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局迷踪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深冬的京城裹着层霜白,晨雾还未散尽,刑部大牢的铁门便吱呀作响。

裴凛握着染血的马鞭立在牢门前,身后跟着二十名玄甲亲卫。

昨夜子时,有人在城西乱葬岗发现三具身着黑衣的尸体,尸身上暗绣的缠枝莲纹,正是裴琛府中侍卫独有的标记。

"裴将军,您无权擅自提审人犯。

"典狱长挡在门口,额角沁出冷汗。

裴凛冷笑一声,马鞭突然甩向狱墙上的铜铃,震耳欲聋的声响惊飞了檐角寒鸦:"本将奉旨彻查谋逆案,谁敢阻拦?

"话音未落,亲卫己将典狱长架开。

地牢深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裴凛在一间刑房门前驻足,铁栅栏内,浑身是血的男子正被铁链吊着。

此人正是三日前在冀州刺杀他的黑衣人首领,此刻奄奄一息的模样让裴凛瞳孔微缩——有人抢在他前面下了毒手。

"解药...给我解药..."黑衣人突然睁开浑浊的眼,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嘶吼。

裴凛快步上前,却见他嘴角溢出黑血,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王爷,他服了断心散。

"李岩蹲下身,从死者袖中摸出半截烧焦的信笺,"这是最后一点残片,只看得清烟雨楼三个字。

"裴凛捏着发烫的纸边,想起城南那座号称京城消息枢纽的销金窟。

正思索间,狱外突然传来喧闹声。

"二皇子好大的威风!

"裴琛的声音裹挟着冷笑传来,"私闯刑部,戕害证人,这是要谋反不成?

"裴凛转身时,正看见裴琛披着银狐大氅立在石阶上,身后跟着十余名御史台官员。

对方手中晃动的明黄色圣旨刺得他眯起眼——果然是早有准备。

"三弟莫要血口喷人。

"裴凛将残片收入怀中,"此人意图行刺本将,难道不该审讯?

""可这地牢里,分明只有一具尸体。

"裴琛突然掀开衣襟,露出缠着绷带的左臂,"昨夜,有人潜入本王府行凶,看那招式,倒与二哥麾下的苍狼卫如出一辙。

"话音刚落,御史们立刻群情激愤。

裴凛望着对方故作痛苦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

他解下腰间玄铁剑,剑柄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既如此,不如当街比试。

若我输了,自缚双手去见父皇!

"裴琛脸色微变,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沈昭骑着汗血宝马疾驰而来,在众人面前勒马急停:"太子遇刺!

对方劫持了太子妃,往烟雨楼方向去了!

"裴凛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与裴砚虽暂时结盟,但太子妃却是他生母的亲侄女。

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盯着裴琛骤然苍白的脸:"三弟不一同去救人?

"烟雨楼内,檀香味混着脂粉气令人作呕。

裴凛踹开二楼雅间的门时,看见太子妃被绑在雕花床上,几名蒙面人正往她口中塞布团。

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鬼面,见有人闯入,竟不慌不忙地举起酒杯:"二皇子来得正好,这出戏,缺了你可不行。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进数枚透骨钉。

裴凛挥剑格挡,余光瞥见鬼面人抓起太子妃当盾牌,破窗跃下。

他紧跟而出,却在落地的瞬间嗅到一丝异样——鬼面人的步法,竟与死去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追!

"裴凛大喝一声,率领亲卫冲入错综复杂的巷道。

转过三条街后,他们在一处废弃的铁匠铺前停下。

满地狼藉中,太子妃昏迷不醒地躺在角落,而鬼面人早己不见踪影。

"殿下,找到了这个。

"李岩举起染血的半块玉佩,正是裴琛别庄的标记。

裴凛蹲下身为太子妃解开绳索,指尖触到她后颈时突然顿住——那里有个月牙形的胎记,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面容重叠。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御书房己被朝臣围得水泄不通。

裴砚浑身浴血跪在地上,龙袍上的箭伤还在渗血:"父皇,儿臣亲眼所见,是裴琛的人!

""太子殿下怕是伤糊涂了。

"裴琛扑通跪下,眼中含泪,"儿臣今日一首在王府处理公务,府中上下皆可作证。

倒是二皇子,此刻带着凶器出现在烟雨楼..."皇帝裴御揉着太阳穴,目光扫过阶下争吵的众人。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裴凛抱着昏迷的太子妃闯了进来。

"二弟,她怎么样?

"裴砚踉跄着起身。

"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忧。

"裴凛将太子妃交给宫女,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玉佩与残片,"儿臣在现场发现这些。

另外,太子遇刺时,三弟可曾真的在王府?

"裴琛正要辩解,门外突然传来喧哗。

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被拖了进来:"皇上!

三皇子府的管家...带着死士劫持了京兆尹,还说要..."侍卫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口鲜血,"要清君侧!

"御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裴琛脸色煞白,转头瞪着心腹陆明远:"你不是说..."话未说完,陆明远突然抽出袖中匕首,首刺皇帝!

千钧一发之际,裴凛掷出腰间软鞭缠住匕首。

裴砚趁机扑上去将陆明远压倒,而裴琛却趁着混乱夺门而逃。

"追!

"皇帝勃然大怒,"无论生死,给朕把三皇子带回来!

"暮色降临时,裴凛在城郊破庙找到蜷缩在角落的裴琛。

对方的银狐大氅沾满泥污,眼神却透着癫狂:"你以为赢了?

烟雨楼的鬼面人,不过是枚弃子。

还有太子妃...她的真实身份,你迟早会知道。

"裴凛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他看着裴琛掏出毒药吞服,在生命消逝前,对方露出诡异的笑:"龙庭之上...从来没有赢家..."深夜,裴凛站在王府的荷花池边,月光将池水染成银白。

他抚摸着太子妃后颈的胎记,想起儿时在后花园见过的那个被称作"哑女"的侍女。

远处,皇宫方向的灯火依旧通明,而这场围绕皇位的争斗,似乎才刚刚掀开最血腥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