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用最后一块钱买了彩票,便利店热豆浆的塑料杯烫红掌心。
电话接通时,彩票正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恭喜您中头奖,税后八千四百万。”
半年后前夫跪在我别墅门前哭求复婚,西装裤膝盖沾满泥浆:“钱都归你管!”
我笑着挽住身旁男人的胳膊:“介绍一下,这位是蔡主任,我的未婚夫。”
前婆婆突然尖叫着扑向拆主任的公文包—— 里面掉出的拆迁红线图上,赫然圈着她家祖传的老宅。
雨点子砸在水泥地上,噼啪作响,带着点初夏不该有的狠劲儿。
我攥着那个轻飘飘的红色小本子,指节用力到发白。
婆婆尖利的声音追着风,穿透雨幕,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后背上:“丧门星!
扫把星!
进门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克得我儿子生意都走了下坡路!
滚!
带着你的晦气赶紧滚!
别脏了我们家的地!”
最后那点属于我的东西,胡乱塞在一个半旧的超市购物袋里,被她嫌恶地扔在门槛外。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一个用了好多年的保温杯,孤零零地滚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我弯腰去捡,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领,激得我一哆嗦。
指尖触到那个保温杯,金属外壳上残留的余温,是这栋豪华别墅留给我的最后一丝暖意,转瞬即逝。
身后那扇厚重的、镶着铜钉的朱红色大门,“砰”一声关上了。
沉闷的声响,隔绝了我过去三年的全部生活,也把我彻底扔进了这茫茫雨夜。
雨更大了,砸在头上、肩上,透心凉。
口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枚硬币,硌着大腿。
我拖着那个轻飘飘的购物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路面上。
去哪儿?
不知道。
娘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城,当初为了嫁给周明,几乎和家里闹翻了脸。
朋友?
这三年来围着周家转,围着婆婆转,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和摆设,朋友也渐渐疏远了。
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开,光怪陆离,却照不亮我眼前的路。
巨大的落地橱窗里,映出一个狼狈的身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手里还拎着那个寒酸的塑料袋。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