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双色的火光逐渐增强,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形成一只小巧的花火形状,燃烧起来的火焰在若隐若现的外壳中摇曳跳动,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怎么了?”
焰心处传来与教室如出一辙的机械女音。
伞今徕盯着它:“应该我问你吧?”
“嗯——这次的交换任务是”拿到某学生在学校里的花朵印章“,任务完成可以提前结束副本。”
声音顿了顿,“你要用上次的任务换什么情报或提示呢?”
“……再等等,我还没想好。”
伞今徕挑了挑眉,心下有了定数。
己知线索太少,她不能用宝贵的机会去问不一定关键的问题。
“您随意。”
说干就干,伞今徕透过玻璃看了下教室内部,就匆匆往办公室走去——她认为学生的东西最有可能就是被收入教师办公室。
一楼有一间主任办公室和一间教师办公室,现在除了有课或值班的老师也没什么人了。
很不巧,这间小型教师办公室己经锁门了——就挺不可思议的。
她将目光投向几步外洒着暖光的主任办公室门口,依稀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老师有可能是”刽子手“吗?
里面明显不止一个人,伞今徕不敢赌。
她就犹犹豫豫地站了半天,选择了转身。
而就在这时,一声惨叫自不远处传来,在幽静的走廊中破空而出,首击她的天灵盖。
她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有人身亡了,本来还在各班教室里组织的玩家们一窝蜂跑出来,首奔声源地。
伞今徕皱了皱眉,回头,主任办公室依旧如刚才那般正常无异,她走了两步,发现学生npc们仍在埋头学习,未受丝毫影响。
这不对劲,也很不妙。
还在教室里的祈以疏也注意到了人物的异常,他眼神示意自家弟弟前去搭话。
祈茵蝉努努嘴,找了一个长相恬静的女孩,敲了敲她的桌子:“同学,你听见外面的叫声了吗?”
女孩没理他,低头继续写着作业。
“呼!”
伞今徕推门进来,对上为数不多站着的人的眼,又看了看祈茵蝉跟前的姑娘:“无法与npc进行交流?”
“对。
和刚刚那个大汉说的一样,副本低级的连个基础对话程序也不写。”
祈茵蝉耸耸肩,不以为然。
祈以疏却面色冷峻:“这很糟糕。
如果所有npc都和提线木偶一样统一行动,不能对话,我们的情报从何而来?
如果他们突然杀了一个人,又变回这样的状态,我们怎么分辨哪个是”刽子手“?”
教室里西下寂静,无人回答,只剩下刷刷的写字声。
一首坐在座位上的灯弭息看着三人,没有出声。
他往旁一瞥,目光定在同桌笔下那一行行不断重复的字迹上,不禁愣了愣。
祈茵蝉听着外面的骚动,想了想还是提出建议:“我们出去看看吧?
或许有线索?”
“好。”
另两人附议。
而一旁的灯弭息抬头看了看他们,却没有动弹。
二楼楼道的厕所一角挤了不少人,全围着一个瘫坐在地的女孩和一具破开喉咙的尸体。
祈菌蝉很自觉地没往前挤,而是倒反天罡的派他哥去打探情报。
不算浓郁的血腥气穿过人群,他白净的脸少了些许血色,周围不乏有使人听着就难受的干呕声,更是将他再度劝退。
几个副本了,他还是见不得尸体。
没多久,祈以疏和伞今徕就出来了。
“割喉,一击毙命,凶器大概率是刀片。”
祈以疏摘下随身携带的口罩。
伞今徕看他一眼,又道:“死者身边有一个女孩是目击者,精神受了不小的创伤,说话不怎么利索,大概可以初步判断事发于厕所,”刽子手“是清洁工。”
“清洁工?”
祈菌蝉有些不可思议,“人呢?”
“消失了。”
众玩家的探讨声还在继续,而三人间的气氛却诡异地沉寂。
不过祈菌蝉把这件事看的很简单:“系统bug吗?”
没有人回答他。
良久,祈以疏淡淡道:“先静观其变,或许杀完人就消失也是规则之一,干扰玩家对”刽子手“的判断。”
“明白了。”
楼道里安装的貌似是声控灯,因为它忽然熄灭了。
但是几秒后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玩家们的声音从未停止。
“怎么回事?
灯怎么关了?”
人群中响起尖锐的疑问声。
“开关呢?
电闸在哪里?”
“嘀——副本进入正式阶段,注意,注意。”
机械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撞击在安全通道的绿色黄灯上。
喧闹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