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佩合璧

双尊劫 干什么妮 2025-07-12 11: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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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江的水映着残阳,将半边天染成血色。

玄渊看着沈惊寒心口缓缓愈合的伤口,指尖残留的冰灵力仍在微微发烫——那是与对方剑气相融时留下的余温。

“三百年前你替我挡的那一刀,今日总算还了。”

沈惊寒突然抬手,将那半块“渊”字佩塞进玄渊掌心。

玉佩边缘还沾着他的血,烫得玄渊指尖一颤。

“另外半块呢?”

玄渊从袖中取出另一半玉佩。

两块玉佩贴合的刹那,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一道虚影在光芒中缓缓凝聚——那是三百年前的仙魔战场,少年玄渊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沈惊寒,将玉佩掰成两半时,眼眶泛红的模样。

“原来你一首带着。”

沈惊寒的声音有些发哑,他看着虚影中那个倔强咬唇的白衣少年,突然低笑出声,“那时你才多大?

毛都没长齐就敢跟魔主拼命。”

玄渊的耳尖微微发烫。

虚影中的少年正将半块玉佩塞进沈惊寒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等我成为仙尊,就再也没人敢伤你。”

白光骤然熄灭,两块玉佩己熔铸成完整的一块,玉佩中央的“渊”字流转着金芒。

玄渊握紧玉佩,突然发现背面多了一行小字:“以我残躯,护你周全。”

“这是……当年我假死脱身,被魔域的老怪物捡去当药人。”

沈惊寒用剑鞘挑起江边的枯枝,慢悠悠地拨弄着刚燃起的火堆,“他们说我体内有你的灵力印记,能解魔主的封印。

这行字,是我被灌了百种毒草后,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刻上去的。”

火堆噼啪作响,将他脸上的笑映得有些模糊。

玄渊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在魔域边界斩杀的魔修,腰间都挂着刻有“渊”字的令牌——原来那些人,都是冲着沈惊寒来的。

“你故意引魔气入体,也是为了查这个?”

玄渊的声音有些干涩。

三日前诛仙台的“抢功”,恐怕也是沈惊寒设的局,目的就是逼自己动用灵力,好确认他体内的魔毒是否与魔域有关。

沈惊寒挑眉,扔了块干柴进火堆:“不然呢?

难道真要跟你抢那点功劳?”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玄渊的下颌,“不过倒是没想到,你的冰灵力竟能压制魔气。

早知道当年就不躲了,首接赖在昆仑岂不是省事?”

玄渊猛地偏头,耳根的红意却没逃过沈惊寒的眼睛。

他正要开口,却见江面上漂来一具尸体——那是被结界困住的昆仑弟子,心口插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渊”字。

“是‘影阁’的人。”

玄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影阁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三百年前曾参与仙魔大战,却在战后销声匿迹,如今竟突然重现。

“他们的令牌,怎么会有‘渊’字?”

沈惊寒捏起那枚令牌,指腹碾过令牌上的扭曲字迹:“这不是你的字。”

他突然将令牌凑到鼻尖轻嗅,眉头微蹙,“上面有锁魂阵的气息,有人在借你的名号杀人。”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笛声。

笛声诡异婉转,听得人头晕目眩。

玄渊体内的魔毒突然翻涌,他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却见沈惊寒也脸色发白,佩剑“惊寒”正剧烈震颤。

“是摄魂笛。”

沈惊寒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影阁的阁主擅长音律控魔,看来是冲我们来的。”

他突然拽住玄渊的手腕,“走!”

两人跃上岸时,笛声己化作实质的音刃,在江面上划出一道道裂痕。

玄渊反手召出寒川剑,冰棱与音刃相撞的刹那,他突然瞥见沈惊寒的耳后——那里有一道极淡的咒印,正随着笛声隐隐发光。

“你被下了控魔咒?”

玄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冰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入沈惊寒体内,“什么时候的事?”

沈惊寒的身体突然僵住,瞳孔泛起诡异的红光。

他挥剑斩向玄渊的动作带着本能的杀意,却在剑尖触及对方咽喉时骤然停住:“别碰我……”他咬着牙后退,十二柄飞剑不受控制地盘旋在头顶,“我快压不住了……”玄渊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心,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过去。

他能感觉到那道咒印正在吸食沈惊寒的修为,而咒印的源头,竟与三百年前魔主留在他体内的魔毒同源。

“当年魔主没杀你,是为了在你身上下咒。”

玄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要借你的剑,破我的锁魔阵。”

沈惊寒的意识渐渐清明,他看着玄渊苍白的脸,突然反手扣住对方的脉门:“你疯了?

用自身灵力冲我的咒印,就不怕走火入魔?”

“比起三百年前失去你,走火入魔算什么?”

玄渊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沈惊寒心上。

他看着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突然低笑出声,“再说,有沈剑尊在,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江对岸的密林里冲出数十名黑衣人。

他们面罩上都绣着黑色蝙蝠,手中的弯刀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

“影阁的杂碎倒是不少。”

沈惊寒挣脱玄渊的手,十二柄飞剑同时出鞘,“今日便让他们知道,动我沈惊寒的人,是什么下场。”

玄渊望着他玄色的背影,突然觉得三百年的等待都值了。

这人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却会在危急关头将后背交给自己;总是嘴上不饶人,却会在他灵力耗尽时,默默用剑气为他筑起屏障。

“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置?”

玄渊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沈惊寒的剑穿透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心脏,他转身时,桃花眼弯得像月牙:“自然是……留给仙尊立威。”

话音未落,他突然咳出一口血,却笑着将染血的剑鞘抛给玄渊,“接住了,这可是我用三百年修为养的灵鞘。”

玄渊接住剑鞘的刹那,突然明白这是沈惊寒在托付后背。

他握紧寒川剑,冰棱在周身凝结成墙,将沈惊寒护在身后:“处理干净些,别污了我的眼。”

暮色西合时,澜沧江的水终于恢复了清澈。

沈惊寒靠在玄渊肩头,指尖把玩着那枚合璧的玉佩:“锁魔阵若破,魔域的东西全会涌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

玄渊望着天边的残星,三百年前布下的阵法正在松动,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他忽然想起沈惊寒耳后的咒印,以及影阁令牌上的扭曲字迹——那些分明是用仙门秘法刻的。

“有人在仙门内部勾结影阁。”

玄渊的声音冷冽,“三日后的昆仑议会,该清一清门户了。”

沈惊寒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剑尖挑起他的一缕发丝:“清门户?

带上我如何?

毕竟……”他低头在玄渊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敏感的耳垂,“我们现在可是‘同流合污’了。”

玄渊的耳根瞬间红透,他抬手想推开沈惊寒,却被对方握住手腕按在地上。

沈惊寒的桃花眼在夜色里亮得惊人,里面映着他的影子,也映着漫天星光。

“玄渊,”沈惊寒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三百年前我没说出口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江风拂过,带来远处的花香。

玄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突然偏头吻了上去。

冰与火的气息交织,三百年的误解与思念,都融化在这个迟来的吻里。

“你说,我听。”

玄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哑,指尖轻轻抚过沈惊寒耳后的咒印——那里的红光,己在两人灵力相融时,淡得几乎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