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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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月慢慢坐起身,下了床。

门边贴了块碎镜片,上面满是污垢和积灰。

她撩起遮眼长发,走上前去,借着指甲盖大的干净镜面,打量着这副身子的模样。

镜中女子面容姣好,眉目如画。

许是脸部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面部皮肤倒是白得发光。

与身上常年暴晒在烈阳下劳作的麦色皮肤截然不同。

这张脸虽比不上她前世的雍容明艳,却也是婉约至极。

如同水浸过的双眸望进人眼里,让人产生幻觉,仿佛置身江南水乡。

江宁月走出房门,找水清洗自己身上的脏污。

这才发现,并不是整个院子都如同她的房间一般,装修是古代贫穷人家风格。

这家人住的是水泥房,上面贴着白色的小瓷砖。

称不上精致,但也干净整洁。

院子里随意种着几棵树,并非精挑细选,却也错落有致。

江宁月挑挑眉,边洗漱边思量自己当前的处境。

眼下这身份想要不知不觉地离开小荒村是不可能的。

一来,她身上并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件,比如户口本身份证,出去寸步难行。

固然她可以无声无息游走在人群中,可想要重操旧业还是得有合法身份。

二来,她身上并没有金钱,也没有学历,短时间内她不可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而外面的世界可是处处需要花钱。

三来,即便这家人不怎么关心她,可突然走失一个人,迫于邻里间的压力,保不齐他们也会装模作样的来寻她。

别到时候没跑多远又被人抓了回来。

所以她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呢?

江宁月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灵光一现,她突然想起凶狠妇人提过的贵人。

原身记忆里是出现过这个贵人的。

只是当时她只是远远观望,面目不甚清晰,隐隐约约只看见这人一身贵气。

江宁月想她要离开这个地方,想来要从这人身上下手。

既然这样不如先去探探究竟。

江宁月拍拍脸上的水,朝着记忆里遇见那人的地方走去,估计那就是村长家——贵人居住的地方。

然而,不等江宁月走出这院子。

凶狠老妇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回来。

蓝衣女子看见暴露在光线下的娇媚脸庞,心中很是嫉妒。

她走上前抓住江宁月的手腕,想把她扯回房间里。

用力之大,几乎片刻就在江宁月书上留下一道红痕。

江宁月用力挣脱了这人的拉扯。

语气如同腊月冰霜般带着寒意:“干什么?”

“你这傻子,赶紧回屋呆着!

贵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别在这儿添乱!”

她眼睛一转,暗暗威胁:“你要继续在这儿呆着,出了什么错事,到候可就要罚你不能吃晚饭了!”

若是从前的江宁月听了这话,心中恐惧,怕是连滚带爬地回了房间。

不过现在,站在蓝衣女子眼前的可不是原来那个江宁月了。

她斜睨了女人一眼,无视了她的话继续问:“又叫这个骗子来做什么?”

跟在凶狠妇人身后的长衫男子顺着自己的山羊胡,眼睛半眯,看上去很有一番高人做派。

闻言轻嗤,掀开眼皮瞧了江宁月一眼,端着不说话。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己,无凭无据,不足为惧。

“宁月,你可别乱说话!

舅妈见你死里逃生,怕你身上沾了污秽,这才请胡半仙来为你做法。”

凶狠妇人努力缓和自己的语气,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过戾气难掩,怎么看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做法?

这一次又想给我冠上什么名头?

我来想想啊,命中带煞,亲人早亡,兄妹惨死,怎么样?”

妇人脸色微变。

蓝衣女子此刻也察觉到有些不对,暗自思忖。

江宁月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她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胡闹!

胡半仙可是全省都出了名的隐士高人,连贵人都不远千里从帝都赶来破迷解惑。

你怎么能如此诋毁半仙?”

凶狠妇人对上胡半仙,俨然是另一副态度。

只见她语气谄媚,神色卑微,对着半仙摆了摆手,陪笑说:“半仙,我这傻外甥女方才才从鬼门关走过来,约莫是被猪油糊了脑。

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且原谅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妇人转过头,目光里带着逼迫:“江宁月,你赶紧道歉!”

“道歉?

就这招摇撞骗的玩意儿?

不如让他给我道歉,说不定我高兴了,恩赐他一道符,兴许能躲过牢狱之灾。”

江宁月似笑非笑。

这老匹夫面色发青,斜飞粗眉间隐有黑线流转,分明是枭印夺食,灾祸重叠之相。

胡半仙心中一惊,旁人不知道,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门儿清。

这些年弄虚作假,坑蒙拐骗可赚了不少不义之财。

都说贵人来找他,可他却觉得那人对他所言内容一字不信。

一个搞不好,那人就能让他进局子去。

这江宁月的话可是戳中了他的痛脚。

胡半仙拉下脸色,面露不喜,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我看江宁月她好的很!

张芳你也不要担心了,这天煞孤星可是克别人不克自己,与其担心她,你倒不如多关心自己。”

张芳 ,也就是凶狠妇人面上焦急。

慌乱中抬起手,想往江宁月脸上甩巴掌,以此向胡半仙道歉。

却不想手刚举到一半就被人拦下。

江宁月拍开张芳的手,又狠推了她一把,语气讽刺地说:“这江湖骗子有一句话说得倒挺对,你现在还是好好关心自己吧!”

张芳一愣,她完全没有想过江宁月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不想落下个殴打外甥女的罪名落了她闺女的名声。

她早就对江宁月下狠手了。

而现在,江宁月不感恩戴德,还敢动手推她。

胡半仙还在一旁看着呢,回头将张家女儿不知教养的话传给了那位贵人,她女儿还怎么上位?

张芳灵机一动,立刻坐倒在地,中气十足,语气悲惨地叫喊:“明月……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良心!

你虽然不是舅妈生的,可是舅妈却把你当亲闺女看待。

“现在不过是一句话不如了你的意,你就这样对我?

舅妈不求你有多大的能耐,但凡你向你的燕儿姐姐学学,舅妈也对得起你父母在天之灵,死也瞑目啊!”

张芳宛如哭丧般撕心裂肺,演得正欢。

江宁月在前世早见惯了这样的伎俩,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搭戏。

“咋了?

咋了?

这***的,扯着嗓子叫嚷啥呢?”

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江宁月转头向大门处望去,一年逾半百头儿双手后背,面色严肃,看上去很是威严。

这应该就是村长。

村长身后跟了一男人。

身材魁梧,面容英俊,一身清贵。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人猛地抬头。

江宁月展颜一笑,她不去就山,山来就她了。

“我观这位先生印堂发黑,身患不治之症,且十日内必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