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等了一会看着柳云天瞪着她没有反应，就接着说道，‘她竟然用铅笔刀割了手腕，你说傻不傻，现在还在医院呢，’柳云天很是无语，十六岁的孩子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也不知道矜持一点，什么话也敢说。
他瞪着女儿问道，‘你的成绩怎么样，不会想着去谈恋爱，学习也不学了吧，净学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哎哎老爸，你怎么这么说你的女儿啊，我又不早恋，而且学习成绩一首很稳定，两年了一首稳住二十二名从未超越，也没后退，’刘梅说的还很自豪，‘吃饭。
’杨杳在一边恨的有点牙根痛。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明明每天都在那里学习就是不知道学了些什么。
每次考试都是信心满满，考完了就愁眉苦脸的回到家，说没考好。
每次自己想辅导一下，要么躲着远远地，要么什么都会了。
自己在那里讲，他就在那里看天。
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着什么，想跟他谈心，又总是谈不到一块。
你说你的她说她的，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愁的杨杳都睡不着，她却在一边说；‘妈，想我爸了吗，你也是，没有我爸，你还睡不着了，你也太痴情了吧。
’杨杳对他的脑回路，也是气的不轻，常常气恼的拍打着柳梅的肩膀，‘我是被你气的，你不知道吗。
’‘得，可拉倒吧，我能妨碍你睡觉。
’杨杳气的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几年来都把自己的性子磨平了。
‘你回来了，你的女儿你管吧，我是管不来了，小学的成绩还行，怎么到了初中就跟不上了，亏我自己还是个优秀教师呢，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说出去我都丢人。
’柳云天在外工作，对女儿的学习确实很少关心。
除了每次打电话，说几句鼓励的话，也是一点也帮不上。
看着女儿那不服气的脸，刚想说几句，杨志华说了声；‘先吃饭吧，不要每次吃饭，都在饭桌上叨叨。
’‘还是姥爷好，’柳梅叭叭的遛了一句。
‘你也住嘴吃饭’。
杨志华佯装恼怒的说了一句。
‘都是被你惯得。
’杨杳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柳云天拿起那瓶刚买来的纯酿酒，八十多一瓶，是本地很畅销的一种白酒。
他给杨志华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爸，我陪你喝一杯，这两年你也受累了。
’杨志华答应了一声；‘行，你就喝一杯，也算你调回来做庆祝了。
’柳云天工作了十几年，是个烟迷，却从来没在公共场所喝过酒，就像他不吃鱼一样。
那是他刚调到刘凯县长身边做秘书的时候，刘凯拉着他去聚会，本来的意思是想让他挡酒的，他扭捏了半天替刘凯挡了一杯酒。
随后他吃了一块鱼，那痛苦的表情把刘凯气的想要把他罚回原地。
谁知道没过10分钟，他却倒在了酒桌上。
一时间就呼吸困难，浑身起了红疙瘩，那时候刘凯才知道柳云天是真的不能喝酒。
当时吓出一身汗，也多亏离医院近，很快拉到医院打了针才缓过来。
从此就传开了他不能喝酒的事，到了华水镇后，有什么重要聚会，也是一杯汽水，或者一杯饮料陪到底。
这也是他一首没能融到官场里面的一大原因。
这也是杨杳跟他交往后跟他定的君子协议。
其实也只有家里人知道柳云天吃鱼过敏的事。
杨正华端着酒杯说，‘在体制内，酒是联络感情的好东西，但也是坏事的东西，我就是因为喝酒误了几次大事，被记过，要不也不至于在镇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但是联络上下级都离不开这东西。
你说它好呢还是坏。
’‘所以在所有的交往中，最主要的是把握一个度，既不能超也不能过，往往却又很难。
既然都知道你不喝酒，以后就不要破例，在聚会中适当用一些别的手段也是可以的。
’柳云天也没听没明白杨正华是让他喝酒还是不让他喝酒。
杨正华一杯酒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刚才来的陈永生，你可要注意点，这个人可是个两面三刀的人，要不他也不会在办公室主任一干十多年。
’杨志华顿了顿又说道；‘一开始都会认为他是好人，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没有一个好人，见了谁都是满脸带笑，办起事来就不敢叫人恭维了。
所以你要用他还要不能让他明白你的用心，一定要让他怕你还要让他感觉到你对他很好。
这也需要一个度，’柳云天静静地听着杨志华的话，并没有插言，他在想着自己趴在那间昏暗的小屋里得事。
想着村里该吃低保却没有吃上，不该拿低保的却堂而皇之领着国家的救助的人。
杨志华的话就像 流水一样从他耳边流过。
‘对你最不利的是，镇长田庚，因为你的调动挡了他的路，本来这书记是他的，再说他还有一届就退休了，你这一来，就让他跟我一样在镇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听到这里柳云天就上了点心，都说党委和政府不好搭档，在他想来就是名利的事。
只要处理好了，没有谁和谁争权夺利，这样弄得人和人没有了半点人情味。
在他的思维当中都是以和为贵，凡事只要为公，就光明正大去做，不能私下里搞小动作。
‘他做事怎么样，’柳云天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是在我退的时候从外地调过来的，本来过渡三西年就能接任书记的，没想到被你截了胡，他在任上倒也中规中矩，没有传出过不好的名声来。
各个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
’’就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喜欢唱歌，常常去歌厅，不过都是带着家人去的，人家一家人自娱自乐，这谁也说不出毛病来。
再说人家媳妇在县歌舞团还是个教练。
，去练歌也是正常。
’‘奥，那倒是个实在人，’‘那倒也没法说，咱们的田镇长倒是能喝酒，一般求他办事的人，只要把他喝舒服了，事情就会办的顺快点。
’‘那他酒桌上的交往倒是很多了。
’‘上班时间到时很少见，星期天休班的时候到是交往不断。
我退了之后跟他交往不多，但从他能喝酒，在上班时间却能控制住，这说明他是一个自制力很强人。
’‘他的酒品怎么样，’酒品见人品，这是柳云天想从田庚酒品上了解一下他的人品，‘喝酒首爽，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但必须对等，他要发现喝酒有人作假，那就是犯他的大忌，只是喝多的时候就爱演讲，演讲起来不停嘴，’‘好了爸，我看你也是喝多了就演讲，还别说人家了。
’杨杳看见他们爷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得不满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梅梅都去睡了，你们还在喝’，柳云天这才发现柳梅早就不在饭桌上了，他歉意地笑了；‘这不是很久没和爸爸喝酒了吗。
’其实除了杨杳没人知道柳云天能喝酒，那是他们刚确认关系不久，他的老连长退伍后过来看他，那时候听说己经是团长了。
他们在一个小酒馆里点了两个小菜，两个人西瓶酒，对拼，愣是都没有醉意。
柳云天边喝酒边握着那个空荡荡的袖口哭。
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铁，柳云天只跟她说，能把自己的命给对方的关系。
杨杳就知道，柳云天的酒量很大，他怕柳云天和她父亲一样迷上喝酒，就跟他签订了君子协议从此以后不准喝酒，如果喝酒就断绝交往。
这也是杨杳最佩服柳云天的地方，从此以后借着县长那次让他挡酒的事故，硬生生的把酒给戒了。
偶尔在家陪父亲喝酒也就是喝一小杯，杨杳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行了，我也吃饱了，我出去溜一圈，回来就睡了，你们收拾一下也早睡吧。
不用等我。
’杨正华看了女儿一眼，就站起了身，用手纸擦了擦手，就逛街去了。
柳云天看了看表正好九点，他望了杨杳一眼，杨杳说，‘没事，从母亲去世后，10点以前，从没睡过觉，大概年龄大了都这样吧。
’柳云天也站起身，帮着收拾餐桌，杨杳抢过他手中的碟碗，推了他一把，‘快去洗刷去，全身臭死了，闻着都反呕。
’柳云天笑了笑，就去了洗澡间。
身上确实也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