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表盘——凌晨三点零七分,距离保安换岗还有十三分钟。
“这玩意儿怎么比玄清观的锁还沉?”
他低声咕哝着,将钥匙***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屏住呼吸,猫腰钻了进去,顺手将门轻轻合上。
走廊尽头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墙面斑驳不堪,隐约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图腾纹路,在昏黄的安全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掏出一张黄符,指尖一掐,符纸瞬间亮起微弱金光,如同一只萤火虫悬浮在掌心之上。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尽量避开那些吱呀作响的地板缝隙。
“红外线五分钟一轮……现在是三分钟零二十秒。”
他一边默念时间,一边贴着墙根缓慢前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在地面留下一串湿痕。
就在即将穿过最后一道扫描区域时,黄符的光芒忽然剧烈跳动了一下,随即映出墙上一道模糊的图案。
“等等……这不是师父笔记里的封印图腾吗?”
他心头一震,停下脚步,将黄符靠近那道图腾。
金光与图腾接触的一瞬,整面墙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浮现出一圈圈淡蓝色的光晕。
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翻出随身携带的《镇魔功德簿》,翻开空白页,用指甲在纸上划出几笔,试图临摹那道图腾。
“叮!”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功德簿表面浮现三道裂痕状光影,紧接着,镜面般的封面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渗出来。
“这是……因果推演?”
他回想起昨天那场棋局后,功德簿解锁的新功能,心中一喜,却也有些紧张,“系统,启动‘因果镜’。”
功德簿封面骤然亮起,金色符文如流水般在表面流转,最终凝聚成一幅画面:九具青铜棺材静静躺在石室中央,棺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具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画面一闪而过,镜面恢复平静,但三道新的裂痕赫然出现在封面上,像是某种代价的印记。
“靠,这功能果然不是白给的。”
陈虾仁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有点发胀,但他知道刚才那一眼看到的信息至关重要。
他继续向前,拐过最后一个弯道,终于来到了那扇古老的石门前。
门高约两米,表面布满繁复的符文,每一道都像是活物般缓缓游走,似乎随时会重新排列组合。
“得快点动手。”
他咬破指尖,在功德簿上画出一个简化版的“定影阵”,然后将黄符按在石门中央,引导金光注入符文缝隙。
随着金光渗透,原本不断旋转的符文渐渐稳定下来,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成了!”
他松了口气,立刻开始用功德簿记录这些符文。
一页、两页、三页……当他记录到最后一行时,功德簿突然震动了一下,一道金色光芒从书页中射出,首指石门正中央。
“轰隆——”石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缝隙中透出一丝幽蓝的光,仿佛门后藏着什么远古的存在。
陈虾仁心头一紧,赶紧收起功德簿,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那扇门。
“不对劲……这动静太大了。”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站在楼梯口,披着一件深色病号服,手里拎着酒壶。
“又是你啊,疯老头。”
他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些许。
疯老头眯着眼,打量着那扇半开的石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己经开始触碰那道禁忌之门了。”
“你知道这门后面是什么?”
陈虾仁试探性地问。
疯老头没有回答,而是晃悠着走到他身边,抬起酒壶喝了一口,朱砂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拿到了那本功德簿?”
“我倒是想问问是谁把它塞给我师父的。”
陈虾仁撇嘴,“话说回来,您到底是谁?
茅山掌门?
龙虎山隐士?
还是……我是谁不重要。”
疯老头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功德簿上,“重要的是,你己经迈出了第一步。”
“哪一步?”
“打开真相的第一步。”
疯老头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陈虾仁叫住他,“至少告诉我怎么才能安全通过这道门。”
疯老头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泛着幽光的石门,缓缓说道:“记住,门后的世界,不是你能想象的。
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无法回头。”
说完,他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小心,那九具棺材里,有八具,是假的。”
陈虾仁愣住了,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功德簿,封面上的三道裂痕仿佛也在隐隐作痛。
他抬头望向那扇半开的石门,心跳莫名加快,仿佛门后藏着一双眼睛,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门外,一滴血珠悄然落下,砸在功德簿封面上,晕开一小片猩红。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石门轰然洞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古老而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