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臂还打着石膏，悬吊在胸前，像个笨拙的白色问号。右腿的石膏拆了，换成了厚重的固定支具，依旧无法用力。身体被禁锢在轮椅上，每一次试图挪动都牵扯着未愈的筋骨，带来清晰的钝痛。但这痛，此刻似乎被另一种更强烈的、复杂难言的情绪覆盖了。
他左手握着那支笔杆被磨得光滑的铅笔，指尖有些笨拙地翻动着账本。不再是过去在写字楼里，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精准代码的流畅。这动作迟缓，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账页上，是林晓芸和张薇共同记下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王大妈超市 - 自提 - 小熊杯 x20 - 收款 260
文具店李姐 - 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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