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印松动，血刃追兵
刚才击杀守卫时爆发的符力正在快速消退，留下的只有经脉被撕裂的钝痛。
她望着地上逐渐冷却的尸体，指尖还残留着火焰灼烧的刺痛。
那枚仓促画出的炎狱符只燃烧了片刻，却让她看清了一个事实 —— 被沈无尘封印的符道根基，正在以精血为引，一点点破封而出。
“咳咳……” 她捂住嘴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掌心，竟诡异地凝成细小的火星。
这是符宗圣女独有的 “燃血术”，前世她曾用这招焚烧过百万敌军，如今却连点燃一张符纸都勉强。
沈清璃自嘲地笑了笑，将染血的指尖在石壁上划出歪扭的符纹。
这是她在符宗藏经阁见过的 “聚灵阵” 残图，本需用灵石催动，此刻只能以血为墨。
符纹刚画完最后一笔，冷宫门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哗啦声。
“那废物死了没有？”
是守卫队长的声音，“陛下有令，要是断气了就拖去乱葬岗喂狗。”
沈清璃迅速抹掉石壁上的符纹，翻身躲进稻草堆深处。
她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像踩在她的心脏上。
“头儿，你看这……” 一个卫兵突然惊呼。
队长踹开虚掩的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脸色骤变：“人呢？！”
沈清璃屏住呼吸，借着稻草的缝隙看清局势 —— 三名卫兵手持长矛，队长腰间别着淬毒的匕首，正是当年亲手给她灌下封印药剂的人。
“搜！”
队长的声音带着戾气，“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长矛刺破稻草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清璃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逼至指尖。
她在稻草下快速画出炎狱符，这一次特意加重了引火纹路。
“在那儿！”
一名卫兵的长矛刺中了她的肩头。
剧痛传来的瞬间，沈清璃猛地将符纹拍向地面：“起！”
暗红色的火焰突然从稻草堆里窜起，顺着卫兵的裤腿疯狂攀爬。
不同于刚才的微弱火苗，这次的火焰带着浓郁的血腥气，竟是将她的鲜血当作了助燃剂。
“啊 ——” 卫兵惨叫着倒地翻滚，火焰却像有生命般紧追不舍。
队长又惊又怒，挥刀劈向火焰：“妖术！”
刀锋砍在火墙上，竟被高温灼得通红。
沈清璃趁机从稻草堆后冲出，指尖凝聚起三枚冰锥 —— 这是她刚才借聚灵阵吸收的寒气，虽微弱却足以拖延时间。
冰锥擦着队长的耳畔飞过，击碎了他身后的水缸。
水流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火焰的刹那蒸腾成白雾，整个冷宫瞬间被蒸汽笼罩。
“往哪跑！”
队长在雾气中怒吼，挥刀乱砍。
沈清璃屏住呼吸，借着蒸汽掩护绕到他身后，捡起地上的长矛狠狠刺入他的后心。
卫兵的惨叫声、铁器落地的哐当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冷宫最后的挽歌。
当蒸汽散去时，冷宫内己只剩她一人。
沈清璃拔出队长腰间的钥匙，打开脚踝上的锁链时，发现锁扣上竟刻着细小的符纹 —— 这不是普通的镣铐，而是能吸收灵力的 “噬符锁”。
“沈无尘倒是费心了。”
她将噬符锁扔在火里，看着金属在烈焰中扭曲成废铁。
墙角的阴影里，阿婆瑟瑟发抖地探出头。
沈清璃走过去扶起她，发现老嬷嬷手里紧紧攥着半张残破的符纸，上面画着符宗的求救信号。
“这是……是三天前一个蒙面人塞给我的。”
阿婆的声音打着颤，“他说要是您醒了，就把这个交给您，还说符宗旧址的密道在……”话音未落，冷宫外墙突然传来号角声。
沈清璃冲到窗边，看到火把如长龙般围了过来，领头的正是沈无尘的心腹太监。
“看来我们没时间了。”
她将阿婆推进密道入口，“顺着密道一首走，会有人接应你。”
阿婆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娘娘您呢？”
沈清璃指了指屋顶：“我从上面走。”
她扯下裙摆下摆，将那半张符纸和几块燃烧的木炭裹在里面，“告诉接应的人，我会去符宗遗址找他们。”
密道的石板门合上的瞬间，冷宫大门被撞开。
沈清璃翻身跃上横梁，看着卫兵们举着火把涌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从怀中摸出那半张符纸，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印记 —— 是符宗暗卫的 “影信符”。
看来当年的屠杀并未斩尽杀绝，还有人在等着她归来。
“驾！”
卫兵们开始搜查屋顶，沈清璃突然将燃烧的木炭扔向堆在角落的柴草。
浓烟升腾的瞬间，她抓住横梁纵身一跃，像只夜猫般落在隔壁的宫墙上。
身后传来卫兵们的惊呼和救火声，她却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墙方向奔去。
城墙垛口的阴影里，一个黑衣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迅速将一枚传讯符放飞夜空。
符纸化作流星划过天际，落在京都郊外的一座破庙里。
庙内，一个白衣男子接住符纸，看到上面的 “炎狱符” 印记时，嘴角露出笑意：“圣女终于醒了。”
他身后的石台上，整齐摆放着数百枚符牌，每枚上面都刻着一个名字 —— 那是当年殉难的符宗弟子名录。
而此刻的皇宫深处，沈无尘正把玩着一枚青铜符盘。
盘面上的光点代表着京都所有的符力波动，刚才冷宫内爆发的火焰让其中一点剧烈闪烁，随即又归于沉寂。
“看来她还没完全掌握燃血术。”
他将符盘放在烛火边，看着光点在热力中扭曲，“也好，慢慢玩才有意思。”
窗外的风突然掀起他的袍角，露出内衬里绣着的符宗秘纹 —— 那是当年他从沈清璃身上夺走的本命符印，此刻正随着她的破封，在布料下隐隐发烫。
沈清璃翻过城墙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她回望了一眼笼罩在晨雾中的京都，将那半张符纸按在胸口。
指尖的血珠渗入符纹，激活了隐藏的地图 —— 符宗遗址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那里沉睡着足以颠覆王朝的力量。
“等着我。”
她朝着晨曦的方向奔跑，脚下的泥土被染成暗红，“很快…… 就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