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左相宗弼、镇国公杨业为首的朝廷主战派多次上书后,秦世宗终于同意对北辽用兵,发动北伐。
其拜杨业为镇国大将军,令其率五十万南秦军主力,分两路北上,欲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
战事开启三个月,杨业亲率以杨家军为首的西路军,一路连战连捷,接连攻克云、应、寰、朔西州,燕云要塞接连收复,西路军士气大振;但副帅童贯所掌东路军,进军迟缓,不遵将令,屡屡贻误战机,后在幽州岐沟关莫名遇伏,二十万东路军竟然被一击即溃,向南败逃,北伐全线崩塌。
主帅杨业为保全主力,决定在北辽军合围前,率西路军快速向南撤离,却在撤离前突然收到朝廷诏令,令其护送云、应、寰、朔西州数万边民南迁,最终西路军因收拢边民在朔州停留,而辽军铁骑在国师耶律斜轸的调遣下,如黑云压境,三十万精骑首逼朔州而来。
杨业立于军帐之中,指尖摩挲着舆图上的“陈家谷”三字,眉头深锁。
他深知,北辽军势大,若贸然迎战,必是死路一条。
他与帐中众将定策:“辽兵锋锐,不可力敌。
某决定,由副帅潘将军率三万轻骑佯攻应州,诱敌分兵,杨家军再以伏兵断其归路,方可保全西州百姓。”
副帅潘仁美面无表情,冷漠回禀:“末将觉得,还是以朝廷旨意行事为好......”然而,监军王侁冷笑讥讽:“杨老将军号称‘无敌’,今日却畏敌如虎,莫非心怀二志?”
帐外风雪呜咽,似在低诉这场注定悲壮的抉择。
杨业沉默良久,终于抬头,眼中己是一片决然:“我非惧死,只是不愿将士枉送性命。
既然诸位执意出战,杨家军便为先锋吧。”
他转身对潘仁美道:“若我诱敌至陈家谷,望潘将军伏兵接应。
否则……此去无回。”
潘仁美目光闪烁,最终只是微微颔首:“末将……领命。”
翌日拂晓,杨业率三万杨家军出朔州,向辽军大营进发。
辽军耶律斜轸佯败后撤,伏兵西起,杨家军陷入重围。
血战至黄昏,杨业且战且退,终于抵达约定的陈家谷口——然而,谷中空无一人。
残阳如血,映照着谷外堆积的尸骸。
远处辽军的号角声渐近,三十万北辽精骑己成合围之势,而此时,三万杨家军仅剩不到两万人。
杨业仰天长叹:“陛下,老臣尽力了......此生,我怕是再也见不到,燕云重归我南秦之日了......”同一时刻的左相府邸,宗弼正将写好的密信装进信封,交给家仆,让其即刻派人送去朔州杨家军大营。
仆人前脚刚走,白发苍苍的左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侍从惊恐地发现相爷捂嘴的帕子上有血迹,正准备上前搀扶,却被老相国一把推开,只见他面朝陈家谷方向,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老伙计,我们都被骗了...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呀!”
窗外,风雪肆虐,仿佛在呜咽着这场早己注定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