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邻居和门口保安反映的情况一样，冯昆很少在家，张锦燕和楼下住户因为晚上的噪音问题发生过争执，为此还报过警。”
方兆军说完看了一眼对面的姜纭。
姜纭接着说道:“我们去找过303，也就是张锦燕楼下的住户，敲门没有人开，我们从物业那里找到电话号码，我己经通知他到市局配合调查，他表示今天下午三点会过来。”
程俞补充道：“头，张锦燕的邻居很奇怪，我们问话的时候，都表示没有闻到味道，没有听到张锦燕家传来的噪音，他们的说法像是统一过的一样，问的问题几乎都说不知道。”
连啸点点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立勋呢？”
姜纭举手，笑着说道，“头，立勋闹肚子呢，今天一首没出厕所。”
连啸微微皱眉，“姜纭，等下你去帮他问问肖法医吃点什么药？”
肖灼刚好走到门口就听到连啸的话，不乐意了，“连队，我是法医，不是你们重案队的医疗师。”
连啸无奈地摆摆手，“行吧，我等下让他自己问你。”
闻言，大家偷笑，肖灼给了连啸一个大大的白眼。
连啸手指扣了扣桌子，“说正题。”
肖灼在连啸身边坐下，把验尸报告递给连啸，“张锦燕，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4月3号晚上十点到4月4号凌晨三点之间，双手手臂有抵御伤，后脑有撞击伤，头皮红肿，看伤口痕迹，是有人坐在她身上，抓住她的头发用头撞击地面，致其昏迷，然后用麻绳勒住其颈部致死，死后被一把长约十五厘米***刃匕首扎进腹部右侧，横切开腹部，取走死者的所有的内部器官，凶手的手法娴熟。”
肖灼停顿了一下，“死者怀孕三十七周，孕检记录可以显示各项指标均正常，从伤口上判断，凶手在切开死者腹部时，有意避开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肚子里的孩子被取出来时，是活的。”
“我去，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下生下来不就行了；为了杀她，首接杀了，为什么还要拿走她的内部器官？
或者是为了她的器官，拿走孩子只是顺手。”
实在骇人听闻，方兆军不自觉的放大音量。
程俞啧了一声，“会不会是器官贩卖？”
方兆军摇头，“不太像，尸检报告不是没有检测出麻醉剂吗？”
姜纭附和道： “的确不像，孕妇指标与常人不一样，被选择的可能不大。”
方兆军猜测道：“凶手会不会是冯昆？
毕竟案发后他就失联了，没有查到他的工作单位，大晚上的不在家，妻儿被杀两天他都没有出现，不打电话联系一下吗？
这点是不是很可疑？”
姜纭点头，“妻子怀孕三十七周，可能随时会生产，冯昆却经常不在家，属实可疑。
再有他们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隔音不好，案发时动静肯定不小，但周围的住户表示没有听到声音，她楼下的住户因为噪音问题向物业投诉过好几次，如果他在家，应该是可以听到点声音的。”
肖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们先听我说完再讨论。”
几人视线落在肖灼身上，他清清嗓子，“冯家栋，三岁一个月，死亡时间是4月4号凌晨两点到六点之间，体内安眠药成分足可以让一个成年男性昏睡两天以上，他的左侧大腿骨、胫骨骨折，右手尺骨骨折，身上大小伤痕不下百处，左耳耳膜破裂，生前被人殴打脾脏破裂造成死亡。”
“什么？”
程俞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凶手是不是心里变态，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姜纭忽的站起身来。
方兆军咬牙说道，“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姜纭小声骂了一句。
程俞情绪有些激动，“凶手会不会是冯昆？”
方兆军说道: “小区的监控摄像头只在大门口和每栋楼下出入口安装，案发时的监控没有拍到冯昆或者任何可疑之人出入他们所在的单元楼，摄像头拍到冯昆是4月2号早上八点离开小区，之后一首没有回来。”
姜纭眉头紧锁，“和案发时间对不上，他会不会偷偷回来？”
方兆军摇头，“他们居住的小区只有一道正门，有监控和保安，保安表示，他们的人行通道安装的是人脸识别，晚上十点以后陌生人进入需要登记，冯昆没有驾驶证，开车进出小区的几率不大。”
“几率不大，不代表没有，有些人没有驾驶证不照样开车上路。”
姜纭坐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笔。
连啸眉头紧锁，从案发到现在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门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一种可能是凶手有钥匙，自己开门进去，第二种可能是受害者给凶手开了门。
痕检结果，门把手上没有指纹，是被人擦拭过，门口有拖拽痕迹，受害者的拖鞋一只掉在门口，一只在餐桌下，可能是挣扎的过程中踢出去的。
姜纭，你觉得张锦燕的穿着有什么不妥？”
连啸最后把问题抛给姜纭。
姜纭脑子里迅速回忆着案发时张锦燕的穿着，“她穿了一条粉色睡裙，裙子的面料是纯棉的，款式是前几年流行的，没有穿内衣，如果是给陌生人或者认识的朋友开门，应该会在外面披上一件衣服，毕竟她的睡裙是夏天穿的薄款，如果是她的丈夫，她就可以***外套。”
连啸把案发时的照片拿起来展示给大家看，“痕检的同事发现，案发时，张锦燕穿的睡裙不是她的尺寸，她的睡裙遮不住她的肚子，因为裙摆刚好卡在她的肚子上。”
“啊”姜纭有些懵，“她买小了？”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什么意思？”
方兆军看着连啸。
“她……应该不会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给谁开门吧！
就算是她丈夫，万一开门时被邻居撞到，岂不是很尴尬。”
程俞猜测。
连啸把几张照片放在桌上，“还有一点，从现场可以看出，案发时，冯家栋在床上睡觉，凶手杀了张锦燕后去卧室殴打冯家栋，并在冯家栋死后放进冰箱。”
姜纭摇头，“逻辑不通，凶手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为什么还要喂孩子吃安眠药，然后再把他放进冰箱？”
方兆军赞同点头，“是呀！
一个小孩子，一刀毙命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凶手殴打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连啸面色阴沉，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凶手的目标就是冯家栋。”
连啸的话让大家都沉默，谁会如此怨恨一个孩子，恨不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