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葬身矿难,只留十两碎银,阿娘不得已卖身养大我。
税负越来越重,娘累得一病不起。
我找到府衙开路引,想出镇去求药,却莫名招来一顿毒打和半年牢狱。
没在胸脯上摸到几两肉的狱卒把我的脸踩在脚下,一口一口唾沫地啐: 娼妇生的小娼妇,少做千金小姐的春秋大梦。
出狱归家,推门却只见早已饿亖在床上的娘。
我娘入土七天后,有人敲锣打鼓地上门。
雁丫头,你爹还活着在天子脚下做大官,要接你回皇城认祖归宗呢
我把杀猪刀别在腰间,鼻青脸肿地上了前来接引的马车。
1.
接我的马车三天三夜都在赶路,哪怕进了皇城也没放慢速度。
穿过几个错综复杂的小径后,停在了江府的一处偏门。
候在门口的婆子白眼一翻,捏着鼻子接过我的包裹往里走: 劳请小姐移步跟上,老爷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江府好大。
我跟着那婆子七拐绕了好几处回廊才踏入满目灯火的宽阔空间。
厅上正位坐着的美髯客面色平淡: 人齐了便开饭吧。
下首第一的位置坐着一个怒目圆睁的少女。
她满头金钗银饰,眼睛都给我闪得发疼。
来来往往衣着绚丽的丫鬟仆人端来流水样的吃食。
各种鲜美的味道叠着室内的暖香涌入。
目光锁定那少女,我问她是谁。
一旁的丫鬟鼻孔朝天: 这是我们老爷与明媒正娶的夫人精心养大的嫡女。
掉转脸,我又瞧着这分明上了年纪却面容丰盈的人,问他是谁。
美髯客不悦地强调: 我是你父亲。
我嗤笑一声,站定不动。
江老爷沉下脸,筷子一甩就打在我面上: 没教养的东西。
你做这副怨怼的模样给谁看
当年我虽走得匆忙,但到底留下了不菲钱财让府衙看顾你们母女。
府衙的人不过多贪了几笔罢了,你娘就不知廉耻地去做那上不得台面的营生。
江府世代皇商,你娘农女出身,能与我有一番情谊已是幸运至极
哇的一声,我终于把胃里止不住的酸意一泄而出。
脏污不断浸进布料,江老爷脸涨得通红。
随手拿起他带着暗纹的精致衣袖压了压嘴角,我佯装遗憾: 你们家马车跑得忒快,我昨天才吃的高粱饼子,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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