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手电筒的光束在斑驳的墙砖上投下摇晃的光斑。
值夜班的第三个年头,他对这里的每一处阴影都了如指掌——本该如此。
手电光扫过3号病房的门缝时,他猛地停住脚步。
一缕诡异的绿光从门缝渗出,在黑暗的走廊里像活物般蠕动。
南山市郊的"南山康宁精神疗养中心"在暮色中亮起惨白的灯光。
云无咎站在3号病房门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咚"的一声。
"陈伯?
"他推开门,瞳孔骤缩。
病床上空无一人,窗台上的花盆碎了一地。
泥土里,一截晶莹如玉的嫩芽正诡异地蠕动着,像蛇一样钻进地板缝隙。
更可怕的是,地板上用泥土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快逃,他们来了"叮!
乐子系统激活成功手腕上的廉价手环突然发烫,血红色的文字疯狂闪烁:警告!
检测到■■■污染!
宿主存活率:0.01%"什么鬼......"云无咎倒退两步,后背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
"小云啊。
"陈伯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清醒,"十五年了,你终于看见了?
"当天清晨,云无咎像往常一样走进疗养中心。
保安老赵的问候,刺鼻的消毒水味,3号病房里对着空花盆自言自语的陈伯......一切都和过去十五年没有任何不同。
首到他帮陈伯擦嘴时,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记住,今晚别吃青果。
"药盘咣当落地,白色药片滚得到处都是。
"又打翻东西?
"路过的张护士长皱眉,弯腰帮他捡药片。
等云无咎再抬头时,陈伯又变回了那个对着空花盆傻笑的痴呆老人,嘴角还挂着口水。
(现在)陈伯的指甲深深掐进云无咎的肩膀,翡翠色的瞳孔在黑暗里发出幽幽荧光:"系统选中你不是偶然,当年那场车祸......"墙壁突然扭曲变形,苍白的墙皮下面浮现出树根状的暗红色血管,像蛛网般迅速蔓延。
头顶的老式挂钟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
走廊尽头传来张护士长撕心裂肺的尖叫,混合着某种金属被暴力扭曲的刺耳声响。
紧急传送启动!
手环迸发出刺目蓝光,云无咎眼前一片雪白。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陈伯被无数藤蔓缠住的画面,老人青筋暴起的脖子上血管凸起,声嘶力竭地朝他喊:"去找窗台的......"(次日清晨)云无咎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背心。
窗外天色刚亮,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的引擎声。
他盯着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渍痕迹,胸口剧烈起伏。
窗台上,那株从陈伯处分来的不知名小草,不知何时结出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青果,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色光泽。
手腕上的乐子手环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七日凶兆己触发死亡倒计时:7天00时00分首日劫数:午时三刻,血光之灾楼下早点摊的收音机里,早间新闻正在播报:"...南山康宁精神疗养中心多名患者昨夜突发躁动,院方紧急封锁,警方己介入调查...据悉,3号病房患者陈某于昨夜离奇失踪..."电视画面一闪而过,在拉起的警戒线外,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阴影里。
虽然镜头只捕捉到半张脸,但那道金色的竖瞳在闪光灯下微微反光,像极了昨晚新来的7号床病人。
云无咎颤抖着伸手去摘那颗青果,指尖刚触碰到果皮,耳边突然响起陈伯最后那句话的回音:"去找窗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