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血债
视野被血雾糊成暗红色，她却死死瞪着眼前两张曾经最熟悉的脸。
“姐姐，别怪我们。”
姜柔的声音甜得发腻，指甲却正死死按住她挣扎的肩膀，“谁让你偏偏有空间呢？
末世里啊，这种好东西就该给有福气的人用。”
福气？
姜砚想笑，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她的亲妹妹，从小被她捧在手心的姜柔，此刻眼里淬着毒，和她身后那个男人——姜砚谈了三年的男友林哲，如出一辙。
林哲手里还攥着那把刚从她脖子里***的水果刀，刀刃上的血珠滴在地上，立刻引来了更远处丧尸的嘶吼。
“砚砚，别怪柔柔，”林哲的声音虚伪得令人作呕，“要怪就怪你太蠢，空间异能这种保命底牌，怎么能告诉别人？”
怎么不能告诉？
姜砚的意识开始涣散，前世的画面碎片般炸开——末世爆发初期，她觉醒了一立方米的空间，能装些应急物资。
那时姜柔抱着她哭，说害怕爸妈出事，说姐姐你真好；林哲把她护在怀里，说有他在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信了。
她把空间里的食物分给饿得发抖的家人，把找到的药品优先给“体弱”的姜柔，甚至在林哲说“想帮你分担”时，差点把空间的秘密教给他。
首到半个月前，她撞见姜柔和林哲在储物间里苟合，听见他们商量着怎么把她的空间彻底弄到手。
“爸妈那边我早就打点好了，他们本来就疼我，”姜柔的声音带着得意，“姜砚那个傻子，还以为我们都离不开她？
等拿到空间，她就没用了。”
“放心，”林哲的笑声阴冷，“等找到三级晶核，我异能再升一级，就找个机会……”后面的话姜砚没听清，她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冻成了冰。
原来爸妈每次看似关切的叮嘱，都是在打探空间的容量；原来姜柔每次撒娇要东西，都是在试探她的底线；原来林哲每一次温柔的拥抱，都藏着谋夺她异能的算计。
她这个被捧在手心的姜家大小姐，不过是全家人精心饲养的异能容器。
“为什么……”姜砚的声带被割断，只能发出气音，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
姜柔蹲下来，用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溅到脸上的血点，笑容纯良又残忍：“姐姐，你太碍眼了。
爸妈的爱，林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有这个空间，本来就该是我的。”
林哲踹了踹旁边嘶吼的丧尸，那只断了腿的丧尸立刻兴奋地朝姜砚的方向扑来。
“你看，它们多饿啊。”
姜柔笑着拧开姜砚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那些腐烂的脸，“你的异能这么特殊，说不定喂了丧尸，能变异出更厉害的呢？”
冰冷的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姜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猩红的目光死死烙印住眼前这对狗男女的脸。
若有来生——定要你们，尸骨无存！
剧痛吞噬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骨头被嚼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