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我饮下毒酒,却不知我早将合卺酒调换。
>翌日他毒发瘫痪,我端药轻笑:“王爷该喝药了。”
>朝堂上我掀开他轮椅的毛毯,露出通敌密信。
>“弑父之仇,今日奉还。”
>染血的玉玺落入掌心时,百官跪拜新帝。
>无人知晓,我的龙袍下穿着为父守丧的素衣。
---夜风卷着寒意,蛮横地撞开雕花窗棂,将满室红绸吹得哗啦乱响,像是无数血淋淋的巴掌在徒劳地扑腾。
大红的喜烛烧得正旺,烛泪滚烫,一滴接一滴蜿蜒而下,凝固在鎏金烛台上,像极了凝固的血。
那火焰跳跃着,在我眼底投下明明灭灭、冰冷刺骨的光。
沈知微,沈氏嫡女,今日大婚,嫁的是权势煊赫的晋王萧绝。
多么可笑。
昨日父亲还在府中,用他那双握惯了军令、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最后一次替我正了正发间的珠钗。
他眼底深处那抹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决绝,像一根淬了冰的针,无声无息地刺进我心里。
“知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枯槁的沙哑,“沈家……沈家往后,就靠你了。
爹无能,护不住你娘,也……护不住沈家百年清誉了。”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晋王……非良人,但他是我们沈家眼下唯一的浮木。
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法子,活下去!”
那语气里的孤注一掷,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
沈家,那个世代簪缨、以忠烈著称的将门沈家,早已在朝堂诡谲的漩涡中风雨飘摇,如累卵之危。
将我送入这晋王府,送入眼前这个以铁血手腕和冷酷无情著称的男人手中,是父亲在绝境中抛出的最后一道求援***。
我端坐在铺满百子千孙被的紫檀木拔步床上,指尖冰凉,深深掐进掌心细嫩的肉里。
那尖锐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能让我保持一线清明的绳索。
沉重的凤冠压得脖颈生疼,金珠流苏垂在颊边,随着我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冰凉地贴着脸颊皮肤。
门外,喧嚣的丝竹喜乐声浪隔着厚厚的门板,被夜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如同鬼魅的呜咽。
终于,那喧闹渐渐稀落下去,直至彻底沉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沉甸甸地压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