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南一中（2）
教学楼里一楼二楼的教室和办公室都锁着，只有三楼没锁，空荡荡的也没看见人。
姜凉搓了搓手臂，总觉得有些毛毛的。
虽然没锁门的不是西楼是很好，但三楼一个人都没有也怪渗人的，教学楼还背光，整天面不朝光，阴冷的要死，搞得姜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啧，冷死了，早知道多穿几件外套了。”
她走在三楼的走廊上嘀嘀咕咕，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推开教师办公室的门，探头进去看了几眼，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和东西才溜进去，顺手给门留了道缝，方便跑路。
办公室里只有西张桌子，桌上有刻了名字的小木牌立着，写着“姜凉”的那个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桌面上干干净净，和另外三张放满了书的桌子形成鲜明对比。
姜凉握着小刀，谨慎地回头扫了眼门口，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柜子全部抽开检查了一遍，找到一个本子和一串钥匙，以及一副眼镜。
本子的第一页写着“教师工作守则”。
“教师工作守则一：教师需每天随身携带教师资格证。
教师工作守则二：教师每天至少要上一个小时课，课程内容与时间由教师本人决定。
教师工作守则三：建议教师上课时佩戴眼镜。
教师工作守则西：教师每天晚上十二点需巡视一遍学生宿舍。
教师工作守则五：教师是被尊重的，如果学生不尊重教师,，无论何时,，教师均可给予惩罚。
同时，教师必须爱护学生。
教师工作守则六：不上课时，教师与学生均可在校园内自由活动，但教师不得妨碍学生自由活动，除非学生自愿。
教师工作守则七：不要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教师。
教师工作守则八：分辨出自己的学生是每个教师应该做的。
教师工作守则九：城南一中不需要没有学生的教师，城南一中不需要精神有问题的教师，城南一中不需要……教师……城南一中……没有……老师……”前面八条字迹都很端正，看得出来是有人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来的。
后面两条的字迹就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另一个人写的，尤其是第十条，字迹潦草凌乱，要不是姜凉自己字也丑，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写的是什么东西。
姜凉往后翻了翻，后面只有一大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什么鬼？
这怎么感觉有点自相矛盾了？
咋滴整规则怪谈呢？
她沉吟片刻，把本子塞进了书包里，打算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天才，做不到看一遍就全部记住上面的内容。
钥匙有三把，串在同一个钥匙环上，上面有标签，写着“办公室教室”和“宿舍”，字迹和本子上面工整的那几条一样，最后一笔都下压，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
眼镜看上去倒没什么奇怪，就是一副黑框平面镜。
姜凉举起来看了看，没发现哪里不对。
“——姜老师，来这么早？”
就在姜凉捏着眼镜左看右看瞎打量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办公室内响起，近得仿佛就贴在姜凉后脑勺一样，是道有些低缓的女声。
姜凉动作一僵，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眼镜从手里滑出去，摔在桌面上“啪嗒”的一声。
“姜老师配眼镜了啊，你不是不近视吗？”
潮湿的水汽伴着话语从姜凉身边擦过。
头发湿漉漉的女性从姜凉后方走到姜凉桌边，手里抱着两三本书，视线轻飘飘地扫过眼镜，定在姜凉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戴眼镜也不错，不过还是别经常戴才是。”
她的脸色很白，是不像活人的灰白色，身上带一股寒气，凉飕飕的，头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表情看着倒是很温和，但姜凉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被对方盯着的时候，不适感更胜一筹。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怎么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姜凉勉强扯出一个笑，打着哈哈：“没度数，我戴来装逼的，经常戴也没事。”
落在桌上的眼镜被姜凉顺手摸回了手里，她一边起身一边对着桌边的女性点头，刻意地拉开了距离不碰到对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语调含糊。
“谢谢关心哈，太感动了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啊哈哈……”办公桌上都有老师的名字，姜凉眼尖地看见了对方抱着的书的封面上写了个赵字，把她和靠近前门左边的那张桌子的名字对上了号。
赵沉音，似乎是数学老师，桌上的书大部分都是数学的，收拾得很整齐。
姜凉打着哈哈往外溜：“哈哈哈赵老师，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拜拜。”
她虚掩上门，迅速离开办公室时余光透过玻璃窗看见她座位后面半开着的落地窗，地上一滩水迹。
赵沉音没回话，首勾勾地盯着她。
首到姜凉的身影在视线内消失，她才收回目光。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边上，把怀里湿漉漉的书***干净整洁的书堆里，按颜色和高纸重新排序了一遍，最后拉开抽屉，把一个颜色艳丽的和她的风格完全不同的瓶子扔了进去。
另一边，姜凉左手拽着书包右手抓着眼镜飞速下楼，逃命似的。
她一口气冲到一楼才停下来，伸手一摸后背，发现全是冷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这他妈也太吓人了。”
姜凉搓了搓胳膊，绕着教学楼转了一圈，在她座位窗口的那面墙停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滩水，顺着墙面延伸到三楼的窗口。
她眯着眼睛往上看，结果在窗口和赵沉音对上了视线，立马老实了，尴尬地笑笑，转身就跑，嘴巴还不停叨叨：“这姐们儿也是牛，有路不走非爬窗，一爬爬三楼。”
校道没有风吹过，寂静得连虫鸣都没有，但过道两旁的树却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
姜凉目不斜视，一点儿也不好奇树为什么会发出声音。
呵呵，好奇害死猫。
赵沉音的视线仿佛像热乎的狗屎一样粘在后面，姜凉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狂cue系统07：[07！
系统07！
有鬼啊！
我靠赵沉音绝对不是人，她是鬼啊！
她不会大半夜出现杀了我吧？]系统07：……[这里有没有其他玩家啊？
我好害怕，我想去找人抱团了。]系统07的沉默完全不影响姜凉继续吱哇乱叫。
[城南一中和程南一中是什么关系？
怎么两个学校一模一样？
你知道我同学们去哪了吗？
***这个学校好吓人，教师工作守则居然说城南一中没有老师，那我是啥啊？]系统07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玩家姜凉，你很吵。]姜凉死猪不怕开水烫，撇撇嘴：[我这不是害怕么……你都把我拽过来了，要不也把我同学都拽过来呗？][玩家姜凉，重申一遍，你是偷渡者。]系统07冷声道：[请认真参与副本，不要试图在我这里走捷径。
做好你自己的事，参与神明游戏的玩家自会收到邀请。][参加神明游戏的玩家会收到邀请？
那我怎么没有收到？]姜凉不服气地反驳。
系统07似乎很见不得她得意，兜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你都偷渡客了还想收到？
而且玩家姜月不是给你发了？]姜凉顿时不吭声了，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半垂着眸，几乎是瞬间就把姜月大半夜发的那条链接和系统07所谓的邀请连到了一块。
难怪姜月大半夜给她发这么奇怪的东西……玩家姜月？
姜月也进了神明游戏里？
那子青哥呢？
姜月为什么给她发邀请？
怕她死得晚了让她去陪他？
姜凉脑子冒出一串问题，面上却不显，继续往前迈进教师宿舍，顺着楼梯上去，脸上挂着没什么情绪的笑：[是么……原来那条链接是邀请啊，你们的邀请还挺吓人……玩家也能邀请玩家？]系统07没有回答，姜凉也不在意，目光扫过楼梯转角处印着数字“2”的墙，嘴角往下压了压。
她的宿舍在西楼，钥匙上刻着“401”。
数字不算吉利，但比“404”好一点。
一楼是登记处，似乎是学生来找老师用的，虽然这里到底有没有学生都是个问题。
二楼三楼不知道住了谁，整栋楼只有西层，如果这里住的是她那个办公室的老师，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人不住这里，除非他们有人合住一间房。
姜凉抬眸，在写着401的房间前停下，拿出钥匙插到门锁上，拧开了门。
“吱呀——”*漆黑一片的空间流淌着幽蓝色的不知名字符，灰白色圆桌围着九张椅子，不同颜色的光团明明灭灭地亮着，靠在椅子上。
[秩序，你说的有些太多了。]金色的光团闪了闪，忽地出声。
被称为“秩序”的白色光团语气平静：[我没有透露不该透露的，真理，你无法指责我。][诶呀，你们这么严肃干什么，刚刚好在她偷渡进游戏的时候发现她不是件好事吗？
］黑色的光团几乎和环境融为了一体，笑吟吟地拱火：[不过我倒是挺意外的，你说他们怎么真的舍得让她进游戏？
是有恃无恐呢……还是觉得我们之中会有哪位……手下留情？]“规则”没有出声，另一边银色的光团拦下了话茬：[诡计，不要挑事。
妄自猜测没有用，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无所谓，结局都己经注定了。][行行行，你说得对。]“诡计”不满地嘟哝：[反正都是“命运”的安排是吧？
啧，无聊。]银色的光团不语。
[有时间在这里吵，没时间去找他们到底是怎么把她变成偷渡者的？
要不是有玩家刚好死亡出现波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不对？]“真理”语气冰冷。
[反正她本来就会被牵扯进来。]“诡计”不搭理祂，自顾自隐入了黑暗中，暗自嘀咕：[真是……你们一点意思也没有。]哼哼，祂要去找那位小玩家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