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灵小白菜，打脸啪啪响！
巴掌大的院子，被她和小桃收拾得焕然一新。
杂草拔光，石头清走，土块敲碎耙平，分成一小垄一小垄，看着就舒坦！
林苒小心翼翼地把那包珍贵的白菜种子撒进松软的土里，盖上薄薄一层细土，又指挥小桃用新做的简易净水装置过滤出的“清水”细细浇透。
“小桃，记住了啊！”
林苒叉着腰，一副农业专家的派头，“这白菜啊，就是咱的命根子！
水不能多，也不能少，阳光要足！
等它们长出来，咱就能告别光啃红薯的苦日子了！
醋溜白菜、白菜炖豆腐、白菜猪肉饺子…吸溜！”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馋了。
小桃被她描绘的美食蓝图馋得首咽口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奴婢一定看好它们！”
这小丫头现在对自家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娘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苒彻底化身冷宫农夫。
每天雷打不动去视察她的宝贝菜地，浇水、拔草、松土，比照顾亲儿子还上心。
那把破锄头在她手里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小桃也干劲十足，主仆俩灰头土脸，但眼睛都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
萧珩偶尔会“迷路”到墙头。
他沉默地看着那个本该凄凄惨惨戚戚的废妃，袖子撸得老高，露出两截白生生的胳膊，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刨地。
汗水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落，沾湿了鬓角几缕乌发，贴在莹白的脸颊上，明明狼狈得很，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嘴角还带着笑，仿佛她不是在冷宫开荒，而是在自家后花园赏花。
这画面…实在太过违和，又莫名地…鲜活生动。
萧珩每次只是远远看着，没再靠近。
林苒忙着搞基建，也没空招呼他。
两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墙头偶遇”状态。
终于，在两人的精心照料下，某天清晨，小桃一声尖叫划破了冷宫的宁静：“娘娘！
娘娘！
快看！
绿了！
冒芽了！”
林苒一个激灵从破板床上弹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好就冲到院子里。
只见那几垄薄土上，星星点点的嫩绿破土而出，顶着清晨的露珠，怯生生地舒展着两片小小的、水灵灵的叶子！
“成了！
真成了！”
林苒激动地一把抱住小桃，原地蹦了两下，“小桃！
咱有菜吃了！
真正的、新鲜的、水灵灵的菜！”
叮！
恭喜宿主达成‘绿意初萌’成就！
白菜种子顺利发芽，冷宫宜居度+5！
奖励：初级种植经验包（己融合）、韭菜种子一小包！
请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实现蔬菜自由！
系统的声音也透着欢快。
林苒只觉得脑子里多了些侍弄菜苗的小窍门，信心更足了！
她蹲在菜畦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娇嫩的叶片，眼睛弯成了月牙：“小白菜啊，快快长，姐姐的口福全靠你们啦！”
就在主仆俩对着几棵小菜苗傻乐呵，畅想美好“菜”未来的时候，冷宫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人不客气地“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体面蓝绸太监服、身材干瘦、颧骨高耸、眼神透着刻薄的老太监，带着两个同样一脸鄙夷的小太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正是负责发放冷宫份例、克扣成性的李公公。
“哟，林主子，还没饿死呢？”
李公公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像毒蛇一样在破败的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灰头土脸、但难掩绝色的林苒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他最讨厌这种空有美貌、却失了势还骨头硬的女人。
他身后一个小太监把手里的破布袋往地上一丢，发出沉闷的响声，袋口散开，露出里面颜色发灰、夹杂着霉点和可疑黑色颗粒的糙米，散发着一股子陈腐的馊味。
“喏，这是这个月的份例。
省着点吃，下个月…哼，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李公公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满是施舍和轻蔑。
小桃吓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看向林苒。
林苒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但没像以前原主那样瑟缩恐惧。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那袋散发着馊味的米跟前，用脚尖嫌弃地拨弄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脸上居然又挂起了笑容，比刚才对着菜苗时还要灿烂几分，衬得那张沾了灰的脸更是容光慑人。
“哎呀，李公公，大驾光临，辛苦辛苦！”
她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热络劲儿，仿佛对方是来串门的贵客。
李公公被她这反常的态度弄得一愣，警惕地眯起眼：“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瞧您说的，”林苒笑眯眯地，几步走到她最宝贝的那垄菜地边，弯腰，动作轻柔又利落地掐下几片最大、最水灵的嫩白菜叶子。
那叶子青翠欲滴，叶脉分明，带着清晨的露水和泥土的芬芳，跟地上那袋散发着死气的霉米形成了惨烈对比。
她拿着那几片鲜嫩欲滴的白菜叶子，走到李公公面前，大大方方地往他手里一塞：“公公管理后宫事务繁杂，劳心劳力，这点子新鲜菜叶子，您拿回去尝尝鲜！
刚掐下来的，水头足着呢，清炒、做汤都鲜甜！
可比那…嗯，”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霉米袋子，笑容不变，语气真诚，“比那陈年糙米强多了，养人！”
李公公：“！！！”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几片翠绿欲滴、还沾着新鲜泥土气息的白菜叶，再低头看看地上自己刚扔下的、散发着霉味的“份例”，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抽了一巴掌！
那感觉，比首接骂他一顿还难受！
这废妃…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在冷宫种出这么水灵的菜？！
他想发怒，想把这菜叶子摔她脸上！
可…这菜叶子实在太新鲜、太水灵了！
宫里贵人吃的贡菜，也就这品相了！
他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憋得难受。
周围两个小太监也看首了眼，忍不住偷偷咽口水。
“你…你…”李公公指着林苒，手指哆嗦，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公慢走啊！
有空常来坐坐！”
林苒笑容可掬，仿佛没看到他铁青的脸色，还热情地挥了挥手。
李公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狠狠瞪了林苒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
他猛地将手里的白菜叶子攥紧，像避瘟神一样，带着两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小太监，转身就走，连地上那袋霉米都忘了拿，脚步快得像是后面有鬼追。
“噗嗤…”小桃看着李公公那狼狈逃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苒：“娘娘！
您太厉害了！
您看李公公那脸，都快绿成菜叶子了！”
林苒哼了一声，弯腰把那袋馊米嫌弃地踢到墙角：“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她宝贝似的看着自己那几垄小白菜，虽然被掐了几片叶子，但依旧生机勃勃。
“等着吧，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小桃，今天中午，咱就尝尝这小白菜汤！”
墙头豁口处，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萧珩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那个叉着腰、像只斗胜小母鸡一样得意洋洋的绝色女子，再看看墙角那袋无人问津的霉米，以及她手中那几片青翠欲滴的菜叶。
一丝极淡的笑意终于忍不住，从他紧抿的唇角逸出。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冷宫废妃，不仅能种出菜，这打人脸的本事，更是又准又狠，还带着一股子…气死人不偿命的鲜活劲儿。
他目光掠过那几垄生机勃勃的绿色，最后落在林苒神采飞扬的侧脸上，眼底的兴味，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