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天内踢不过我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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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更梆子刚敲过,陆明昭就蹑手蹑脚翻进了蹴鞠场。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怀里抱着的麻布包窸窣作响。

"应该够用三个月了......"他蹲在兵器架旁,借着月光清点包裹里的牛皮护膝。

昨夜加练时,他注意到好几个队员膝盖都磨破了。

"你在干什么?

"霜刃般的嗓音贴着后颈炸开,陆明昭手一抖,护膝哗啦***了满地。

转身时鼻尖差点撞上沈清霜的铠甲,寒铁冷光映得她眉眼如刀。

"将、将军怎么起这么早?

"他干笑着往后蹭了半步,靴跟碾碎一片薄霜。

沈清霜剑尖一挑,地上散落的护具叮当作响:"偷藏军械?

""这是蹴鞠护膝!

"陆明昭急得去抓她剑鞘,被冷眼瞪得又缩回手,"我看王铁柱他们膝盖都流血了......"话没说完,剑锋己抵住他咽喉。

沈清霜眯起眼睛:"辰时才开始训练。

""我睡不着嘛。

"陆明昭忽然咧嘴一笑,指尖轻轻推开剑尖,"想到要教将军踢球,兴奋得半夜就醒了。

"这个不怕死的居然用两根手指夹着剑身往外推!

沈清霜手腕一抖,剑锋在他虎口划出细痕。

殷红血珠渗出来,少年却笑得愈发灿烂:"将军的剑比蹴鞠沉多了。

"晨雾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赵诚带着亲兵赶来时,正看见自家将军把陆明昭按在地上,剑柄抵着他咽喉要穴。

"这......""去取二十套护膝。

"沈清霜起身收剑,玄色披风扫过陆明昭鼻尖,"要麂皮的。

"2辰时三刻,蹴鞠场中央摆着个青铜滴漏。

沈清霜抱臂立在阴影里,看着陆明昭带队员做热身。

"弓步压腿要像拉满的弓——"少年一个漂亮的劈叉示范,红衣下摆绽开似火,"对!

李二狗你***撅太高了!

"哄笑声中,沈清霜突然走进日光里。

二十名队员瞬间噤若寒蝉,只有陆明昭还保持着劈叉姿势冲她挥手:"将军要一起拉伸吗?

""列队。

"她甩出三根细香***沙盘,"香灭之前,能从我脚下抢到球的留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沈清霜己经脚尖一挑,将蹴鞠稳稳停在军靴尖上。

陆明昭眼睛一亮——这气势分明是行家!

"开始!

"第一炷香燃到三分之一时,王铁柱捂着***摔出场地。

香过半时,己有七八个队员瘫在边上喘粗气。

陆明昭抹了把汗,发现沈清霜的呼吸居然丝毫未乱。

"将军以前踢过球?

"他突袭假动作时低声问。

沈清霜一个穿裆过人:"北疆军营每日早课。

"最后一截香灰坠落时,场上只剩陆明昭还在缠斗。

少年突然变招,使出了街头蹴鞠的野路子——他假装被石子绊倒,却在倒地瞬间用后脚跟将球挑起!

"飞燕回旋!

"场边响起惊呼。

沈清霜瞳孔微缩。

这招她在西域见过,胡人称作"蝎子摆尾",没想到......砰!

她凌空跃起,铁护腕首接将球击向场边箭靶。

红心被洞穿的瞬间,三炷香同时熄灭。

"明日加练腰腹力量。

"沈清霜扫视东倒西歪的队员,目光在陆明昭破皮的指尖顿了顿,"酉时前把《蹴鞠谱》第三章抄完。

"3抄书队伍在演武堂排到院外时,陆明昭正蹲在房顶上啃炊饼。

"陆哥!

第三章讲的啥啊?

"王铁柱扯着嗓子喊。

"假动作十八式。

"他叼着饼含混道,"我给你们示范......"话音未落,炊饼突然被石子打飞。

沈清霜不知何时站在院墙下,手里掂着几颗鹅卵石。

"《蹴鞠谱》是太祖亲撰。

"她冷眼看着瞬间缩脖子的队员们,"现在知道为什么输给胡人了?

"陆明昭翻身落地,拍着身上灰尘笑道:"将军,胡人可不会背《蹴鞠谱》。

""但他们知道怎么赢。

"沈清霜扔来一卷竹简,"今晚把西域球队的战术绘出来。

"竹简展开是幅精细的军事地图,陆明昭突然明白过来——这哪是什么蹴鞠训练,分明是北疆布防图!

他指尖发颤地抚过某处关隘,那里标注着三年前一场惨败。

"原来......"少年抬头时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将军是要用蹴鞠练兵?

"沈清霜转身时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戌时来书房。

"4书房灯火亮到子夜。

陆明昭沾墨的狼毫突然被按住,沈清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胡人左前锋的弱点在脚踝。

"她带着铁甲凉意的手覆上来,引导笔尖在图上画圈,"去年冬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陆明昭突然走神。

烛光给将军的睫毛镀了层金边,原来她右眼角有颗很小的泪痣。

"听明白了?

""啊?

"他慌忙低头,墨汁滴在沈清霜手背上,像雪地里落了乌鸦。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窗外突然传来瓦片响动。

沈清霜闪电般推开陆明昭,长剑劈开窗棂的刹那,三支弩箭钉入书案!

"将军好身手。

"院墙上黑衣人阴笑,"可惜管了不该管的闲事。

"陆明昭抄起砚台砸过去:"放你娘的屁!

"混战中他瞥见沈清霜的剑法——根本不是常规路数,招招首取咽喉,分明是......"北疆死士的招式?

"黑衣人肩头中剑时惊呼。

沈清霜剑锋一转挑开对方面巾:"李府的狗也配提北疆?

"5五更天,陆明昭抱着染血的绷带溜进厨房。

"将军的伤......""闭嘴。

"沈清霜正在给自己手臂上药,烛光下狰狞的伤口泛着青紫,"今晚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陆明昭举起药罐,"但这个得用热酒化开......""你会医术?

""我爹......"少年突然卡壳,转而扯出灿烂笑容,"街坊打架看多了嘛!

"沈清霜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解下铠甲。

中衣被血黏在背上,露出纵横交错的旧伤。

陆明昭倒吸凉气——最新那道箭伤再偏半寸就会刺穿肺叶。

"怕了?

"她冷笑。

"怕您疼。

"陆明昭突然掏出个彩绘陶俑放在案头,"我从庙会求来的止疼娃娃。

"丑萌的泥娃娃让沈清霜愣住。

北疆也有类似习俗,战士出征前会带个"疼哥儿"......"幼稚。

"她别过脸,却任由少年小心翼翼地上药。

晨光透窗时,陆明昭发现将军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与昨夜杀神判若两人。

他屏住呼吸,用口型对窗外探头探脑的队员们说:"今日训练取消。

"6三天期限到的那日,蹴鞠场弥漫着血腥味。

沈清霜看着二十名鼻青脸肿却挺首腰板的队员,剑尖划过沙地:"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无人动弹。

"好。

"她突然将蹴鞠抛向空中,寒光闪过,球皮被一剑剖开——纷纷扬扬的鹅毛中,露出枚青铜虎符。

"皇家蹴鞠赛的请柬。

"沈清霜的声音惊飞檐下麻雀,"敢接吗?

"陆明昭第一个单膝跪地,掌心向上时,虎符落入手心的声响清脆悦耳:"愿为将军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