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
我也知道孩子才五岁。
可说出来的话怎么会让我一个大人心里痛得差点窒息。
直到我等了他们几十年。
在病榻上起不来的时候。
景宁穿着靓丽的西装，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支起身子，想要看到景宁后面的人。
可是什么也没有，他是一个人来的。
颜阿姨，景家是京城的豪门大户，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为何非得执着呢?
是呀，我为什么这么傻?
就因为景颂青结婚那天的那一句表白吗?
瑞华，我娶你不是为了感谢你救我，而是爱你，我决定要一辈子扎根农村建设，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一辈子?这一辈子真的好长。
景宁走后，我就如风中的枯叶。
停止了盘旋，掉落在了地上，永远闭上了眼。
还好上天可怜了我，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穷家富路，手里攥着的十块钱本来是给景颂青路上用的。
可心死以后，我不会再惦记他半分。
4
爸爸教了我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景宁像往常一样想听到我的鼓励。
我这次没有回应他，失***上挂到了他的脸上。
林书雅过去抱住了他。
念给林阿姨听好不好，宁宁真棒，像个小诗人。
他很快就又喜笑颜开了。
曾经的景宁很黏我。
家里打土墙的时候，他东倒西歪地帮我脱土坯。
尽管他像在捣乱。
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哎呦，乖宁宁长大咯，会帮妈妈的忙了。以后跟妈妈一起给爸爸造个大房子好不好?
他跳起来，举着拳头。
好给爸爸妈妈一个造一个大房子。
回忆固然很美好，可旧人不在了，美好的回忆就成了困人的枷锁，越美好，越锁得人透不过气。
我不再理会景宁，回屋子里收拾行李。
身后传来景宁的抱怨。
还是林阿姨好，林阿姨会念诗，笨蛋妈妈一个字都不认识，真蠢。
我跨进堂屋的脚步停了下来。
宁儿也说我不认识字，嫌我丢人。
可知青刚下乡那会，不认识字会劳动的群众是最光荣的。
就连景颂青这个公认的大学问家也因为我的保护，才没有受到更大的冲击。
这会倒嫌我蠢了。
我抬起头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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