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字巷七户,专给人跑腿送信。
""跑腿送信?
"刘非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掌,快递员?!
老者从柜台下摸出本泛黄的账册,枯瘦的手指在某页停住:"上月初八还赊过三钱银子的金疮药。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要装失忆就装得像些——你右手虎口的疤是替陈掌柜送密信时被山匪砍的,左腿的箭伤是去年冬天...""爷爷!
"名叫清儿的少女端着陶碗从里屋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碗沿晃出涟漪,"您别总揭人伤疤。
"药铺不大,后面有两间小屋,一间是老者住,一间是这个叫清儿的少女住;前屋则是用做制药和售药。
清儿是药铺老者唯一的孙女,全名叫秦月清,今年十六岁,老者名叫秦平生,虽须发全白,身体却很坚朗;儿子和儿媳早年外出采草药至今音讯全无,秦平生在村子周围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邻居都说怕是凶多吉少了,可这么多年了秦平生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己死,却也无能为力。
接过药碗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少女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这真实的触感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这可能是梦"的侥幸。
药汁入喉的苦涩让他五官皱成一团,却有几味熟悉的药材味道——当归、川芎,这些在现代中药房常见的成分。
"清儿姑娘,"刘非擦着嘴角试探道,"能否劳烦带我去丙字巷?
"秦月清将陶碗搁在药柜上,指尖残留的药香在空气中打了个旋儿。
"这会儿日头正毒呢。
"她瞥了眼门外白晃晃的石板路,却还是取下檐下的苇笠,"巷尾第三户挂着蓝布招子的就是。
"刘非跟着清儿走在石板路上,阳光透过苇笠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一路上,秦月清时不时回头叮嘱他小心脚下。
到了丙字巷,秦月清站在巷口指了指那挂着蓝布招子的茅屋:"就是那儿,你家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了。
刘非望着秦月清离去的背影,苇笠下的青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清纯又美好。
刘非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那间挂着蓝布招子的屋子。
屋前用木头扎的围栏围了个简易的小院,推开小院半掩着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刘非踏进小院,见东边墙角堆着一堆砍好的柴火,西边墙角则晾着几件粗布衣裳,这时茅屋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同样朴素的稚嫩男孩,约莫十西五的样子出现在了刘非的眼前:"哥?!" 男孩的语气中透露着惊讶。
哥?
刘非一脸茫然,随后明白了,这个本主有个弟弟。
"哥!
你的脸......"看着刘非一脸的伤,男孩也明白了,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人他怎会不知道,平日嗜赌如命,欠了一***债,被揍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哦!
没事......"刘非踌躇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这个弟弟打听更多关于自己和周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