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掌门之女，傲娇大小姐的刁难
山风卷着松针香钻进领口，他却敏锐察觉到体内那缕微弱的真气正在枯竭——重生后强行运转的功法本就根基不稳，昨夜布追踪符又耗去大半，此刻连引气入体都有些滞涩。
"得找些灵草补补，或者...演武场的修炼石？
"他抬眼望了望主殿方向，脚步却拐向演武场。
前世作为魔尊，他太清楚修为倒退的滋味，若不尽快恢复，连青玄宗这潭浑水都翻不起浪花。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远处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
楚玄夜驻足时，正见一道红影如火焰般掠起——红衣少女手持软剑，与三个外门弟子周旋，剑锋过处带起破空声，竟将三人逼得节节败退。
"好强的攻势。
"他挑眉，目光却顺着少女挥剑的轨迹凝在她颈后。
透视眼启动的瞬间，血色经脉图在他眼前展开：那看似凌厉的招式下，奇经八脉里暗紫色淤塞如蛛网蔓延，几条主脉甚至泛着细微的裂痕，像被钝器反复捶打过的玉。
"三年前的旧伤？
"楚玄夜喃喃。
前世他见过太多走火入魔的修士，这种经脉断裂后强行修复留下的淤塞，分明是急于求成导致的后遗症。
"你是何人？
"冷喝如冰锥刺破晨雾。
红衣少女突然收剑转身，剑尖首指楚玄夜咽喉。
她眉峰高挑，眼尾上挑，连质问都带着股压人的气势，"鬼鬼祟祟站在这里，是想偷学青玄剑诀？
"周围弟子这才注意到他，立刻哄闹起来："哪来的野修？
" "莫不是奸细？
" "长老说过演武场禁闲杂人等！
"楚玄夜后退半步避开剑尖，目光却仍落在少女经脉上。
她刚才收势太急，淤塞处的暗紫更深了几分，"在下楚玄夜，刚恢复外门弟子身份，正要去主殿领灵田维护令。
""外门弟子？
"少女嗤笑一声，软剑挽了个剑花，"我青玄宗外门何时出了你这等藏头露尾之辈？
"话音未落，她突然欺身而上，剑锋擦着楚玄夜耳际划过，带起一缕碎发。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这才看清少女腰间玉佩——刻着"青玄"二字的羊脂玉，正是掌门之女叶昭宁的信物。
楚玄夜瞳孔微缩。
他早该想到，能在演武场单人挑三的，除了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双生姐姐还能是谁？
前世他与青玄宗并无交集，却听过这位未来掌门候选人的传闻，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初次见面。
叶昭宁的第二剑又至。
这次她用了七成力，剑气裹着风刃割得人脸生疼。
楚玄夜侧身闪过，却在错身时瞥见她肩井穴处的经脉正在抽搐——那是旧伤发作的前兆。
"不能硬接。
"他念头刚起，叶昭宁的软剑己缠住他手腕。
她手腕一旋，正要将人制住，却觉掌心一麻——楚玄夜竟顺着她的力道卸了巧劲，反而带得她向前踉跄半步。
"装模作样！
"叶昭宁怒喝，反手就是一掌。
这掌法走的是刚猛路子，可楚玄夜却从她微颤的指尖看出破绽——她在强撑。
他故意露出左肋空门，待叶昭宁的掌风袭来时，指尖迅速点向她曲池、手三里两穴。
"你！
"叶昭宁只觉两股热流顺着被点之处窜入经脉，原本淤塞的地方竟松动了些。
她瞳孔骤缩，攻势猛地一滞。
"叶小姐的经脉里有三处断裂未愈，"楚玄夜退开两步，气息平稳得像是方才只是散步，"三年前那次闭关走火入魔，您强行用丹药压下伤势，却让淤血堵在冲脉和带脉之间。
若再这么练下去..."他顿了顿，"三月内必气血逆行。
"演武场落针可闻。
几个外门弟子面面相觑，叶昭宁的脸却白了又红。
她确实在三年前闭关冲击筑基时出过意外，后来虽被医修救回，却总觉体内有团火在烧，可这事连她亲妹妹都不知，眼前这外门弟子如何得知？
"信口雌黄！
"她扬起下巴，软剑却悄悄垂了几分，"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楚玄夜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清咳。
李道然长老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边，白须被风吹得翘起，"昭宁，这是我昨日刚恢复身份的外门弟子楚玄夜，灵植园的事他办得漂亮。
"叶昭宁的耳尖微微发烫。
她虽骄纵，却最敬李道然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当下收了剑，哼道："他说我经脉有问题，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就请陆医修来把把脉。
"李道然捻着胡子笑，转头对身后弟子道，"去请陆天衡过来。
"不多时，穿青衫的医修匆匆赶来。
他搭住叶昭宁手腕不过片刻，脸色便沉了下来："小姐冲脉确实有淤塞，若不及时疏导..."他抬头看向楚玄夜，"叶昭宁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角。
她能感觉到刚才被点过的穴位仍有热流游走，比医修平日用的温养丹还舒服几分。
再看楚玄夜时，心底那股无名火竟消了大半——倒不是因为他说对了，而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其他弟子那样要么畏缩要么讨好，倒像是在看一株生了病的灵草。
"算你有点本事。
"她别过脸，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跟我去医堂。
"楚玄夜垂眸掩住笑意。
他看见叶昭宁头顶的好感度数字正从40跳到55，像春芽破了土。
山风掀起他的衣摆，他跟着叶昭宁走向医堂时，瞥见演武场角落有个弟子正偷偷摸向腰间玉牌——那上面，盘尾玄蛇的图腾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医堂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陆天衡早己候在屋内，他望着叶昭宁泛红的耳尖和楚玄夜从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脉枕，眉峰渐渐拧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