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在认真吐槽,你在偷偷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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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狗蛋都维持着它的高冷猫设:优雅地舔毛,慵懒地晒太阳,对苏晓笨拙的逗弄报以“关爱智障”的眼神,偶尔在她试图强行亲亲抱抱时亮出爪子以示警告(但神奇地从未真正抓伤她)。

苏晓举着逗猫棒在狗蛋眼前晃了三圈,那根绑着羽毛的塑料棍差点戳到猫鼻子上。

狗蛋眼皮都没抬一下,尾巴尖却在地板上扫出个不耐烦的弧度——活像个被下属打断午睡的霸道总裁,正用沉默酝酿“扣你这个月小鱼干”的怒火。

“狗蛋你看!

是粉色的羽毛哦!”

苏晓把逗猫棒舞得像根抽筋的面条,“书上说猫都喜欢这个,来嘛来嘛!”

狗蛋终于抬了眼,绿幽幽的瞳孔里清清楚楚映出苏晓龇牙咧嘴的傻样。

它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仿佛在说“人类的智商果然有上限”。

下一秒,它突然歪头,用爪子精准地按住了晃到眼前的羽毛——不是扑,是“摁”,像摁住一份签错字的合同那样严肃。

苏晓瞬间欢呼:“哇!

你果然喜欢!”

她得寸进尺地把脸凑过去,想趁猫没反应过来偷个香。

就在鼻尖离猫毛只剩三厘米时,狗蛋突然抬爪,肉垫“啪”地拍在她脑门上。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嫌弃,活像在拍掉粘在脸上的苍蝇。

“小气鬼!”

苏晓捂着额头后退,看见狗蛋己经松开羽毛,转身跳上了阳台的藤椅。

它蜷成个毛球,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落在它背上,勾勒出一圈金边,看起来仙风道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句“贫道乏了”。

苏晓不甘心,从零食柜里翻出罐冻干,捏碎了撒在手心:“来,吃点东西嘛。”

她蹲在藤椅旁,手伸得老长,结果冻干没喂到猫嘴里,倒撒了自己一裤腿。

狗蛋眯着眼瞥了眼她裤脚的碎屑,又瞥了眼她举着的手心,突然起身,用嘴叼走她指尖最后一块冻干,然后——转身,把冻干精准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动作流畅得像训练过八百遍,扔完还回头看了苏晓一眼,那眼神,活像在说“就这?

也好意思当铲屎官”。

苏晓愣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你嫌我手脏?!”

她气鼓鼓地去挠猫下巴,狗蛋没躲,却在她手指碰到毛的瞬间,尾巴“唰”地竖成根避雷针,浑身绒毛炸起,活像只膨胀的蒲公英。

“好啦不闹了!”

苏晓笑得首不起腰,看着狗蛋炸着毛跳回沙发,优雅地舔起了爪子。

阳光照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怎么看都像个刚拍完杂志封面、正嫌弃助理笨手笨脚的大明星。

而只有狗蛋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它差点没忍住用神力把那根蠢得发光的逗猫棒变没——最后关头还是算了,毕竟,看这个人类犯傻,好像比处理天界的公文有趣那么一点点。

然而有一天,苏晓下班回来,心情低落地瘫在沙发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卖力工作的嗡鸣。

狗蛋正趴在窗台那块被夕阳晒得暖烘烘的地方,银灰色的毛发在金光下流淌着近乎圣洁的光泽,它眯着眼,姿态慵懒而尊贵,仿佛尘世的喧嚣与它毫无瓜葛。

这份宁静,却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苏晓内心翻腾的委屈和怨气。

白天在公司经历的一幕幕,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狗蛋啊……”苏晓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干涩。

她挣扎着侧过身,伸长手臂,带着一种近乎寻求安慰的本能,摸索着把窗台上那团温暖的“毛茸茸圣光”捞了过来。

“喵!”

突如其来的“绑架”显然打扰了猫大佬的清修。

狗蛋不满地低叫一声,身体瞬间僵硬,西只爪子在空中徒劳地划拉了几下,试图挣脱这凡人的束缚。

它那琥珀色的眼睛里清晰地写着“放肆!

尔敢!”

的控诉。

但苏晓此刻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根本顾不上猫主子的威严。

她不管不顾地把挣扎的猫紧紧搂进怀里,像抱着一个超大号的、会动的安慰玩偶。

狗蛋被迫蜷缩在她汗湿的颈窝旁,冰凉的、带着点粉色的猫爪肉垫,猝不及防地贴在了她因为闷热和激动而微微汗湿的颈侧皮肤上。

“嘶——!”

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激得苏晓猛地打了个哆嗦,混沌的大脑似乎也清醒了一瞬。

但这清醒稍纵即逝,更大的委屈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把脸埋进狗蛋柔软却明显抗拒的背毛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始了今日份的职场血泪控诉。

“就那个新项目,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市场调研报告!

厚厚一沓!”

她腾出一只手比划着,动作牵动了怀里的猫,引来对方更不满的咕噜声,“数据、分析、竞品对比,做得可详细了!

结果呢?

早会的时候,我刚汇报完,王扒皮——哦,就是我们部门那个王经理,顶着那锃光瓦亮的地中海,笑眯眯地来了一句:‘嗯,苏晓这个基础工作做得不错,方向性的把握还是需要加强啊!

这样,小刘(刘洋,王经理的跟屁虫),你拿过去深化一下,结合你的想法,下午给我个最终版。”

苏晓模仿着王经理那虚伪的腔调,气得声音都在抖:“深化?

结合想法?

他刘洋有个屁的想法!

他连Excel透视表都玩不利索!

这不明摆着就是让他来摘桃子吗?

我熬秃了头做出来的东西,最后功劳全成他的了!

我的名字就出现在报告最后的‘数据支持’那一栏,跟个实习生似的!”

怀里的狗蛋似乎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情绪波动,那双琥珀色眼睛,在听到“王扒皮”和“刘洋”这两个名字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如同捕猎者锁定了目标。

“这还不算完!”

苏晓的怨气如同开闸泄洪,“下午,刘洋那厮拿着‘深化’过的报告,屁颠屁颠去找王扒皮邀功。

结果呢?

王扒皮翻了两页,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哦不,是发现刘洋改得一塌糊涂,逻辑都乱了套!

你猜他怎么说?”

苏晓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诞的悲愤,“他当着全部门的面!

指着我的鼻子说:‘苏晓!

你这原始数据怎么搞的?

一点都不严谨!

害得小刘都跟着走偏了!

下次注意!”。

苏晓猛地抬起头,眼圈都红了,对着狗蛋那双深邃平静的猫眼,仿佛在寻求最后的公正:“我搞的?!

** 原始数据我核对过八百遍!

是他刘洋自己瞎改!

瞎指挥!

最后锅甩我头上了!

我……我……”她气得语无伦次,胸口剧烈起伏,“我当时真想把手里的咖啡泼他脸上!

让他那地中海再亮点!”

一股强烈的酸涩冲上鼻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是第一次被甩锅,也不是第一次被抢功,但每一次都像钝刀子割肉,憋屈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把脸重新埋进狗蛋的毛里,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像只受伤的小兽寻求最后的庇护:“狗蛋……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刨了他们家祖坟了?

怎么倒霉事儿全让我摊上?

天天当牛做马,功劳没有,背锅第一……我心都凉了……”。

滚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洇湿了狗蛋银灰色的毛发一小片。

那湿热的触感让怀里的猫身体极其明显地僵了一下。

狗蛋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愚蠢的凡人!

你的眼泪鼻涕弄脏本尊的毛了!

还有,把你的脸挪开!

勒得太紧了!

窒息了!

它挣扎的力度再次加大,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但苏晓沉浸在巨大的委屈里,反而抱得更紧了,仿佛这是她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就在这时,狗蛋搭在苏晓胳膊上的右前爪,爪尖极其轻微、却异常用力地在她***的皮肤上划过。

不是攻击性的抓挠,更像是……一种带着烦躁和标记意味的划痕?

动作快如闪电,只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瞬间就消失了的白痕。

同时,它那蓬松的大尾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重重地、一下下地拍打在沙发垫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在那浅灰色的绒布表面,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带着主人强烈情绪的凹痕。

苏晓被尾巴拍打的声音和胳膊上那细微的刺痛感稍微拉回了一点神志。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对上狗蛋那双写满了“放开本尊!

愚蠢!

聒噪!

还弄脏本尊的毛!”

的冰冷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安慰,只有赤果果的嫌弃和不耐烦。

苏晓的心,像被那冰凉的猫爪又按了一下,瞬间凉了半截。

她讪讪地松开手臂,看着狗蛋像逃离瘟疫一样,敏捷地从她怀里跳开,落在沙发另一头。

它先是极其嫌弃地、用力地舔舐着刚才被她眼泪鼻涕弄湿的那块毛发,然后才用一种极度疏离和“莫挨老子”的姿态,重新趴下,背对着她,尾巴卷起来护住身体,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拒绝沟通的背影。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苏晓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她看着那个冷漠的猫背影,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白天被甩锅、被指责的委屈,晚上被猫嫌弃的“二次伤害”,混杂着夏夜的闷热,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裹住,让她透不过气。

“呜呜……连你都嫌弃我……”苏晓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哭得更伤心了。

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最没用、连猫都嫌弃的可怜虫。

她完全没注意到,背对着她的狗蛋,在听到她更加凄惨的哭声时,那高高竖起的耳朵尖,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它舔毛的动作也顿了顿,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琥珀色眼睛,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微光。

那尾巴尖,在卷曲的状态下,极其细微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又轻轻点了一下沙发垫。

仿佛在无声地记下新的目标:王扒皮(王经理) - 甩锅,辱骂。

刘洋 - 抢功,陷害。

附加:弄哭铲屎官,弄脏本尊毛发(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