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那双眸子，我的心都跟着发疼。
满打满算哥哥今年也就 22 岁，最有朝气的年纪。
可他的眸子像一潭死水，里面装满了懊悔、哀伤。
漂亮的瞳孔蒙上一层晦暗。
哥哥的眼眶有些泛红。
年年，哥哥给你在瑞士存了一笔信托基金，密码是你的生日加……
他声音哽咽，我知道，他没能说出口的话可能是爸妈的忌日。
那些钱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就算……就算哪天哥哥不在了，也会有人照顾好你的，我的小年年以后，一定要快乐长大。
好奇怪，他说这话时，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仿佛他眼中的死亡并非痛苦，而是释然和解脱。
我抓着水杯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我舍不得哥哥，不想他出事。
一不小心，手里的水杯就掉到地上摔碎了。
哥哥怕我乱跑扎伤，连扫把都不敢去拿，直接用手捡碎片。
一边捡还一边安慰我不要害怕。
在哥哥抬头对我笑的时候，一块碎渣划伤了他的手。
好长一道血口，那刺目的红，像针一般扎进我的心里。
我的眼泪像断了闸的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哥哥以为我哪里被扎到了，连忙跑过来关心我。
他那根受伤的手指使劲向后蜷缩着，像是怕鲜血弄脏我的衣服。
可正因为过度用力撕扯伤口，血流得更多了。
沿着手腕，染红了他的衬衫袖口。
一定很疼吧。
可哥哥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他的眼里只有我，一遍遍关心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哥哥好像没有痛觉。
或者说他已经不爱自己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哥哥怎么能这么不关心自己啊。
我翻出药箱，小手抖得厉害，碘酒棉签好几次戳歪。
努力学着护士姐姐的样子，笨拙地给他消毒、贴上创可贴。
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落在哥哥的手背上。
我声音哽咽着:
哥哥……吹吹，痛痛飞飞……
我像哥哥平时哄我那样，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即便全世界都在伤害哥哥，我也愿意当他最后的铠甲。
3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到哥哥的 18 岁生日。
梦中的哥哥围着妈妈那条印着小黄鸭的围裙，笨拙又认真地在厨房里学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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