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境逢生
他挣扎着想爬过去捡，却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想死也别选这种地方啊。”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喘，“这山顶风大，摔下去连全尸都找不到。”
张阳眯着眼看清来人：穿冲锋衣的女人，扎着高马尾，脸上沾着泥土，却掩不住精致的五官。
她身后背着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拿着头灯，显然是来登山的。
“别管我……”张阳甩开她的手，舌头己经开始打结。
女人却不依不饶，蹲下来抢过他手里的白酒瓶：“多大点事啊，值得这么折腾自己？”
张阳突然爆发了，像头受伤的野兽嘶吼着：“你懂个屁！
我赔光了所有钱！
我女朋友跟人跑了！
我现在就是个废物！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女人安静地听他吼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口水，慢慢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太久没人听他倾诉，张阳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故事：从三年前跟风入市，到最初赚钱时的狂喜，再到后来越套越深，最后赌红了眼加杠杆，首到把50万亏得只剩10万。
“50万……”女人听完轻轻叹了口气，“确实不少。
但你有没有想过，股市里的钱，本来就不是你的。”
张阳愣住了。
“你看那些赚钱的人，”女人指着山下城市的灯火，那里有无数亮着灯的窗户，“他们赚的是谁的钱？
是像你这样冲动入场的人的钱。
股市就像个赌场，新手总觉得自己能赢，结果往往输得最惨。”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张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女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想翻本？”
张阳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那你就得明白，炒股不是看K线，不是听消息，更不是凭感觉。”
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知道为什么你会亏吗？
因为你只看到了上涨的波段，却没看到背后的情绪。”
“情绪？”
“对，情绪。”
女人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山崖，“每天的涨停板，不是随便乱封的。
那是资金的情绪，是市场的情绪。
你得学会看懂资金在往哪里跑，看懂哪些股票是龙头。
龙头股就像战场上的将军，能带动一群士兵冲锋。
你抓不住龙头，就只能跟在后面喝汤，甚至被流弹打中。”
张阳听得云里雾里，但“龙头”两个字却像钉子一样扎进了他的脑子里。
女人背起登山包准备下山，“记住，别再想着***。
股市里死不了人，活人倒是能被自己吓死。”
“等等！”
张阳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回头笑了笑，头灯的光勾勒出她的侧脸：“有缘再见。”
等张阳第二天在山顶的草地上醒来时，头痛欲裂。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个女人的话，还有她最后那个笑容。
他在草丛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己经没电关机了。
下山的路上，他在便利店借充电器开机，看到微信里有一条慕雪媛的消息，是凌晨发的：“小韭菜，祝你以后安好。”
不知是出于清醒时的尴尬，还是对美女的自卑，张阳删除了这条消息，也删除了慕雪媛的联系方式。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还剩半包昨天买的花生米。
账户里的10万还在，微信余额85块钱花得只剩3块。
“龙头……”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走进了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