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力辅佐书中光明象征的藩王萧彻,坚信他是乱世唯一的救星。
直到截获他的亲笔密令:命将军故意引敌军屠戮流民营。
“流民血肉,即为我军壁垒……战后立碑铭记,厚恤遗孤即可。”
她烧毁视若圣经的原著《苍生录》,逃亡时回望那座正拔地而起的“仁德”都城。
冲天火光,萧彻亲题的“圣德台”石碑巍然矗立。
碑文在血色中闪烁:“万民感念,泽被苍生”。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抽打在林山萘单薄的粗布衣衫上。
她蜷缩在一辆堆满杂物的破旧牛车里,随着颠簸摇晃,胃里翻江倒海。
这不是她熟悉的实验室,不是图书馆弥漫着老旧纸张味道的宁静角落。
鼻腔里充斥着牲畜的臊气、劣质烟草和路边积雪融化后混合着泥污的土腥味——这是异世凛冽而粗粝的初体验。
穿越,发生得毫无征兆。
上一秒,她还是历史系博士生林山萘,在深夜的电脑前最后一次校对关于《苍生录》及藩王萧彻的论文数据;下一秒,意识便沉入无边黑暗,再醒来时,已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的荒野官道旁。
身体换了,一个同样名叫“林山萘”的、约莫十七八岁的瘦弱少女躯壳,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身无分文,只有贴身藏着的几页发黄的、字迹模糊的户籍录引,证明她是一个因家乡遭灾流落至此的孤女。
最初的茫然与恐慌几乎将她淹没。
但十年严谨的学术训练锻造了她强大的逻辑思维和危机处理能力。
恐慌被迅速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评估与生存本能。
她贴身藏好那几页脆弱的户籍路引——这是她在此世的唯一凭证——开始了挣扎求存。
饥饿、寒冷、戒备的目光是常态。
她像块干瘪的海绵,在帮人洗碗、缝补、清理马厩换取微薄食物和偶尔顺风车的间隙,拼命吸收着语言、常识和底层规则。
只有一个目标无比清晰:去朔方城!
那是《苍生录》记载中,萧彻势力根基初显峥嵘之地,是她唯一能靠近风暴中心、撬动命运杠杆的支点。
朔方城比她从《苍生录》字里行间推测的更为破败但也更加喧嚣。
她在鱼龙混杂的流民棚户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