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校门口的小摊前，看着老板娘正一边炸油条一边跟熟客唠嗑。
“哎哟，这小伙子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
来根油条提提神！”
她冲我笑着喊。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任务进度：0/10。
“老板娘。”
我突然开口，语气学得跟她一模一样，“你看看你，愁得都快把眉毛皱成川字了！
吃根油条，笑一个嘛！”
她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怎么说话跟老娘一个调儿？”
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心里默默记下第一个。
公交站台边上站着几个学生，看样子是逃课的。
我靠在电线杆上，眯着眼观察他们。
其中一个穿黑夹克的家伙掏出烟盒，刚要点火，我就咳嗽了一声：“咳咳——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让人操碎心。”
说完我还故意板起脸，模仿陈墨那副永远皱着眉头的样子。
“老师来了！”
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不是陈墨本人，全都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谁啊？”
那个抽烟的问我。
“我是谁不重要。”
我双手插兜，转身离开，“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又少了一次被请家长的机会。”
第二个、第三个、第西个……笑声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便利店空调开得很足，我走进去时打了个哆嗦。
收银台后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扎着马尾辫，正无聊地刷手机。
我拿起一瓶矿泉水，在货架间假装自言自语：“哎呀，今天天气真热，我要不要买瓶水喝呢？”
然后我对着货架上的香蕉做了个孙悟空扛金箍棒的动作，嘴里还念叨：“俺老孙来也！”
店员抬起头，看着我的滑稽模样，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人，还挺逗的。”
我眨眨眼：“谢谢夸奖，这是今天的第五个笑容。”
她愣了一下：“啥？”
“没事。”
我把香蕉放回去，买了瓶矿泉水，准备出门。
“最近总有奇怪的人来问有没有监控死角。”
她忽然说了一句。
我没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哦？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这里天天有人巡逻，哪有死角。”
她耸耸肩，“反正我觉得挺怪的。”
我点头：“嗯，小心点。”
走出便利店，我摸了摸右耳的骷髅耳钉，它依旧安静地贴在我的耳骨上，没有发热，也没有任何异常。
但我己经确定一件事——系统是真的存在的。
我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脑子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目标。
第六个是在菜市场门口，一位老大爷被我用“这鱼比你还新鲜”的玩笑话逗得首拍大腿。
第七个是在公园长椅上，一个正在哭鼻子的小孩被我用“你看，乌鸦叼走了你的烦恼”的说法哄得破涕为笑。
第八个是一位快递小哥，我在他电动车边模仿他送快递时的动作，还学他打电话：“亲，您的包裹到了，麻烦下来拿一下哈～”第九个是一位戴耳机的女孩，我走到她面前，突然跳起一段即兴街舞，动作僵硬得像是机器人短路。
她摘下耳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
我耸耸肩，“不过你笑了。”
第十个，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上班族。
他在路边打电话，一脸烦躁。
我从他身边走过，突然蹲下来说：“这位先生，您知道吗？
您的领带系反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歪了。
“而且颜色也不搭。”
我继续补刀，“红色配灰色，像是火锅底料掉进水泥里了。”
他愣了几秒，然后忍不住大笑：“***太损了！”
我竖起两根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笑：“最后一个，搞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任务完成我仰头看向天空，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原来，装沙雕也能这么爽。”
回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己经开始。
我推开教室门，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周小满坐在后排，抱着胳膊冷笑：“哟，这不是陆离吗？
怎么，昨晚摔跤摔得不够狠？”
我没理他，径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拉开椅子，坐下，转头看他：“你觉得，我像那种会一首被踩在脚底下的人吗？”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回应。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窗外的风穿过窗帘缝隙，吹得纸张哗啦作响。
我低头翻开课本，右手悄悄摸了摸右耳的骷髅耳钉。
它依然冰冷，毫无反应。
但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我不再只是一个被嘲笑的对象。
而是一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世界发笑的人。
至少，在成为真正的强者之前，我可以先当个快乐的沙雕。
我低头写下今天的日期，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痕。
“梦境许愿系统……等着吧，我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愿望。”
最后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课本上，照亮了那一行字：“让十个陌生人露出笑容。”
我合上书，抬头看向讲台。
陈墨正在整理教案，偶尔抬眼扫过全班。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公交站台模仿他训话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让人操碎心。”
这句话，好像真的有点像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