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蝎帮
当“绿洲一号”的名声开始越过锈铁镇，向更广阔的废土区域扩散时，麻烦也随之而来。
首先登门的是“沙蝎帮”。
一群盘踞在附近废弃矿场的暴徒，头目是个绰号“毒钩”的独眼龙，以心狠手辣著称。
他带着五六个手持自制霰弹枪、眼神凶悍的手下，大摇大摆地闯进了驿站。
“小子，生意不错啊？”
毒钩用仅剩的那只眼睛贪婪地扫视着驿站内那一片来之不易的绿色，以及角落里几个正在吸氧、吓得瑟瑟发抖的顾客。
“这片地，还有你这破棚子，我们沙蝎帮看上了。
以后，这里的‘气’，我们帮你卖。
你嘛，就负责种你的草，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不然的话……”他掂了掂手里的砍刀，意思不言而喻。
驿站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植物叶片在微弱气流中摩擦的沙沙声，以及那几个顾客压抑的、恐惧的呼吸声。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硬拼？
我只有一把磨尖的螺丝刀，对方有枪有刀还有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无害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钩爷，您能看上我这小地方，是我的福气。
不过……”我话锋一转，指了指角落里那几株沙棘，“您看，这些宝贝疙瘩娇贵得很，对环境要求特别高。
人一多，味道杂了，它们就蔫吧，产的气就少。
而且，我这养它们的手艺，讲究个心静，旁边要是总有人拿着家伙晃悠，我这手一抖……”我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它们可就全完了。
到时候，大家都没得吸，您说是不是？”
毒钩那只独眼眯了起来，狐疑地在我脸上和那几株沙棘之间来回扫视。
他显然不懂怎么养，但他知道这绿意和清新的空气是实实在在的宝贝，是摇钱树。
“你小子……没耍花样？”
他语气带着威胁。
“哪敢啊，钩爷！”
我连忙摆手，一脸诚恳，“这样，您看行不行？
我这驿站每天产的气，我孝敬您三成！
您派个兄弟来收就行，保证足量！
您的地盘大，兄弟多，我这小庙实在容不下太多大神，万一惊了这些‘气根草’，大家都吃亏。
您拿着这三成气，无论是自己用还是换东西，都方便，还不用操心打理这些娇贵玩意儿，您说是不是更划算？”
毒钩摸着下巴，独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显然在权衡：强占这里，收益可能更大，但风险也高——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把草弄死了就鸡飞蛋打。
而且，派手下常驻这个远离老巢的地方，也不安全。
收三成“气”，不用派人，不用担风险，坐享其成……似乎更符合他“低风险高回报”的土匪逻辑。
“哼，算你小子识相！”
毒钩最终哼了一声，“三成！
每天日落前，我的人来取！
少一点，老子把你和这些破草一起点了！”
他恶狠狠地撂下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风沙中的背影，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后背的衣服己经被冷汗浸透。
暂时过关了。
三成的“氧气税”虽然肉疼，但换来了喘息之机和发展空间。
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