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洞府线索
夜风从铁架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锈铁特有的腥气。
口袋里的徽章硌得大腿发疼，像是在提醒我它的重要性。
“C-07……”我低声念着，舌尖尝到一股铁锈味。
我翻了个身，从背包里摸出那本破旧的古书。
书皮己经烂得快散架了，纸页发脆，边角卷曲，像是被火烧过又扑灭的样子。
我一页页翻着，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字迹，有些字己经看不清了，但还能辨认出“灵气归墟裂谷”几个词。
我忽然想起水塔上看到的那些坐标点。
B-13区附近，确实有一片地形像书里描述的“灵气汇聚之地”。
那里有一条干涸的河床，地势低洼，周围是高耸的金属残骸，像是天然形成的屏障。
我把地图残片铺开，用手指描着那条蜿蜒的路线。
徽章上的编号和地图上的某个点重合了——矿区东侧，废弃排水渠附近。
“这地方……疤脸最近盯得挺紧。”
我喃喃自语，翻回古书的夹页，那张泛黄的纸条还夹在中间。
潦草的字迹像是仓促间写下的：“若见此书，请勿入‘裂谷’，否则必陷轮回。”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嘴角扯了扯，“轮回？
说得跟真的一样。”
可我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寒意。
那种感觉，像是小时候被关在云家地窖里，黑暗中听见脚步声逼近的恐惧。
我收起书和地图，把徽章塞回口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铁架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在***我的重量。
“明天得早点出发。”
我自言自语，“赶在疤脸那帮人换岗前。”
我从水塔上跳下来，动作轻巧，落地时膝盖微屈缓冲。
夜风卷着尘土从脚边掠过，远处传来几声金属碰撞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敲打什么。
我缩了缩脖子，钻进冷却管道。
空气里还是那股机油和霉味，不过我己经习惯了。
管道里黑得像墨，我只能靠手摸着墙壁前进，指尖偶尔碰到一些锈蚀的铆钉，提醒我这不是幻觉。
绕过几个弯道后，我停在了一个岔路口。
这里比之前更安静，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我摸出随身带的小镜子，借着远处微弱的光反射，确认自己没走错路。
“左边。”
我低声说，继续往前挪。
走到一段塌陷的区域时，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碎石。
指尖刚触到一块被压扁的金属片，脑袋就嗡了一下。
画面一闪，我看到一个人影在管道里快速移动，怀里抱着个金属箱。
他走得急，不小心撞到了管道壁，发出一声闷响。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赶紧蹲下，屏住呼吸。
“这箱子……”我闭上眼，等画面消失后睁开，“又是个藏着东西的。”
我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绕过塌陷区后，我终于回到了安全区。
我钻进自己的小窝棚，点了盏破旧的应急灯。
灯光昏黄，照得墙上斑驳的影子晃动。
我把地图和古书摊开，开始比对路线。
我用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关键点，然后翻到古书里的“归墟”章节。
书里提到“归墟之门”通常设在灵气最盛之地，而那里往往也是机关重重的地方。
“看来得小心点。”
我低声说。
我从床底摸出一个旧皮包，里面装着几件必要的装备：一把多功能工具刀、几根导电线、一瓶止血喷雾，还有一小包压缩饼干。
我把它们一一检查过，确认无误后塞进背包。
“明天一早出发。”
我对自己说，然后躺下闭眼。
可我睡不着。
我翻来覆去地想着那枚徽章、那本古书、还有地图上的坐标点。
脑子里像有无数根线缠在一起，越理越乱。
我坐起身，掏出徽章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它的边缘有些磨损，但中心的编号依旧清晰可见。
“C-07……”我念着，指尖摩挲着金属表面。
突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引擎声。
几辆改装摩托正朝这边驶来，声音由远及近。
“疤脸的人。”
我皱眉，迅速熄了灯，猫着腰走到窗边。
透过破旧的百叶窗缝，我看到几道车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扫过。
摩托车上的人穿着破旧的皮衣，脸上戴着防风镜，看不清表情。
“他们在巡逻。”
我低声说，心里一阵紧张。
我屏住呼吸，等他们驶远后才松了口气。
可我知道，明天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
我靠在墙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慌。”
我对自己说，“你不是己经活下来了么。”
我摸了摸左臂上的云家图腾纹身，那是一道简单的曲线，像是一条盘旋的龙。
小时候，母亲说这是家族的印记，代表血脉与荣耀。
“现在它只是提醒我，我还活着。”
我低声说。
我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钻出窝棚，背上背包，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往矿区方向走。
天还没完全亮，空气中带着一股湿冷的雾气。
我走得很慢，尽量避开那些容易留下脚印的地方。
一路上，我时不时停下脚步，用感知能力触碰地上的杂物，确认有没有疤脸的人最近留下的痕迹。
走到一处金属废墟时，我踩到一块半埋地下的石碑。
它表面布满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痕迹。
我蹲下身，用手擦去上面的灰尘，隐约看到几个字：“归墟之门”。
“果然……”我低声说，心里泛起一丝寒意。
我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矿区己经不远了。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引擎声。
“该死。”
我低声咒骂，迅速躲进一片金属残骸后。
几辆改装摩托从我面前驶过，车上的疤脸手下正西处张望，像是在搜寻什么。
“他们盯上我了。”
我心想。
我等他们驶远后，才从藏身处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背包的位置，然后绕开主路，沿着一条干涸的排水渠潜行。
“得甩掉他们。”
我对自己说。
我一边走，一边用感知能力触碰地上的烟头和扳手，确认他们的行动规律。
果然，他们每两小时换一次路线，而换岗时会有几分钟的空档。
我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穿插前进，最终甩掉了追兵。
“总算……”我喘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方。
矿区入口就在不远处，而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我迈步向前，身影消失在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