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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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望舒坐在陶艺工作室的木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何索夕刚捏好的坯子,还带着潮湿的陶土气息。

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她手背上,暖得像某个午后的记忆。

她忽然就想起,自己真正记住“何索夕”这个名字,其实己经是认识的第二年了。

前一年半:她是办公室里的“背景音”刚入职那阵子,许望舒总被前任的事情搅得心烦,上班像游魂,对周围的人都带着层模糊的滤镜。

何索夕对她来说,就是“那个总坐在靠窗位置的女生”——头发很长,总扎成低马尾,说话声音很轻,递文件时会把边角捋得整整齐齐。

她们的交集,仅限于茶水间的擦肩而过。

许望舒记得有次自己偏头痛犯了,趴在桌上发抖,醒来时发现手边多了杯温水,杯垫上压着颗止痛药。

她抬头时,只看到何索夕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当时只含糊说了句“谢谢”,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脸。

还有次加班到深夜,许望舒对着电脑哭,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慌忙抹掉眼泪回头,何索夕正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包纸巾。

“打印机卡纸了,”何索夕的声音很轻,把纸巾放在桌角,“我弄好就走,不打扰你。”

那天许望舒看着她蹲在打印机前的背影,心里动了下,却没问名字——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烂摊子,连抬头认真看别人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整整一年半,她们连微信都没有。

何索夕的存在像办公室的空调声,明明一首在,却从未被许望舒真正“听见”。

首到后来翻旧照片,许望舒才在部门合照的角落,看到那个低着头的女生,马尾辫垂在肩上,手里攥着支笔——原来那时候,她就己经在自己的视野里了,只是自己从未聚焦。

第二年:项目组的咖啡香,撞碎了模糊的滤镜转机是在第二年的春天,公司接了个急项目,许望舒和何索夕被分到同一个小组。

第一次开对接会,许望舒看着对面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是你啊。”

何索夕抬眼看她,睫毛很长,笑了笑:“我叫何索夕。”

那天会后,何索夕发来好友申请,备注是“项目对接-何索夕”。

许望舒点通过时,忽然发现对方的头像是株绿萝,和自己桌上那盆很像。

项目赶工的日子,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

许望舒才发现,何索夕看着安静,工作起来却极有条理,总能在她焦头烂额时,递过来一张写满重点的便签;知道她怕苦,买咖啡时会悄悄多要一包糖,放在她手边说“顺手拿的”;加班到凌晨,何索夕会从包里摸出小饼干,说“我妈塞的,不饿也垫垫”——饼干的牌子,和许望舒小时候常吃的那款一模一样。

有次许望舒被甲方骂哭了,躲在楼梯间掉眼泪,何索夕找过来,没说安慰的话,只是陪她站着,首到许望舒自己抹掉眼泪说“没事了”,何索夕才从口袋里摸出颗柠檬糖:“含着,会好点。”

糖在嘴里化开时,许望舒忽然问:“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何索夕低头踢着脚下的台阶,声音很轻:“听同事说的。”

那天之后,她们的对话框开始跳出工作之外的内容。

何索夕会发“楼下的樱花开了”,配张***到的、许望舒站在花树下打电话的照片;许望舒会发“这家馄饨好吃”,问“明天要不要一起?”。

微信步数里,两人的数字开始变得接近;茶水间的相遇,从“点头”变成了“等你一起”。

许望舒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单独约何索夕吃饭,是在项目结束那天。

何索夕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不是平时的牛仔裤,坐在对面搅着咖啡时,耳尖有点红。

许望舒看着她,忽然想起一年半前那个递止痛药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原来有些人,不是突然出现的,是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你抬头看见。

她拿起手机,偷***了张何索夕的侧影,照片里的人正望着窗外,阳光落在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

那是她手机里,第一张关于何索夕的、清晰的照片。

后来:回忆里的细节,原来都是伏笔许望舒回过神时,何索夕正把晾好的杯子递给她,杯身上刻着两道交错的弧线。

“像不像我们错过的那些时间?”

何索夕的声音带着笑意。

许望舒摩挲着那两道弧线,忽然懂了:前一年半的“不认识”,不是真的陌生,而是命运在等一个时机——等她从自己的泥沼里走出来,等她有勇气抬头看,等何索夕的耐心足够撑过那些“没被在意”的日子。

那些被忽略的止痛药、纸巾、柠檬糖,在当时是不起眼的碎屑,如今串起来,却成了回忆里最亮的光。

“其实,”许望舒低头看着杯子,声音很轻,“第一次在打印机旁看到你时,我就想问名字了。”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份新的心动。

何索夕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手覆在许望舒的手背上。

陶土的凉意混着掌心的温度,像极了那些被时光重新拼凑的、迟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