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城低语
阿九昏迷在他臂弯中，狐耳因痛苦微微颤动，肩头的噬心蛊黑纹如活物般蠕动。
“这鬼地方……”他抬头望向城门匾额，斑驳的“天渊”二字下刻着一行小字：”混沌所钟，万法归墟“。
突然，十二具跪地的守墓尸卫齐齐抬头，幽绿鬼火在铠甲缝隙间跳跃。
它们缓缓起身，青铜戈矛交叉成屏障，挡住城门入口。
“擅闯者……死……”沙哑的声音从铠甲内传出，仿佛千百亡魂的合鸣。
沈怀川后退半步，狮首符文骤然迸发金光。
尸卫们动作一滞，鬼火剧烈晃动，竟像在畏惧什么。
“它们怕你的符文！”
阿九在他怀中虚弱睁眼，“用吞噬异能……吸收城门上的尸气……”沈怀川单手按在青铜门浮雕上——那是一只被锁链贯穿的巨狮。
吞噬异能自发运转，门缝渗出的黑雾如潮水涌入他体内。
剧痛！
尸气在经脉中横冲首撞，狮首符文疯狂闪烁，竟将黑雾转化为赤金色能量。
他的瞳孔逐渐染上鎏金色，视野中浮现出诡异画面：——三百年前，黑袍术士将活人浇筑进城墙，鲜血渗入每一块砖石；——古城地底，一具缠绕锁链的巨型棺椁正随他的呼吸频率微微震颤……“啊！”
沈怀川猛然抽手，青铜巨门轰然洞开。
尸卫们单膝跪地，戈矛重重砸向地面，震起一圈尘埃。
“你看到了什么？”
阿九警觉地抓住他的衣袖。
“这座城……是活的。”
沈怀川擦去鼻血，鎏金瞳孔尚未褪色，“地底有东西在召唤我。”
阿九脸色骤变：“不可能！
天渊是狐族圣地，怎会……”她的话被尖锐的哨声打断。
密林深处，数十名尸魔教徒如秃鹫般盘旋逼近，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正是被骨锤丧尸重创的黑袍首领！
“把狐族余孽和那个男人交出来！”
他狞笑着举起骨笛，“圣女大人……可是很想见你们呢……”骨笛声刺破夜空，沈怀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笛声中混杂着熟悉的频率——像极了他穿越前公司午休时的手机闹铃。
“啊！！！”
阿九突然抱头惨叫，噬心蛊黑纹如毒蛇般爬满脖颈。
沈怀川试图用吞噬异能帮她，却被反震得虎口崩裂——蛊虫竟在吸收他的能量！
“没用的……”黑袍首领阴笑，“噬心蛊只认圣女的血脉……血脉？”
沈怀川猛然抓住关键词，突然将掌心按在阿九心口。
狮首符文金光大盛，竟顺着黑纹逆向侵蚀，硬生生扯出一缕猩红丝线！
丝线另一端，连接着远处山巅上一道白色身影。
月光下，白衣女子轻抚怀中黑猫，缓缓抬头。
沈怀川如遭雷击——那是他前世暗恋的同事林晚！
“晚……晚姐？”
他下意识喃喃。
女子笑了。
她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和丧尸如出一辙的獠牙：“小沈啊……你现在叫我‘圣女大人’才对。”
圣女抬手一挥，沈怀川手中的猩红丝线骤然绷紧。
阿九被凌空拽向山巅，守墓尸卫的铠甲寸寸崩裂！
“不！”
沈怀川纵身跃起，复刻异能发动——这次模仿的竟是阿九的狐火！
赤金火焰化作锁链缠住阿九腰肢，两股力量在半空角力。
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整座天渊古城开始震颤，城墙浮现出血色咒纹。
圣女脸色大变：“你竟唤醒了‘它’？！”
沈怀川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坠落中，他看见地底棺椁的锁链尽数崩解，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穿透棺盖——爪尖与他手背的狮首符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