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沉在冰冷海底的碎片，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漂浮。最先感知到的，是痛。右臂石膏下闷胀的钝痛，右腿支具束缚处撕裂般的刺痛，还有浑身骨头仿佛被拆散重装后的酸楚。紧接着，是嗅觉。不再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也不是台风夜污水的腥臭，而是一种熟悉的、温暖的、混杂着熬煮一夜的骨头汤浓香、新鲜葱花辛辣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雨后泥土清冽的气息。
陈默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
光线并不刺眼，是清晨那种温柔的、带着水汽的灰白。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由几张长条凳临时拼成的床上，身上盖着几件厚外套，还带着不同人的体味和潮湿感。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
映入眼帘的，是芸来小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油污依旧，但昨夜被狂风骤雨肆虐的痕迹触目惊心——几处水渍洇开的深色痕迹，一块被脱落墙皮砸歪的旧挂钟，还有角落里堆放着浸湿后正在晾晒的拖把、抹布。
视线下移。
油腻的小方桌被清理出来。上面摊开着那本边缘卷曲、此刻被水渍
陈默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
光线并不刺眼，是清晨那种温柔的、带着水汽的灰白。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由几张长条凳临时拼成的床上，身上盖着几件厚外套，还带着不同人的体味和潮湿感。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
映入眼帘的，是芸来小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油污依旧，但昨夜被狂风骤雨肆虐的痕迹触目惊心——几处水渍洇开的深色痕迹，一块被脱落墙皮砸歪的旧挂钟，还有角落里堆放着浸湿后正在晾晒的拖把、抹布。
视线下移。
油腻的小方桌被清理出来。上面摊开着那本边缘卷曲、此刻被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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