危险气息的身体也一同纳入拥挤的怀抱。
“我的专属女仆骑士！”
第五步，空稍微弯腰，双手捧住诺艾尔还挂着泪珠、红得像苹果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无比珍视的一吻。
泪水瞬间被她自己胡乱擦掉，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感动和羞涩。
空轻松地将她也搂了过来，诺艾尔几乎是把滚烫的脸埋在了他胸前。
“喵呜？！”
第六步，空的目标是炸毛小猫。
迪奥娜下意识地想捂脸后退，却被空一把抓住了手腕（巧妙地避开了那可疑的调酒器）。
空低头，带着坏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合法喵喵叫’预订生效！”
在他宣布的同时，手臂一收，将小小的、僵硬得像块木板的身体也夹进了这个越来越庞大的“翅膀”集群里。
“派蒙！
我的专属应急食品！”
第七步，空抬起头，对着飘在空中的小漂浮物笑得露出白牙。
派蒙还沉浸在二十份煎肉的幻想中没完全回神，就被空伸长手臂一把捞了下来，在她圆嘟嘟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蜜酱胡萝卜煎肉契约成立！”
派蒙晕乎乎地被他塞进了诺艾尔和迪奥娜之间的缝隙。
“蒙德最强的飞行搭档！”
对安柏，空目标明确，趁着侦察骑士还在为“冠军天空”和藏炸弹而手忙脚乱，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捧住她滚烫发红的脸颊。
安柏“呀！”
地轻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空就响亮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啵”了一下。
“专属飞行契约，盖章生效！”
他宣布的同时，手臂一揽，将还在冒热气（羞的）的小兔子也紧紧箍进了怀里。
最后一步，终极目标。
空的目光锁定了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努力处理过载数据的洛琪希。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笑意，双手轻轻捧起系统少女温婉却滚烫的脸颊。
洛琪希温润的眼眸终于聚焦，带着一丝迷茫和巨大的羞涩看着他。
“最美的意外…”空的声音低沉下去，无比清晰，“…洛琪希。”
他俯身，轻柔地、郑地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没有符文闪烁，没有系统警告，只有少女身体瞬间的僵硬和一声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
空张开双臂，如同展开羽翼，将最后这片“翅膀”——他温热的人性之光系统小姐，也彻底、紧密地拥入了这个由他亲手创造的、混乱而滚烫的怀抱中心。
八个柔软的身体——高的、矮的、丰满的、纤细的、滚烫的、微凉的、带着电光余韵的、散发着药水味的、残留烤肉香气的——全都紧密地、毫无缝隙地贴在了空身上。
他的双臂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她们牢牢禁锢在自己胸前。
瞬间的死寂。
紧接着，是火山喷发般的集体反应。
“呜——！”
这是代理团长琴发出的、完全不符合她身份、如同受惊小动物般的呜咽。
她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空肩窝的布料里，肩膀剧烈抖动。
“呀啊！”
芭芭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只受惊的兔子，第一反应是想把脸藏得更深，却发现无处可躲，最终只能把通红的耳根暴露在空气中。
“无…无礼之徒！！”
优菈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冷傲，只剩下强装的愤怒和无法掩饰的颤抖，她想挣脱，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在温暖的桎梏里。
“小家伙胆子很大嘛…”丽莎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但仔细听，那尾音似乎也飘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她没挣扎，反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像只找到暖炉的猫，把重量卸在空身上。
“旅行者…”诺艾尔的声音带着幸福的哭腔，己经完全放弃思考，软软地靠着他。
“喵…喵呜…放…放开啦笨蛋！”
迪奥娜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炸毛猫特有的、毫无威慑力的羞恼，象征性地扭了一下身体，然后彻底不动了。
“派蒙…派蒙不能呼吸了啦！”
小漂浮物在夹缝中发出微弱而快乐的***，完全被淹没在衣料和人堆里。
“呜哇！
空你…你耍赖！”
安柏的声音又羞又急，带着点被偷袭的慌乱和莫名的雀跃，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那力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把自己往人堆里埋得更深了。
洛琪希没有出声，只是身体僵硬得像块烧红的烙铁，额头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吻的触感，核心处理器彻底宣告过载，宕机进入节能模式。
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由羞涩、柔软和混乱组成的活火山团团包围。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们急促的心跳、滚烫的体温、细微的颤抖和紧绷的肌肉。
各种好闻的香气——琴的皂荚清香、芭芭拉的蒲公英微甜、优菈的冷冽冰雪、丽莎的慵懒檀香、诺艾尔的阳光气息、迪奥娜的清甜果酒、派蒙的食物残香、洛琪希的纯净数据流——混合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又无比安心的奇特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被涨得满满的，一种巨大的、膨胀到快要爆炸的成就感混合着荒谬的幸福感首冲头顶。
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用尽全身力气，用最得意、最欠揍、最煽情的声音大吼道：“哟西！
你们——全都是我的翅膀！！”
轰——！
这句宣言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啊——！！！”
这是芭芭拉终于受不了的羞耻尖叫。
“……”这是优菈彻底死机，把脸埋得更深。
“……”这是诺艾尔幸福到眩晕。
“喵嗷——！！”
这是迪奥娜炸毛的终极形态。
“派蒙才不是翅膀啦！”
派蒙在夹缝中闷闷地***。
“笨…笨蛋！
谁…谁要当你的翅膀啊！”
安柏的声音闷闷地从人堆里传出，带着浓浓的羞意，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呵呵…”丽莎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轻笑，手臂似乎更收紧了一点。
琴的呜咽声更大了，身体微微发颤。
洛琪希则彻底安静了，像一台烧坏了主板的机器。
巨大的幸福感、灼热的温度、混杂的香气和羞窘的尖叫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空。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幸福撑爆的气球，轻飘飘地向上飞升，灵魂仿佛要脱离这具被翅膀们挤得快要变形的身体……“呼！！！”
空猛地睁开眼，像条濒死的鱼弹了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咚咚咚地敲着鼓。
额头上全是冰凉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梦里那沉甸甸的压迫感、刀锋的冰冷、电流的噼啪、还有那七八个人挤成一团几乎把他肋骨勒断的窒息感…清晰得可怕。
窗外，蒙德清晨清爽的微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几只鸽子在屋顶上咕咕叫着。
温柔安宁，跟刚才那场混乱恐怖的噩梦完全是两个世界。
“靠…”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喘了好几口粗气，“要命…这梦也太…太硬核了…”他嘀咕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琴团长剑锋的凉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碰到了床头柜上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叮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空的动作猛地僵住，脖子像生了锈的齿轮，一寸寸、极其缓慢地扭了过去。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一把菜刀。
一把普普通通、厨房里最常见的不锈钢菜刀。
刀锋在晨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就那么安静地、突兀地躺在他的木质床头柜上，距离他睡觉的脑袋不足二十厘米。
空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梦？！
他死死盯着那把刀。
冰冷，坚硬，真实。
绝不是梦里的虚影。
那金属的反光，那沉甸甸的质感，都无声地嘲笑着“噩梦”这个结论。
刚才梦里…琴团长举的是西风剑，丽莎玩的是电光…可谁也没拿菜刀！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瞬间盖过了噩梦残留的惊悸。
“呵呵…”空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干涩的、毫无笑意的笑声。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锋利的刃口，捏起冰凉的刀柄。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握感，是他厨房那把没错。
“啧，”喉咙里挤出短促的音节，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自嘲和强行撑起的、刻意的轻松，“梦而己嘛…多大点事儿。”
他随手把菜刀扔回床头柜，发出一声更大的金属撞击哐当声。
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嘶，真凉，让他一个激灵，脑子似乎清醒了点。
他走到窗边，唰啦一下用力拉开窗帘。
明媚清澈的蒙德晨光瞬间涌入，带着自由之城特有的微风和远处风车的嘎吱声，还有烤面包的香气隐隐飘来。
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生机勃勃。
空深吸了一口这自由的空气，仿佛要把肺里残留的噩梦阴霾和菜刀的寒气统统置换出去。
他转身，大步走向房门，一把拉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是熟悉的蒙德街道，己经有早起的小贩开始摆摊，酒馆的侍者打着哈欠擦拭招牌。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空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灿烂、极其阳光、极其没心没肺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楼下刚刚路过的、满脸写着“这人是不是有病”的巡逻骑士斯坦利大喊出声：“哟嚯——！！！
早上好，蒙——德——！！！！！”
声音洪亮，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惊飞了屋顶一群鸽子。
“宿主，”一个温婉平静、毫无波澜的电子女音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是洛琪希，“根据系统核心协议第3条，‘私人亲密互动辅助模块’（简称‘充电’服务）需预约排队。
您今日上午的‘充电’需求己被丽莎预约（备注：加强型‘电流反馈疗程’，预付摩拉己确认），芭芭拉预约了午间的祷告后‘心灵安抚疗程’。
您的个人时段己排至今日下午15：00整。
如需加急……”空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凝固，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感觉还没彻底回温的小腿肚子好像又开始隐隐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