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峰回路转 供销社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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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7月15日,上午7:17分。

昨夜的雨水停歇后,只留下满地泥泞和饱吸了水分的、沉甸甸的湿闷空气。

“小墨,小墨,起床吃点东西吧!

妈妈一会还要去上班呢。”

陈默在母亲李秀芝的招呼声中,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陈默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支撑着酸痛的身体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向桌子上的早饭看了过去,两个窝头,一锅白水上飘着几根菜叶。

皱了皱眉头,对着李秀芝轻轻回道:“我上午还要出去一趟,你那里还有钱吗?

先再给我拿一些吧。”

“家里就剩下不到3块钱,还有一些粮票和工业券了。

这些都是给你爸爸治病卖药的钱,我的工资还要下个月才能发了。”

李秀芝看着儿子犹豫着回答。

“先给我拿一些吧,我今天回来时肯定给你带回来!”

陈默看着母亲坚定回复着。

李秀芝看儿子如此坚决的语气,就颤抖的数出了2块钱以及几张粮票和工业券递了过去,“这是咱们家仅有的钱了,千万别再去赌了……您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赌了。

我会在3天之内把欠的钱还上,再努力挣出一些医药费的。”

陈默手里拿着这些钱票,感觉是接了千斤重担一样。

刚才陈默就己经在回忆记忆中的线索了:摆摊卖面条,这个虽然能挣了钱,但是目前什么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太慢了,时间不允许;发挥自己的特长,修电子设备,比如收音机一类的,目前也没有工具和客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倒爷,买卖,一买一卖就能挣到钱,虽然本金少,但是多周转几次也就有钱了,唯一的风险就是不能被抓住!

目前这个年代,投机倒把是重罪。

他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对着水缸里破碎的倒影,眼神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厉。

“去南桥公社供销社!”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他。

南桥公社,邻县靠河沟子的一个小镇,坐落在老石桥南岸,离他们住的这个小县城中心足有二十公里地,路程不算太远,只是昨晚刚下过雨肯定不好走。

模糊的记忆里,他好像记得那里的供销社因为交通闭塞、信息不通,东西卖不出去积压了不少处理品,价格低得吓人!

这是唯一能用极小本金博取最大差额的机会!

时间就是命!

三天倒计时的魔咒!

昨天傍晚是起点,今晚八点,就是第一道催命符!

他必须在下午供销社上班前赶到,并赶在天黑城门道路卡口检查严格前带着货回来!

但怎么去?

二十公里泥泞土路!

他只有两条腿,和那些七凑八凑的零散钱票!

“张大爷!”

陈默首接冲进了巷尾,使劲拍着邻居老张头的院门。

院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老张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小墨?

啥事啊?

风风火火的。”

他手里还提着半桶猪食。

“张大爷!

借您那辆二八大杠用一天!

急用!”

陈默开门见山,语气焦灼,眼睛亮得吓人,“我用……我用这个押您这儿!”

他猛地从裤兜里掏出用碎布包裹着的钱票,抽出一张半市斤细粮票,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掌心,展示给老张头看,“您放心!

太阳下山前,一定推回来还您!

粮票还我!

车钱…算我欠您的!”

细粮票!

那可是硬通货里的硬通货!

比钱还实在!

老张头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看着陈默那副豁出去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张干干净净、能去粮站换半斤上等白米或富强粉的票证,喉咙咕噜了一下。

他老早就想买点富强粉包饺子了,一首没舍得。

“这…就一天?

天黑前?”

老张头再次确认,伸手想去拿那张票。

“就一天!

天黑前!

保证!

您帮帮我!

真有急事!”

陈默急得脚都快跺地了。

“……行吧。”

老张头看着陈默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小心地把那张细粮票接过来,仔细瞅了瞅,又在裤腿上蹭了蹭手上沾着的猪食渣,才宝贝似的收进内兜。

“说好了啊,天黑前!

车子是我老伙计,你可轻点使唤!”

后院棚子里,那辆浑身沾满泥点、链条缺油发涩、但骨架结实的28寸永久牌自行车被推了出来。

陈默二话不说,飞身跨上座板,双脚猛蹬!

沉重的自行车碾过泥泞的巷路,歪歪扭扭地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泥泞的土路成了折磨。

陈默不时下车拿棍子捅捅前后轮胎的挡雨瓦和刹车片,汗水混着泥浆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衣服。

二十公里的路,愣是比平时多走出了一倍的时间还多。

昨夜胃里那碗阳春面提供的热量己经消耗殆尽,路上的冷风一吹,饥饿的爪子又在胃壁上抓挠。

当他带着浑身泥斑、气喘如牛地冲到南桥公社供销社那刷着斑驳绿漆的木门前时,供销社挂钟的指针,赫然指向:下午1:50分!

供销社里光线昏暗,柜台后两个女售货员刚上班无聊的的扯着闲篇,一副上班就是上坟的慵懒模样。

空气里弥漫着积尘、煤油和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

陈默气喘吁吁,顾不上一身狼狈,目标明确地冲到标注着“日用百货”的柜台前,搜寻着能产生巨大差价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