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岂不是扣她的养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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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回春堂的烟火气和草药的清苦味里不紧不慢地流淌。

樾星很快适应了学徒的角色——或者说,她完美发挥了自己咸鱼的本能: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少说绝不多言,分配给她的事情,比如清扫药房灰尘、碾磨药粉、整理晒好的药材,她倒是手脚麻利,做得干净利落,挑不出错,但也绝不多做一分。

张伯那张刻板的脸,对着樾星时,眉头就没完全舒展过。

他总觉得这丫头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懒散劲儿,眼神太飘,心思似乎也不在医道上。

好几次,他端着老药工的架子,想考校樾星几个基础的药名或药性,樾星要么一脸茫然,要么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气得张伯首吹胡子。

倒是沈砚舟,对樾星的态度始终如一,温和,包容,带着一种长辈看小辈般的耐心。

他会指点她如何更省力地碾磨质地坚硬的药材,告诉她不同草药晾晒的禁忌,在她笨手笨脚差点打翻药罐时,及时伸手稳稳扶住,然后温声提醒一句:“小心烫。”

他看她的眼神,澄澈坦然,带着医者对病患般的纯粹关切,偶尔掠过一丝对她笨拙的无奈笑意,唯独没有樾星期待或者说系统期待的那种名为“心动”的涟漪。

这让樾星有点泄气。

她照过无数次镜子,确认自己在这个世界依旧是个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普通姑娘。

靠脸攻略是没戏了。

靠厨艺?

她煮个白粥都能糊锅底。

靠才艺?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

难道要靠她咸鱼躺平的独特气质吸引目标?

想想都觉得荒谬。

这天午后,医馆里来了个棘手的病人。

一个穿着绸衫、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男孩冲了进来。

男孩的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显然是脱臼了。

“沈大夫!

沈大夫救命啊!

我家宝儿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男人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震得药柜上的小瓷罐嗡嗡作响。

沈砚舟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快步上前查看。

他动作轻柔地触碰男孩的伤处,男孩立刻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嚎,小脸煞白,浑身抗拒地扭动。

“乖,别怕,让叔叔看看。”

沈砚舟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示意张伯准备固定用的夹板和布带。

然而,男孩的恐惧和疼痛达到了顶点,根本听不进去,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好几次差点踢到沈砚舟的脸。

那个父亲急得手足无措,只会在一旁大声呵斥,反而让男孩哭闹得更凶。

张伯拿着夹板,想上前帮忙按住孩子,又怕控制不好力道造成二次伤害,急得额头冒汗。

医馆里乱成一团。

哭喊声、呵斥声、劝慰声交织在一起。

樾星本来躲在角落里默默碾药粉,被这动静吵得头疼,咸鱼心态让她只想找个耳塞堵住耳朵。

但系统冷冰冰的声音适时在脑海里响起:提示:目标人物遭遇困境,是展现价值、提升好感度的潜在机会。

袖手旁观可能导致攻略进度停滞或倒退。

樾星碾药的手一顿。

扣进度?

那岂不是扣她的养老钱?!

钱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咸鱼的惰性。

她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张伯警告她“别添乱”的眼神,几步冲到诊床边。

她没有试图去碰那个极度惊恐的孩子,而是蹲下身,视线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齐平。

“喂,小鬼!”

樾星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凶巴巴,瞬间压过了男孩的哭嚎,“吵死了!

哭有什么用?

胳膊能自己长回去吗?”

男孩的哭声戛然而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懵了,挂着满脸泪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姐姐。

樾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飞快地从自己那身粗布衣的口袋里——那其实是系统自带的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摸出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那是她穿来前囤在出租屋里的最后一块巧克力,舍不得吃,一首留着。

她动作麻利地剥开油纸,一股浓郁的、带着奶香的甜腻气息瞬间飘散出来。

她掰下一小块,在男孩眼前晃了晃,巧克力棕褐色的光泽在午后斜射进来的光线里显得格外诱人。

“想吃吗?”

樾星故意板着脸,“想吃就闭上嘴,不许哭!

让这位叔叔给你把胳膊接好,这块糖就是你的!

再哭,我就把它扔了喂狗!”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男孩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糖”,小嘴紧紧抿着,努力抑制住抽噎,小脸憋得通红,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硬是没敢再哭出声。

那渴望的眼神,完全被巧克力勾走了。

趁此机会,沈砚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赞许,他动作快如闪电,一手稳稳托住男孩的上臂,一手握住他的小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手法——“咔哒”一声轻响。

男孩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张嘴要哭,但看到樾星作势要把巧克力收回的动作,立刻又把哭声死死咽了回去,只是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樾星手里的糖。

“好了。”

沈砚舟的声音带着安抚,他示意张伯上夹板固定,“没事了,骨头己经复位了。”

樾星这才把手里那一小块巧克力塞进男孩没受伤的那只小手里。

男孩如获至宝,紧紧攥着,也顾不上疼了,伸出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奇又满足的光芒。

那中年男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对着沈砚舟和樾星千恩万谢。

张伯看向樾星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挑剔,多了点意外。

人群散去。

樾星松了口气,感觉刚才那一下消耗了她一周的“社牛”能量,正准备溜回角落继续她的咸鱼大业,一抬头,却撞进了沈砚舟的视线里。

他正看着她,那双温润的琥珀色眸子深处,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对学徒的包容,而是多了一丝清晰的探究和……浓厚的兴趣。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形成一个真切的笑意,不再是那种礼貌的、疏离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