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少女的面容苍白如纸,唇上却泛着诡异的胭脂红——正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状。
"姑娘,该饮及笄酒了。
"继母王氏捧着鎏金缠枝杯,丹蔻指甲轻叩杯壁。
琥珀酒液在春日暖阳下泛起粼粼波光,却逃不过药剂师的眼睛——那抹不自然的青蓝浮光,是鸩羽淬炼后的特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主缠绵病榻三月,太医院只说是心疾。
直到此刻苏晚接管这具身体,才从化学视角看***相:每日的燕窝盏里微量砒霜沉积,与此刻杯中的氰化物相遇,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母亲且慢。
"楚明昭广袖拂过案上青梅,指尖借力捏碎三枚果核。
苦杏仁味在齿间漫开,氰苷遇酸分解的细微气泡声被她精准捕捉。
"昭儿想以梅酒代烈酒,全这春日雅趣。
"王氏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却见少女素手执壶。
新酿梅酒冲入金杯的刹那,乙酸与氰化物发生中和反应,酒液表面腾起转瞬即逝的淡紫色烟雾。
满座宾客只当是光影戏法,唯有王氏踉跄后退,碰翻了身后青铜朱雀灯。
"母亲当心。
"楚明昭稳稳扶住灯盏,指尖拂过灯柱上熟悉的饕餮纹。
破碎的记忆突然闪现——生母临终时紧握的玉簪上,也有这般纹路缠绕着北狄图腾。
礼乐声再度响起时,楚明昭将梅酒一饮而尽。
喉间灼痛化作畅快笑意,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边白玉兰。
镜中倒影忽然重叠,那支插入发髻的累丝凤钗分明与实验室的铂金电极有着相同的枝状结构。
第二章:暗潮涌动青瓷钵中朱砂色渐浓,楚明昭执玉杵的手腕轻转,将煅烧过的牡蛎壳粉末混入蜂蜡。
铜胎掐丝珐琅炉里蒸着西域玫瑰露,水蒸气携着苯乙醇分子穿过冷凝竹管,在琉璃碗中凝成透亮精油。
"姑娘这口脂当真奇巧,竟能随体温变色。
"侍女青梧捧着檀木妆匣惊叹。
楚明昭轻笑,指尖抹开胭脂膏——氧化铁与钛白粉调制的纳米微球遇热膨胀,顷刻间从海棠红化作灼灼榴花色。
朱雀长街的脂粉铺前早已停满锦缎香车。
楚明昭特意将试妆台摆在临街轩窗下,鎏金菱花镜正对着三皇子常去的鹤鸣茶楼。
当那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