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代表妹的网红身份，入职了一家MCN直播公司。他们以为我是表妹，涉世未深好拿捏，

就疯狂打压、PUA我。我从崩溃到顺从，不再是个刺头。他们很满意，

揭开了黑暗面的一角邀请我加入。却发现，我不是来上桌的，我是来掀桌的。

01.我的表妹苏渺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校园颜值博主，我们从小就长得有七分像。

她的大学专业就业前景不好，毕业找了一段时间工作之后，就被猎头哄着，

跟一个初创的MCN公司签了直播合同。因为签约流程严格，

苏渺以为自己是百里挑一才被选中，洋洋得意，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就给对方发去了身份证正反面，在网络上签了电子合同，下周正式工作。

舅妈喜欢偷偷拆苏渺的快递，

恰好就发现了公司给苏渺寄了一套暴露的兔女郎服装和一瓶***喷雾，觉得不对劲，

立刻找来苏渺盘问出来龙去脉，当天就带着表妹来了我的城市求助。舅妈瞪着眼，

唾沫星子到处飞，在我面前一下又一下没轻没重地推搡着苏渺：“夏夏啊，

你是咱们家这辈最有文化的孩子了，你看看苏渺签的这是什么合同，

什么什么ROI 1：5，对方交了50万的坑位费，就必须帮他们卖到250万的营业额。

我在网上可查了，要是没卖到，这钱都得自己填啊!”我敛起神色，仔细地看了一遍合同，

确实有高额违约金和不公平条款。帮忙挡住舅妈的无情铁掌，

我看向揉着兔子似红眼睛的苏渺，无奈地安慰道：“渺渺，这个合同签了，

你就成了对方公司的奴隶了，别看佣金比例高，

这上面还写了甲方能根据表现扣减你的佣金呢，要是他们黑心一点，

你不就打白工了吗?”“还有，”我拿起那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糖皮质激素。什么情况下才用得到?是你一天连续不停说话，说到声带出血，就喷这个，

这样不出两年，你的嗓子就废了，播不了了，他们就能顺理成章让你支付违约金。

”涉世未深的苏渺被这个下场吓到不知所措，拽住我的衣角：“姐，我不知道，

我以为他们是正经培养主播的，怎么办啊姐，

我好害怕呜呜呜......”我注意到这个公司的合作方是“福瑞食品厂”，

想起我之前线人提供过的线索，又看见苏渺这张和我肖似的脸，计上心头。“这样吧，

我替渺渺去'上班'，渺渺，身份证给我。还有舅妈，对方给你们寄过东西，

这段时间就先别住那个地址了。”舅妈呆愣了一下，

随后又环顾看了看我和苏渺极其相似的脸，恍然大悟：“噢!对啊，你们姐俩长得这么像，

不过这能行吗？”我利索地向主编和网信办发出备案申请，“我出马肯定行，

但是舅妈你可得管好你的嘴，要是我卧底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小心我妈饶不了你。

”舅妈一咯噔，想起小姑子护犊子的架势，要是因为她，我有任何意外，

她的下半辈子估计都要被我妈追杀了，舅妈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真是辛苦你了夏夏。

等你回来，舅妈给你包大红包。”“不用了舅妈，”我拎包出门，揉了揉苏渺的头，

“乖乖在家休息几天，等姐姐帮你伸张正义。”02.苏渺一直都是在社交平台上活跃，

合同是在线上签订的，没有在现实里和MCN公司的负责人接触过。我比她大四岁，

只需要把妆化得浓一点，打扮得稚气些，就能和苏渺的照片有九分像。

运营总监王强招待的我。“小苏啊，你比视频电话里还要漂亮。”王强猥琐地打量着我，

我装作羞赧地低下了头，声若蚊吶：“谢谢王总。

”王强更坚定了我是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小白兔大学生，一朵菊花脸笑得更加油腻，

“跟我好好干，保你什么前程都会有的，今晚就正式上播吧。”我搬进了公司配备的公寓，

一栋住了近2万人的网红大楼。走近公寓就觉得逼仄狭小，房间是一改七的单间，

床旁边就是一个用透明板隔开的卫生间。配的是典型的电机马桶，

这种马桶不能匹配排污管道，会把排泄物搅碎之后冲到生活管道里，污染生活用水，

非常不健康。得嘞，又多了一个负面素材，我立刻拍照做了记录。

把一些生活用品摆放在房间角落，把床铺弄乱，在洗手盆上抹上牙膏印，

伪装了一系列生活痕迹后，我转手就定了附近的酒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王强手里肯定有我房间的钥匙备份，就算用了阻门器，

这种普通塑胶门在成年男子的力量面前，跟纸板没有两样。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我跟主编报了平安后就抓紧时间休息，今晚就要第一次直播了。

03.直播间的空调开得很低。我穿着清凉的兔女郎服饰，却被闷得快要窒息，束腰，

抹胸和网袜都紧得过分，在皮肤上勒出红痕和软肉。镜头外，王强竖起三根手指，

无声地倒数最后三秒。"家人们，这款保健品可以…"我咽下喉间翻涌的恶心感，

不禁有些愤怒，这么恶心的词，换苏渺来念得多难堪。"可以壮阳…""卡！

"经纪人赵姐突然在镜头外踹了一脚桌子，震得补光灯架摇晃，"***便秘呢？重来！

"弹幕也跟着炸开：说啊！装什么清高！穿渔网袜带货壮阳药，

骚得明明白白我瞥向监视器——真实在线人数才4082人，机器人却在疯狂刷着数据，

营造出1分钟销售额破万的效果。屏幕外，王强和福瑞食品厂的的厂长坐在桌前，

油腻地打量着我。赵姐站在他们的身后，浓妆也遮不住她的狠厉面相，谄媚地给他们倒着酒。

这才多久，售卖壮阳保健品、雇佣水军刷煽动性的弹幕和虚假营销，

小小一个直播行业真是乱象频出。眼看着壮阳保健品的销量不佳，

王强指了指桌上的其他福瑞厂食品，不能浪费推流时间。放下保健品，

我随手选了一款透明包装的牛肉干。却发现刚拿到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精味，

好像是包装袋漏油了。"等等！这个是不是变质了…"我刚要凑近镜头，

王强突然出现在镜头前，猛地扯住我的后领。蕾丝绷带"刺啦"裂开，左侧胸贴差点被掀下，

弹幕瞬间沸腾：***有沟！往下多拉点！嘉年华刷起来！

矮胖猥琐的中年地中海站在高挑苗条的妩媚女郎身后，满脸得逞的奸笑，

冰凉的空气灌进胸口，我立刻拿起沙发上的披肩把自己裹起来。

厂长在监视器后鼓掌："王总机智！流量这不就来了？

"赵姐也附和：“王总是懂流量密码的。”"继续。"王强往我手里塞了瓶***，

"声带出血算什么？喷了这个能再撑八小时。"他在刻意引开弹幕对牛肉干的质疑。

薄荷味的药雾灼烧喉管，血腥味被稍稍压制。我装作逆来顺受，

机械地念出台词："三二一上链接…"04.下播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借口要换衣服，

躲在杂物间用冻僵的手挤压包装漏油的牛肉干。

油渍在采样试纸上晕开诡异的蓝绿色——这是食品安全快速检测试剂的特异反应，

这牛肉干的原料违规使用了亚硝酸盐。门外隐约传来王强和厂长的嗤笑："这妞骨头真硬，

晾她三天了还不肯陪我喝酒。"赵姐语气中全是瞧不起：“新人都这样，

再过一个月都得跪下。”"急什么？"玻璃杯碰撞声清脆，"合同捏着呢，

迟早跪着求咱们......"闻言，我轻蔑一笑，脑满肥肠的家伙，

就是喜欢用小头控制大头。将试纸放进微型试管留存，

这是我以"宠物食品检测"名义购买的实验室耗材。突然，隔断板被暴力推开。"苏渺，

"赵姐晃着手机，"你刚来这里，

去宠物医院干什么......"她放大一张监控照——我在宠物医院门口背着大黑背包，

狐疑地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难不成是去做入职体检？"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我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手背上清晰可见几道泛红的抓痕，“楼道有只流浪猫叫春，

吵得我睡不着，送它个绝育套餐怎么了?”赵姐刻薄地打量了伤口一番，

转身离开：“还没开始赚钱，闲心倒是不少，下播了就早点回去睡觉。

”05.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还没吃午饭，赵姐就把我叫来直播间备播。

临时充当选品间的杂货间乱糟糟的，地上全是泥水鞋印。

看着琳琅满目的“福瑞食品厂”出品，我缓缓扫视，下意识蹲在货架前，

拿起觉得不对劲的产品。

我的眼神聚焦在福瑞食品厂的这款"深海儿童鳕鱼肠"的日期喷码上。

数字"2027/04/15"的边缘有细微的毛刺——这是激光二次灼烧的痕迹。

我掏出手机，在中国婴幼儿食品安全网上搜索溯源码，弹窗显示：该企业已注销。

"大美妞来得真早啊。"王强嚼着口香糖晃进来，皮鞋尖踢了踢纸箱，"怎么？

想拿我们的选品当午饭吃?"看来王强他们是故意让我错过饭点的。没理会王强话里的机锋，

我举起鳕鱼肠包装："生产日期被篡改过，

我们这样不怕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吗?”王强完全不惊讶，不在意地耸耸肩，

“这些都是要卖去三四线城市的，那些宝妈没有文化，只会去扫包装上的二维码，

到时随便弄个架设在境外的钓鱼网站冒充官方，她们就什么都信的了。

”“那这个奶粉呢?一看就是仿制的。”我又拿起一罐婴儿三段奶粉，

这是越南的走私仿制货，罐底常有三角压痕，是运输过程叠压导致的。王强劈手夺过奶粉罐，

“你当谁都是神探吗?吃不死人不就好了。”王强突然掐住我的手腕，

口香糖的薄荷味混着烟臭喷在我脸上，

语带威胁："知道福瑞食品厂去年给我们公司贡献多少业绩吗？"他拇指重重碾过包装袋，

"八千万！轮得着你装什么正义使者?"扶了扶包里的隐形摄像机，我点头附和，“确实。

”王强又拿出两页纸递给我，“运营部昨天刚写的人设，你选一个。”我接过，

家暴我跟他吵架了但是还是很爱他想直播赚钱给他买AJ来取得他的原谅”“你要是选这个，

等等就让化妆师给你化个家暴妆，包真的。”赵姐走出来冲我脸上比划，看起来十分热情，

眼底却是对我的嫌恶和忮忌。听着他们习以为常的口吻，我顿时觉得气血上涌，

有些愤怒地问道：“家暴不能娱乐化吧?这个事情很严肃的，这样岂不是鼓舞了家暴男，

我们又不是在宣扬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我这么呛声，王强脸上也带了愠色，

压着脾气说：“是吗，那你再看看下一个。

打开下一页：人设2：“全家患癌家庭穷苦悲惨但是自立向上的坚强女孩”“这个总行了吧，

虽然没什么卖点，好歹也是个正面人设，你等下直播就说福瑞食品厂的保健品能抗癌防癌，

家人吃了都说好。”赵姐观察着我，意识到我的抗拒，看起来面色不善。我深吸一口气，

我可以为任务牺牲，但是说服不了自己让“苏渺”顶着这个人设：“王总，赵姐，

我在社交媒体上发过我的日常生活，和这个人设完全不一样，我们会被打假的吧。

况且我也不想诅咒我的家人，我很爱他们。癌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能作为流量密码啊。

”“呸!”连连被质疑，王强恼羞成怒，吐出口香糖，手指着我的鼻子，

眼神恶毒：“这么喜欢提意见，那今天你就别播了，学学应该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妈的，

仗着有张脸就跟我装高尚，”他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今天你别想说话露脸了，

让莉莉来播，你就给我穿着玩偶服去公园跳舞。”不等我求饶，助理们一拥而上，

迅速地把我“请”了出去。06.正午的步行街地表温度48℃。我套着密不透风的玩偶服，

打底衫吸饱了汗水黏在后背，这件玩偶服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透着一股发馊的汗臭，

熏得我头昏脑涨。头套视窗被设计成丑陋的笑脸，透过网格能看到寥寥无几的行人匆匆路过。

高温，密闭空间，我的耗氧量急剧增加。

王强还一直在耳麦里催促我把动作做得再滑稽夸张一些。另一边，

厂长不满地抱臂看着冷清的直播间，

对王强说道：“确实是该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漂亮女孩了，不过啊，

这个莉莉没有苏渺有流量，教训一下得了，下次还要苏渺来播。”一小时了，大太阳下，

我依旧在被王强远程指挥跳着没意义的舞。每跳一步，头套内的二氧化碳浓度就升高一分。

我数着心跳计算摘头套的时间：高温超过45分钟就可能热射病猝死。"家人们点点关注！

"王强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满百万观看才能让熊熊摘头套！"听到这里，在眼冒金星前，

我适时地假装晕了过去。王强刺耳地大喊，还在用话术***观众：“都怪家人们不给力啊，

看都把主播累坏了!”急救室顶灯在视网膜上灼出光斑，幸亏路人打了120，

我才被及时地送到医院。我匀着粗气，数着点滴声。还好我身体好、脸皮厚，

换作苏渺早就休克了。病房门被推开，赵姐挂着嘲讽快意的笑，

一张口就是PUA："你耽误了我们直播工作，病假也要扣三倍日薪，不过有好消息，

"她俯身凑近我，声音压低，酸臭的口气让我屏住了呼吸"厂长看中你了，说再考察考察你，

要是过关，就让你下次去车间直播，宣传他们的无菌车间。你要好好表现，

不然我就送你去泰国做'才艺培训'。"赵姐的话透着邪狞，

我不由得联想到关于泰缅边境的传闻，

难不成是他们这些人一直在往那边输送诈骗“人才”?忙不迭地装出畏缩的样子：“赵姐，

我哪敢不配合啊，我现在懂事了，我一定好好配合。”赵姐堆起菊花脸，

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这才对嘛，只要你识时务，什么钱赚不到，

到时候把全中国的流浪猫绝育了都行。

”赵姐腾挪着自以为风情万种的身子扭出去给厂长打电话，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和王强才是最应该被绝育的。07.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姐越发对我看不顺眼。

我不播擦边，不按剧本走，就只跟观众唠嗑，直播间的流量却意外地越来越好。

她费尽心思给莉莉等主播安排的人设和剧本，都被观众们扒出不对劲的地方，

彻底让她们丢了观众缘。我甚至还听到过，赵姐在隔壁直播间摔东西和辱骂莉莉的声音。

眼看着我流量一天大过一天，王强对我越来越满意，赵姐觉得自己掌控不了我，

就开始搞小动作。先是到处说我耍大牌，不尊重她，再装作内部人员爆料，

污蔑我偷了公司的珠宝，还同时陪几个金主。眼看着流言四起，

我的直播间也开始充斥着乌烟瘴气，饶是我心理素质很好，

也逐渐在网络暴力下感到窒息和压抑。王强却乐见如此，并不打算帮我。主播的争议越大，

流量就越大，他把我们当作快消品，有血性撑不过去就解约坑一笔违约费，

懦弱软绵撑得过去的就留下做听话的木偶。察觉到我的状态越来越差，

赵姐不仅给我加了直播时长，还故意让我穿着高跟鞋久站，美其名曰我越被折磨，

观众就越解恨，才能好好吃下被网暴的流量。我一一配合，

表现得就像在高强度PUA下逐渐屈服麻木的玩偶。我的表现也让公司逐渐放心，

开始买水军为我“澄清”，在社交平台上买了几波营销，为我“电子翻案”，反转舆论，

就这样，我又被“洗白”了。冲着观众们刚刚“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