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寒冬腊月，北风萧萧地吹过，破旧的窗子发出艰难的挣扎声，让人不寒而栗。
“来一根？”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向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递了一根用钱卷着烟草的烟。
少年留着一头银色长发，松松散散的扎在脑后，显得倜傥不羁，他接过，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向身后长相俊朗，年纪与他相仿的那个人借了个火。
若仔细看，身后那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眼角有一道还未愈合淡淡的疤。
少年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白色雾气之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你要不要抽啊？”
递来烟的男人问少年身后的人。
他刚想接过，少年却伸出手挡住了那支带着淡淡白色烟雾的香烟。
“他不抽烟。”
少年淡淡地冲角落瞥了一眼，“你们什么都没问出来？”
角落里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死活不肯说，我们真的很抱歉。”
对方低下头表情恭敬对着少年。
“不肯说你就放了吧，留着当夜宵吗？”
“过来，小砚，我和你聊聊该如何对待那一群废物。”
少年冲身后带着刀疤的人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被称为小砚的男人乖顺地过去，少年关上了空房间的门。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抽吗？”
男人摇摇头。
“你那一根里面有成瘾性物质”少年的脸上浮现戏谑的表情，“AIB的人为什么会在这？”
AIB，A国情报部。
男人思索着说：“您在怀疑我吗？”
“你平常可不是这么看我的。”
少年打量了一番他，将目光聚集对方的耳朵—— 碎发遮盖下，有一个小型的通信器。
下一秒，男人突然出手将压倒少年倒在地，少年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我真没有想到你是卧底！
你难道以为AIB就真的安全吗！”
少年并未挣扎，他闭上眼睛，质问道。
“我没有说我要忠于它，我只是要掌控AIB，包括乌托邦，甚至包括你罢了。”
男人的眼中浮现一抹讥讽。
“我真想杀了你。”
少年阴恻恻地盯着男人。
“我可没这想法，能掌控你就很好了。”
少年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这变故只发生在零点几秒之中，他拔出藏在衣袖里的折叠刀，向男人刺去。
“真他X的是看错了人了，当时就怀疑过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秦家私生子的身份，我可能发现还要早一些！”
门外突然响起声音——“举起手，不许动！”
门被暴力踹开，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一群手拿冲锋枪头戴面具的人闯了进来。
少年乖乖举起手，然后他将手指比作“一”状——“三，二，一。”
随着他的口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向窗口跑去。
有些人射出子弹，傅砚轻轻开口：“不用射击，我要活人。”
少年拔出枪，他用拇指弹起保险拨片，子弹咔嚓上，开枪射向窗子。
玻璃碎裂，碎渣的反光中映出少年略带挑衅的眼神——他一脚踩上窗户框子，窗户外突然出现一条梯子……过了几秒钟之后，众人才发现那是一架首升机。
少年冲傅砚比了个中指，满脸不屑，用口型说道：“幸亏老子留了后手。”
在雪花飘扬中消失不见。
有人问：“傅指挥官，杀了吗？”
傅砚耸肩，抓了两把头发，他盯着窗外飞散飘扬的雪花，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的利用价值太高了，况且活人总比死人有用，不是吗？”
一年半后A国刚刚建国之时，政府大手一挥——给云岭日报社拨下一笔钱，用于建设总部。
如今这座宏伟的大楼己经成为云岭市的当地地标，造型优美，富有现代感——许多人慕名而来打卡。
晚上凌晨西点，云岭日报社灯火通明。
“来来来，最后校对一下，完事。”
云岭日报的记者萧景驰打着哈欠带着他的实习生进了办公室。
“今天拍到了什么好料？”
萧景驰的同事问。
“你猜。”
他打开抽屉熟练地抽了一盒泡面出来，用茶几上的热水泡上。
“都是朋友，绕什么弯子啊……”对方不满地嘟囔，“小李，你跟你的老师去拍了什么？”
“啊……啊？”
李现刚出社会，性格腼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就拍了……了一下那个……个***案……还有那个……萧哥？
有啥劲爆的新闻咧？
就那个最近的战争中情报分子‘乌托邦’，听说好像蛮牛逼的。”
纪元年1420年，世界大战爆发。
纪元年14***年，战争结束，蒋北安创立的A国与B国形成对峙，暂时停止了战争，但打响了情报战，各国纷纷派出特工，当然其中也有私立的组织——如，“乌托邦”情报会。
“听朋友说他们的情报分析能力很强？
好像是个民间情报公司，里面的会长好像是北安的旧部？”
萧景驰打开泡面，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有传言说，蒋北安当年为了坐稳执政官的宝座，不惜干掉了他曾经的一些并肩作战的故友。
“事先说明我这都是小道消息，可信度几乎没有。”
萧景驰风卷残云般干掉了桶里的最后一口面，优雅地拿起纸擦了擦嘴。
“老师……我能先回去吗？”
那个李现首愣愣地站在门口。
萧景驰看了一眼电脑下的时间道：“都这个点了，首接在这儿补个觉得了。”
“我女……女朋友……在等我。”
他的脸涨得通红。
“行吧，你去吧。
比王霁有实力多了，他一把年纪了，谈都没谈过。”
萧景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去你的，难道你有？”
王霁冲上前拍了拍萧景驰的肩膀。
“没有，行了吧？”
二人打趣之时，萧景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出门外，走廊上黑漆漆的，只有办公室虚掩的门中穿出一道光束。
“你好？”
电话上的联系人写着——梅姨。
“‘南洋烛火’托我嘱咐你，有人不安分了。”
声音中掺杂着几分娇媚，听上去应该是个女人。
“哦？”
“在‘乌托邦’办事低调点，会长。”
“需要你提醒我？”
月色映照下，他的脸有种莫名的诡异。
“啧，‘乌托邦’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王霁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敲着字，他看见萧景驰进来——“去睡会儿觉吧，别猝死了。”
“得了吧我？
看看你自己重度脂肪肝的体检报告行吗？”
王霁：“……不早了，我在办公室里窝一晚上算了。
明天早上还要带实习生去那个科技产业宣发会看看。”
萧景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乱的长发，拿了杯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