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先尝哪块？”
路纤凝刚从包装盒里抽出盘子，岳浩明就咋咋呼呼凑过来：“快快快，先给我一个！
我要那块奶油裹满水果的！”
她笑着递过盘子，看他乐滋滋地把蛋糕划进盘里，又拿起一个空盘递过去。
岳浩明切了块递出来：“这块谁要？”
“给他吧。”
“给她吧。”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路纤凝和祁锦钰同时顿了顿。
岳浩明大手一挥：“得了，女士优先！
路纤凝，你的！”
三个人都笑起来，空气里飘着奶油的甜香，路纤凝偷偷抬眼，看见祁锦钰垂着眸，指尖捏着叉子轻轻转了转，耳尖好像比刚才红了点。
蛋糕大战突然打响时，祁锦钰指尖沾了奶油抹向岳浩明的瞬间，余光瞥见路纤凝缩了缩脖子，像只怕被溅到的小兔子。
他下意识收了收动作，后来岳浩明把奶油抹到他脸上，他也只是笑着躲开，始终没往路纤凝那边抬手——心里明明想离她再近点，动作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放不开手脚。
岳浩明举着鸡尾酒瓶子嚷嚷：“来来来，干杯！”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一杯酒，一段情，干了这杯，愿你我情谊如初，岁月不老！”
“哈哈哈哈，明儿这词儿从哪学的？
太逗了。”
祁锦钰低笑出声，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路纤凝。
她正举着那瓶雪白的鸡尾酒，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瓶身，睫毛垂着，像在研究瓶身上的花纹，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透着点朦胧的粉。
“干杯，祝友谊长存！”
路纤凝笑着举杯，瓶子碰到祁锦钰的明黄色酒瓶时，发出清脆的轻响。
她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里，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像落了点灯光，亮闪闪的，慌忙移开视线时，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生日快乐。”
祁锦钰的声音温温的，碰过她瓶子的指尖，好像还留着点若有似无的凉意。
去拿冰激凌时，路纤凝特意挑了两个抹茶味的——刚才瞥见祁锦钰看冷柜时，目光在绿色冰激凌那儿停了半秒。
回来时他正低头看手机，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轻轻颤着。
她把小碗递过去：“给你。”
祁锦钰抬头时，灯光恰好落在他鼻梁上，勾勒出挺首的线条。
他接过碗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都飞快收了手。
“谢谢。”
他低声说，看着碗里的绿色冰球，嘴角悄悄弯了弯——原来她注意到了。
岳浩明让路纤凝自己去拿虾时，祁锦钰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我去吧。”
路纤凝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谢谢你啊。”
他嗯了一声，转身走向食材区，脚步却比平时慢了半拍，心里反复想着刚才她眼里的光，像夏夜落在湖面的星子。
烤虾冒起金黄的油花时，他先夹了一只放进路纤凝碗里，又给岳浩明和自己各夹一只，剩下的在烤盘上继续滋滋作响。
牛排剪成小块后，他用夹子细心分到三个碗里，余光瞥见路纤凝正低头咬着虾，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尝蜜糖的小松鼠，忍不住想递张纸巾，手指抬到半空又悄悄缩了回去。
“路纤凝，我跟你说，锦钰做饭可好吃了！”
岳浩明嚼着肉含糊道，“他爸妈常不在家，都是自己下厨，我老跑去蹭饭。”
“那真厉害，有机会真想尝尝。”
路纤凝笑着说，眼角余光又忍不住往祁锦钰那边飘。
他刚好抬头，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她慌忙低头戳着碗里的牛排，耳根悄悄热起来——他认真烤肉的样子，还有刚才替她解围时的语气，都让人觉得很安心。
祁锦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下，嘴上却只淡淡接了句：“随时可以。”
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晚饭后快九点，三人走出烤肉店。
岳浩明说要先送路纤凝回家，路纤凝笑着怼他：“你看看人家祁锦钰，再看看你，这么不懂照顾人，怕是要单身一辈子！”
“嘿，他送你还不是得我带路？”
岳浩明嘴硬，“小心我撒手不管了！”
“明儿，别闹了。”
祁锦钰轻轻拉了他一把，目光掠过路纤凝被晚风吹起的裙摆，心里默默想着，刚才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真的像岳浩明说的那样，弯成了甜甜的月牙。
他悄悄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走着，晚风带着烤肉的香气拂过，好像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藏着说不出口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