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立刻围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抵在车窗上。
赃款藏哪儿了?
刺啦——
张老师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尖细的高跟鞋跟精准地踩上我裤腿的补丁,用力一扯。
补丁连着破布被撕开。
搜他看看钱藏哪儿了车厢里突然有人起哄着喊道。
穷鬼还穿着开裆裤呢哈哈哈哈李浩的尖笑引爆了整个车厢。
我羞愤欲绝。
张老师俯下身,声音里带着笑意。
李浩,你上次不是说,看见他和他在菜市场的妈,被摊主指着鼻子骂吗?
她指甲一下下挑着我撕裂的裤布。
好像……就是为了一把没给钱的葱?
车门砰地打开,她一脚把我踹了下去。
滚叫你那个收废品的爹来凑不齐钱,你就别想走
大巴车没有熄火,就停在路边,像一头等着看好戏的怪兽。
暴雨倾盆。
我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砸铜线的钢钉敲击声。
爹……班费……少了两千,班主任说是我偷的……
电流的沙沙声里,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停顿了一下: 儿子别怕等着爹……这就来
三十分钟。
我在暴雨里站了三十分钟。
车窗里,是五十双看戏的眼睛。
一辆快散架的三轮车冲破雨幕,刹车声刺耳。
爹跳下来,浑身湿透,手里死攥着一个布包。
他冲到车门前,对着车里的张老师,几乎是哀求。
老师,钱……我带来了,补上……让孩子去夏令营吧,求求您了。
他打开那个湿透的布包。
里面是两千块钱。
一沓沓的毛票,被雨水打湿,皱巴巴地黏在一起。
那是他为我上清北附中攒下的第一笔钱。
张老师慢悠悠地走下车,撑开一把伞。
她接过钱,甚至没数,就那么轻蔑地掂了掂。
早这样不就完了?
她看了一眼我爹,又看了一眼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她转身,对我招招手。
上来吧,小偷。
我迈着灌了铅的双腿,爬上车。
车门在我身后关闭。
我看见我爹,那个为了两千块钱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还站在暴雨里,对着大巴车的方向,用力地挥着手。
车厢里,李浩的嘲笑声再次响起。
看吧,我就说他偷了他爹都来赔钱了
小偷小偷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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