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门惊险预言娘
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
终于，南城门那高大的影子出现在眼前。
夕阳给城墙镶了道金边。
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嗓子眼一股血腥味。
差点被馍噎死，又被系统逼着狂奔。
这穿书，纯纯是来渡劫的！
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挑担的，赶车的，拖家带口的。
士兵穿着皮甲，挎着刀，一脸不耐烦地检查。
其中一个守卫，脸晒得黑红，正打着哈欠。
就是他！
守卫甲！
姜厌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别怕！
就说句吉祥话！
说完就跑！
千万别应验！
她硬着头皮，蹭到那守卫面前。
守卫甲斜眼瞅她。
这谁啊？
破衣烂衫，头发乱得像鸡窝。
脸脏得看不清模样。
一股子穷酸霉气。
“去去去！
要饭的别挡道！”
守卫甲挥挥手，像赶苍蝇。
他今天倒霉透了。
早上被头儿骂，中午饭还馊了。
一肚子邪火。
姜厌被他吼得一哆嗦。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疯狂滴滴：倒计时：10分钟！
眼前仿佛闪过紫色雷电。
她头皮发麻！
豁出去了！
姜厌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着守卫甲，用尽全身力气喊：“大、大哥！
您今日红光满面，必遇贵人！”
声音干涩嘶哑，像破锣。
守卫甲一愣，随即暴怒。
“哪来的疯婆子！
咒老子呢？”
他脸更黑了。
什么红光？
他气得脸发紫还差不多！
还贵人？
贵个屁！
他撸起袖子就要赶人。
姜厌吓得闭紧眼，飞快把后半句秃噜出来：“一、一路顺风啊！”
喊完，她抱头鼠窜。
任务完成！
快跑！
别被雷劈！
守卫甲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那疯丫头兔子似的钻进人群。
他呸了一口：“晦气！”
什么玩意儿！
他憋着火，继续检查下一个进城的牛车。
车上堆着高高的草料。
一股子土腥味。
他胡乱扒拉几下。
“走走走！”
没好气地吼道。
牛车慢吞吞启动。
车轱辘压过一块松动的地砖。
“哐当！”
车子猛地一颠！
一坨黄乎乎的东西从草料里滚下来。
正掉在守卫甲脚边。
什么东西？
他皱着眉，用刀鞘扒拉一下。
黄澄澄，沉甸甸。
上面还刻着个凶巴巴的瑞兽。
金……金子？
守卫甲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
飞快弯腰捡起来，塞进怀里。
心砰砰跳，像揣了只兔子。
他认得这玩意儿！
宰相大人家的私印！
昨天全城告示还贴着呢！
说是被贼偷了，悬赏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
守卫甲腿肚子都在抖。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刚才那疯丫头说什么来着？
“必遇贵人”？
“一路顺风”？
贵人没看见。
金子砸头上了！
这……这算不算应验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金疙瘩。
滚烫！
就在这时，一队华丽的车马驶近。
护卫开道，气派非凡。
中间那辆大车上，帘子掀开一角。
露出一张威严又焦急的脸。
正是当朝宰相，李大人！
他眼神锐利，扫视着城门附近。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目光扫过守卫甲，停住了。
守卫甲吓得一哆嗦，汗都下来了。
完了！
被发现了？
宰相却只是盯着他，眉头紧锁。
片刻，竟朝他招了招手。
守卫甲两腿发软，挪过去。
“大、大人……”声音都在颤。
“你……”宰相盯着他的脸，眼神古怪。
“你今日可是……红光满面？”
守卫甲懵了。
啊？
宰相大人也说他红光满面？
他下意识点头，脑子一片空白。
宰相眼中精光一闪：“方才，可曾有人与你说过什么？”
守卫甲舌头打结：“有、有个疯丫头……”他结结巴巴，把姜厌的话复述一遍。
“……说小的必遇贵人，一路顺风……”宰相猛地一拍大腿！
“神了！”
他刚才在车上，正为丢印的事心烦。
掀帘子透气，一眼就瞧见这守卫。
印堂发亮，红光罩顶！
正是术士说的“失物将归”之相！
他本是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真应在这守卫身上！
“印呢？
是不是你捡到了？”
宰相急切地问。
守卫甲哪敢隐瞒。
哆哆嗦嗦掏出那金疙瘩。
宰相一把夺过，翻来覆去地看。
正是他失窃的家主私印！
“好！
好！
好！”
宰相连说三个好字。
看向守卫甲的眼神，满是赞赏。
“你很好！
叫什么名字？”
守卫甲受宠若惊：“小、小的王二狗！”
“王二狗？
好名字！”
宰相大笑。
“赏！
重赏！”
他一挥手。
身后管家立刻捧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哗啦啦！
首接塞进守卫甲怀里！
金叶子！
全是金叶子！
守卫甲抱着钱袋，傻了。
真……真遇贵人了？
真……真一路顺风了？
那疯丫头……是神仙吧？
周围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眼珠子都瞪圆了！
“老天爷！
王二狗走狗屎运了！”
“宰相大人亲自赏金子！”
“听见没？
那疯丫头……不，是神女！
她说一句，全应验了！”
不知道谁先带头。
噗通一声跪下了。
“神女显灵啊！”
紧接着，呼啦啦跪倒一片！
朝着姜厌刚才消失的方向，砰砰磕头。
“神女保佑！”
“求神女赐福！”
姜厌其实没跑远。
她躲在城墙根下一个卖馕的摊子后面。
正拍着胸口顺气。
吓死了！
任务总算完成了。
系统奖励应该到账了吧？
叮！
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新手大礼包一份！
信仰值+1！
光幕在眼前弹出，多了个金光闪闪的包裹图标。
还有一行小字：信仰值：1/10000一点信仰值？
姜厌撇撇嘴。
抠门！
不过好歹没被雷劈。
她刚想点开礼包看看。
城门口方向突然传来山呼海啸！
“神女显灵啊——！”
那喊声，震得城墙灰都簌簌往下掉。
姜厌吓了一跳，偷偷探出半个脑袋。
这一看，魂差点飞了！
只见城门口黑压压跪了一大片人！
男女老少，全朝着她刚才站的地方磕头！
嘴里还喊着“神女保佑”！
守卫甲抱着个钱袋子，笑得像个二傻子。
宰相的马车正缓缓驶离。
叮！
信仰值+10！
+15！
+8！
……系统提示音像爆豆子一样，响个不停！
光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信仰值：87/10000！
姜厌：“……”她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她就说了句吉祥话，还差点被当疯子打。
怎么转眼就成神女了？
还收获这么多信仰值？
她看着光幕上不断上涨的数字。
87…92…105…像做梦一样。
这钱……啊不，这信仰值，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被钱砸懵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她正晕乎乎地傻乐。
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好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盯上了。
她猛地回头。
城门楼高高的阴影里。
不知何时，多了一队人马。
清一色的玄甲，沉默得像铁铸的雕像。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为首那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
看不清具体模样。
夕阳的余晖被他身后的城墙挡住。
只勾勒出一个极其高大冷硬的轮廓。
像一柄出鞘的刀，插在那里。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穿透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城墙根下，那个探头探脑、满身脏污的小身影上。
姜厌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眼神……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和探究。
让她头皮瞬间炸开！
那人似乎对身边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低，听不清。
但姜厌看清了他身边副将的口型。
那副将恭敬地点头，眼神也扫向自己。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那口型分明是：“查。”
查什么？
查她这个“神女”？
姜厌猛地缩回头，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城墙上。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脑门。
完了！
好像……惹上***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