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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

都梁香甚为诧异,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啊,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什么未婚夫。

初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梁香连忙为她递上一杯茶水,轻抚着她的后背,“不着急,你慢慢说就是。”

“前面我也是听别的小厮说的,说一大早上,城里就来了好些个驾着鹿车的仙人和十数艘仙舟组成的船队,好大的排场,好大的阵仗,全城的人都看到了!”

初禾将茶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都梁香又端起茶壶,给她又添满水,“可是咱家的客人?”

新雨埋怨地瞪了都梁香一眼,从她手中将茶壶抢了过去,小姐怎么老和她抢事情做,这端茶倒水的事小姐老是替她做了,她岂不成吃白饭的人了。

都家虽不是什么枝繁叶茂的大族,但也有上千年的根基,数千名的族人,放在玄洲这片大陆上排不上什么名号是不假,但放在岱郡这一郡之地中也算是一方豪强了。

岱郡碧霄城也是都家的产业,都家的家主,都延昌,也是碧霄城里修为首屈一指的修士,故而有什么排场大的外来人,多半都是有事来找都家的。

“没错,就是来找咱家的,前院服侍的李大说,那仙舟上的纹饰刻着郯郡萧家的家徽,是玄洲望族来人呢!”

郯郡萧家,乃是玄洲五大修真望族之一,族中有数位化神修为的老祖坐镇,实力强大,地位超然,势力范围囊括数郡之地,远非都家这种小门小户可比。

都家所在的碧霄城地处西域岱郡,和地处东域的郯郡相隔十万里之遥,这来客倒是稀奇。

“那你刚才说我那未婚夫,又是怎么回事,我何时有未婚夫了,这未婚夫又是何人?”

“小姐!”

初禾也用上了相当埋怨的眼神看向都梁香,“你自己的未婚夫你怎么都一点儿不上心,甚至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好,我的错,全仰仗能干的初禾替我费心了,你接着说罢。”

见都梁香被初禾这么数落也依旧笑盈盈的,新雨不由得又在心中叹气,自家小姐脾气就是好得过了头,一辈子养在家里有她们这帮小姐妹护着还好,真要嫁出去了那肯定得受欺负。

初禾娓娓道来,都梁香这才搞清楚了原委。

原来从数百年前起,都家的上一任家主,也就是都梁香的爷爷都长衍,就一首为郯郡萧家奉为客卿,备受信重,多次替萧家占卜吉凶,屡屡助其逢凶化吉,可谓劳苦功高。

就连萧家嫡脉的小公子降生之前,也是因为都长衍卜筮出的卦象,己经有孕的萧夫人提前离家避祸,才躲过天外陨石砸中萧夫人院落这一劫。

萧老太爷感念都长衍多年襄助,又对萧家小公子有救命之恩,适逢当时都母温澹云也怀有身孕,萧老太爷遂指腹为婚,定下约定,若两个孩子正好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亲家,喜上加喜。

孰料都梁香天生顽疾,既双腿残疾,又兼之灵脉残缺,无法修炼,废人一个。

都家论家世本就和郯郡萧家天差地别,都梁香身体又是这么一个状况,都父心知肚明这门亲事迟早要黄,便识趣地再未同萧家提过此事,又担忧女儿因此事神伤,也并未同都梁香提过此事。

“原来是这样。”

听完原委的都梁香又收拢起蓍草,准备重新起卦,“那就由他们去吧,父亲此时还未派人来知会我此事,想必是不需要也不愿我出面,我们就当不知道此事好了。”

“小姐!”

初禾急了,“你都被人这么羞辱了,怎么还一点儿不着急不生气啊!”

都梁香掐了掐她脸蛋上的肉,语气豁然:“我这残躯一副,属实累赘,嫁给谁都是一个拖累,的确配不上人家,既然如此,又岂能耽误人家另觅良缘呢,别人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我同那萧家小公子连面都没见过,更没有什么情谊可言,若真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还不愿呢,这婚退了也好。”

“谁说的,我们家的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姐!

您谁都配得上,您善解人意,心胸旷达,该是那背信弃义的人配不上你才是!”

“你这小嘴,惯会说话。”

都梁香拿帕子替初禾擦了擦汗,“好了,去休息罢,我这没什么事儿。”

“小姐,你都不好奇这萧家小公子长什么样吗?

不想去看看吗?”

“他就是长得个毛脸雷公嘴的模样,和我也没什么干系。”

都梁香这么说着,视线忽然落在手边的《大衍筮法》上,心中忽地有了计较。

方才听初禾说这萧家小公子年纪轻轻就己筑基,他家此次随行而来的管家更是吹嘘他家少爷天赋卓绝、惊才绝艳,更是有望在几年之内就结丹,如此天之骄子,岂能有一个……后面的话初禾就没学给她听了,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初禾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

听说萧家小公子和她是同年出生,那现在也才十八岁而己,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命格定是不一般。

一般而言,命格越是贵重,越是得天道青睐之人,其命数就越难推演。

算算新雨这样的小丫头这几日的运道对都梁香来说并不难,准确率能有十之***。

都梁香心血来潮,想试试萧家小公子这样的人物她还算不算得出来。

“我改主意了,我确实有点儿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了,初禾,你推我去前厅看看吧。”

初禾小脸一扬,“我就知道小姐你刚才在口是心非。”

都梁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她将一束紫灵蓍草往掌心拍了拍,“我是去给他算算他几时会倒霉的。”

初禾恶狠狠地肯定道:“对!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人生在世,哪有一辈子都顺顺遂遂的,他们萧家指不定哪天要遭横祸呢,他萧小公子也指不定哪个坎没过去就陨落了呢,就是他不退婚,要做咱家的姑爷,也是要先经咱家家主占出个好命格才能同意的,运气差的人咱都家可不要。

那萧小公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差点儿被天外陨石砸了,一看就是个运气不好的人。”

都梁香好笑地戳了戳初禾的额头,“这话你现在说说也就罢了,等会儿去了前厅可小心点儿你的嘴,纵使你不当面说,他们高阶修士的耳朵可是灵得很的。”

“知道了,小姐。”

初禾推着都梁香的轮椅从她的莲池小院出去,又穿过几条回廊,悄无声息地自后门进到了正厅,来到了厅后的一个小室,小室与前厅有竹帘屏风相隔,倒也便于窥探。

都梁香探头悄悄望去,就见一名气息深厚的老者在和都父交谈着。

他的旁边,站立着一名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金灿灿的交领广袖袍,戴玉冠,饰青簪,容色光彩射人,在一干萧家侍卫的簇拥间,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

都梁香猜测这八成就是那位萧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