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镜子蒙上一层白雾,我用指腹划开一片透明,看着镜子里面容姣好的女人。
今天是我和季明宇结婚的一周年。
我很清楚,我们只是名义上的结婚,所以对这种纪念日没有庆祝的必要。
我伸手抹去镜面上残余的雾气,金属边框冰凉刺骨,镜中人睫毛还挂着水珠,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场婚姻像被雾气笼罩的镜面,模糊了真实与虚假的边界,而我和季明宇,不过是在这层朦胧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我的取向是女人的传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我拒绝廖星云的告白时说了句 “不好意思,我对男人没感觉”开始的。
那只是我拒绝廖星云这块狗皮膏药的借口,起初只是零星的窃窃私语,直到某次晚会上,人们看我的眼神变得暧昧,我才惊觉这标签早已像纹身般刻在了我身上。
这些关于我的流言很快也影响着我的父母,听到我那么好的父母被人说‘管教不严,家风不正’之类的话,我真的很愤怒,但是我的解释却显得苍白无力。
直到季明宇拿着一份拟好的结婚协议找到我,轻描淡写地说:“和我结婚,对你我都好。”
那一刻,我看到了四周困住我的围墙轰然倒塌,迎来了光明。
我没有丝毫犹豫,当天就和他领了证。
季明宇因为不近女色,对那些故意接近他的女人常常表现出皱眉严肃的冷漠神情,因此被贴上“不喜欢女人”的标签。
我知道他选择我的原因,他需要一个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旖旎心思的 “妻子”,而我这个取向是女人,对男人没感觉的女人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签字那天,他往我账户转了一笔可观的数字,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利落的弧线。
我们像谈妥一桩生意般碰了碰杯,红酒在水晶杯里晃出细碎的光,倒映着彼此疏离的眉眼。
从民政局出来时,他替我拉开副驾驶车门,那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这场婚姻连形式上的浪漫都被精准计算,剔除了所有多余的温度。
别墅里的温度永远保持在25度,却冻不透主卧与客房之间那道无形的墙。
结婚这一年,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只是比室友更客气,我们的生活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凌晨三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