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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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沈昭,是在教室窗外飘进第一片桃花瓣的下午。

粉白的花瓣轻轻落在她翻开的历史课本上,将"永徽三年"四个铅字染成温柔的淡红。

她抬起头的瞬间,我看见三月春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子,连带着那枚桃花都成了银河里飘摇的小舟。

"同学,能帮我捡一下笔吗?"我慌忙弯腰,后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指尖触碰到滚落至讲台边的钢笔时,金属表面倒映出我泛红的眼尾——那里正蜿蜒出一道血痕,像被朱砂笔勾出的泪痣。

这诡异的现象持续三年了。

每当情绪剧烈波动,我的眼睛就会渗出鲜血。

此刻血珠滴落在钢笔的镀金笔夹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桃花。

"你的眼睛......"沈昭接过钢笔时指尖轻颤。

我仓皇后退,后腰撞上多媒体讲台,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我右眼必定猩红如残阳,左眼却漆黑如永夜。

突然有人惊呼:"窗外!"所有人都冲向走廊。

樱花树正在疯狂生长,枝条如同巨蟒缠绕教学楼,淡粉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绽放。

更诡异的是,本该是樱花季的四月,天空竟飘起鹅毛大雪。

沈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掌心滚烫的温度让我浑身战栗,那枚沾血的钢笔在我们交握的指间发烫。

漫天飞雪中,我看见她浅褐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缕金光,像是深秋银杏叶上跳跃的晨光。

"你看见了,对不对?"她压低声音,"那些缠绕在树根上的黑雾。

"我喉头发紧。

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樱花树根部确实涌动着粘稠如沥青的雾气,隐约能听见婴孩啼哭般的呜咽。

更可怕的是,所有触碰黑雾的同学,太阳穴都浮现出桃花形状的淤青。

"别碰那些雪!"我甩开沈昭的手扑向走廊。

指尖触碰到栏杆的瞬间,整栋教学楼突然剧烈摇晃。

在女生们的尖叫声中,我清晰看见每一片雪花里都蜷缩着发光的古文字——是甲骨文的"葬"字。

沈昭突然从身后抱住我的腰。

她身上有初春新雪的冷香,发丝拂过我渗血的右眼时,那些躁动的甲骨文突然定格在半空。

我听见她在我耳边急促地说:"念《桃夭》,快!"灼痛感从心脏炸开。

当第一个音节冲出喉咙时,漫天飞雪化作燃烧的桃花瓣。

我的视野被血色浸染,却清晰看见沈昭颈后浮现出淡粉的桃花印记,那正是我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图腾。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古老的诗句带着金石之音在走廊回荡,暴长的樱花树开始急速枯萎。

当最后一片花瓣化作灰烬时,我重重跌坐在地。

沈昭跪在我面前,她温暖的指腹拭去我眼角的血痕,这个动作熟悉得令人心碎。

"你果然也是......"她未尽的话语被下课***打断。

我怔怔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见她马尾辫上别着的桃花发卡正在滴落鲜红血珠。

那天深夜,我在镜前解开纱布。

右眼的血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完整的桃花印记。

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里,我用铅笔反复描摹白天见到的图腾,直到纸页被笔尖戳破。

抽屉深处的檀木匣突然发出蜂鸣。

当我打开匣盖时,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桃木簪正在发光,簪头雕刻的并蒂莲泛起血色。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粘稠,无数桃花瓣穿透玻璃窗,在我床前聚成漩涡。

漩涡中心浮现出一卷竹简,朱砂写就的古篆刺痛双目:"守护者血脉,情动则劫至。

以目为契,以血为祭,言出法随,万劫不复。

"竹简落款的瞬间,我听见沈昭的惊叫穿透墙壁。

抓起桃木簪冲出家门时,整个小区的绿化树都在疯长,梧桐枝条缠住七楼阳台——那里正是沈昭新搬来的出租屋。

梧桐枝桠在月光下扭曲成无数鬼手,沈昭的白色睡裙在七楼高空翻飞如折翼的蝶。

我握紧发烫的桃木簪冲向单元门,台阶突然变成蠕动的树根,每踏出一步都有藤蔓缠上脚踝。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脱口而出的《桃夭》第二章让桃木簪迸发金光,那些啃咬我小腿的藤蔓瞬间化作齑粉。

但这次的反噬来得格外凶猛,右眼的桃花印记仿佛烙铁,滚烫的血泪顺着鼻梁滴落,在台阶上绽开朵朵桃花。

当我撞开七楼安全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

整个走廊变成巨大的桃花花萼,墙壁渗出琥珀色的树脂,沈昭的房门被五道桃木封印贯穿。

更可怕的是她悬在阳台外的身影——有银色丝线正从她后颈的桃花印记里抽出,在月光下织成茧状物。

"别过来!"沈昭突然转头对我嘶喊,她浅褐色的瞳孔此刻完全变成金色,"这些蚕丝在读取记忆,你越靠近我忘得越快!"她话音未落,我握着的桃木簪突然发出悲鸣。

簪头并蒂莲的其中一朵开始凋零,与之同步消退的是关于母亲葬礼的记忆:香炉里三支断香的模样,吊唁者袖口沾着的桃花瓣,还有灵堂外那株一夜之间枯死的老桃树。

但最令我恐惧的是沈昭正在淡化的面容。

当她第三次喊我名字时,"林深"两个字已经蒙上毛玻璃般的雾气,就像被雨水泡胀的墨迹。

"告诉我你的生辰!"我扯断脖颈上的红绳,将祖传的桃符拍在树脂墙壁上。

这是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护身符,此刻正在掌心灼烧出焦糊味:"农历三月初三?对不对?"沈昭震惊的表情验证了我的猜想。

那些蚕丝突然剧烈震颤,整栋楼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

在桃符燃尽的瞬间,我终于冲到她面前,桃木簪刺入茧壳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扑面而来。

我看到千年前的桃墟秘境,穿着绯色襦裙的少女跪在祭坛前。

当她将桃木匕首刺入心口时,漫天血雨化作永不凋零的桃花——那分明是沈昭的面容。

"原来你就是....."我的喉咙被蚕丝绞住,后颈的灼痛感蔓延至全身。

在即将窒息的瞬间,沈昭突然握住我持簪的手,牵引着簪尖刺向她心口。

"要斩断轮回,唯有让守护者亲手诛心。

"她笑得凄艳,唇间溢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桃花形状,"就像我们每一世做的那样。

"簪尖入肉的瞬间,蚕茧轰然炸裂。

纷纷扬扬的桃瓣雨中,我接住沈昭坠落的身体。

她心口的伤痕正在快速愈合,而我右眼的桃花印记却开始龟裂。

"值得吗?"她冰凉的手指抚过我溃散的右眼,"用三魂之一换我七日寿命。

"我想回答,却发现已经记不起她的名字。

怀中的少女正在褪色成半透明状态,唯有她颈后的桃花印记愈发鲜艳。

当早班公交车的鸣笛声传来时,我怀中只剩下一件沾满桃瓣的校服外套。

课桌里突然多出的桃花酥,黑板角落每日变换的甲骨文留言,还有总出现在储物柜的止血纱布。

这些证据都指向某个重要的人正在消失,但每当我试图回忆,后颈的桃花印记就会灼烧神经。

直到七日后的大雨,我在空荡荡的转学生座位上发现青铜铃铛。

铃舌是半枚桃核,内壁刻着细小篆文:"昭昭之宇,深深之林。

宁负苍生,不违此心。

"雨幕中传来清泠的铃音,我循声追到老桃树下。

沈昭穿着初见时的浅绿连衣裙,发间的桃花发卡却已枯萎。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颈后的印记只剩淡淡轮廓。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笑着后退,脚跟已经悬在树洞边缘,"这样最好,这次换我来..."惊雷炸响的瞬间,我本能地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当我们的血交融滴入树洞时,整株桃树突然开出深红花朵。

那些沾血的桃花在空中组成谶语:第七夜,双生殁,桃墟启。

深红桃花在雨中燃烧不熄,沈昭手腕上的血珠突然悬浮成链。

当第七滴血融入树干时,脚下土地化作透明琉璃,显露出倒悬在天际的桃墟秘境——那里有朱砂描金的楼阁生长在桃枝上,每扇雕花窗都在渗出血泪。

"抓紧!"我将桃木簪刺入树干,簪尾迸发的金线将我们缠绕成茧。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沈昭发间的枯萎桃花突然复活,花瓣上的脉络亮起幽蓝光芒,映出我们脚下万丈深渊里涌动的青铜锁链。

倒转乾坤的刹那,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桃枝生长的脆响。

当我们跌坐在桃墟的琉璃地面上时,那些倒垂的屋檐正滴落着琥珀色的记忆,每一滴都在空中绽放成我们前世的剪影。

沈昭突然捂住心口,她颈后的桃花印记正在蚕食皮肤。

我扯开衣领,发现锁骨间浮现出相同的印记——只不过她的花瓣朝左,我的朝右,如同被生生撕裂的并蒂莲。

"你看那里。

"她颤抖的指尖指向云端。

在九重桃枝交织的穹顶之下,两具水晶棺椁正在缓缓降落。

左侧棺中躺着穿绯色襦裙的少女,右侧则是被桃枝贯穿心脏的白衣修士,他们颈间都戴着与我们一模一样的双生印记。

桃木簪突然发出裂帛之音,簪头并蒂莲彻底凋零。

与之同时碎裂的还有沈昭腕上的青铜铃铛,铃舌桃核滚落在地,竟生根发芽长出血色桃树。

树干上浮现的碑文让我如坠冰窟:"双生者,七日内必噬其一心,否则桃墟倾覆,三界尽殁。

"沈昭忽然轻笑出声,她将发间桃花别在我耳际,这个动作让穹顶的水晶棺同时开启。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我看见每一世的我们都重复着同样场景:桃树下相拥,簪尖刺心,血染的桃花在轮回中愈发妖冶。

"这次换我来说。

"她握住我持簪的手抵住自己心口,身后浮现出万千桃枝幻影,"九百年前你用言灵篡改天命,让我带着记忆轮回十世。

现在该结束..."我突然吻住她颤抖的唇。

这个逾越千年的禁忌举动让整个桃墟剧烈震荡,那些倒垂的桃枝疯狂生长,将水晶棺绞成粉末。

在唇齿间尝到血味时,我终于看清她瞳孔中跳动的金芒——那是被封印的桃树精魄在燃烧。

"你疯了?"沈昭推开我时,嘴角蜿蜒的血线开出一串桃花,"守护者动情会引发...""桃墟暴动,我知道。

"我扯断脖颈红绳,将最后半块桃符塞进她掌心,"但你还不知道,九百年前我篡改的不是天命,是我们之间的因果。

"琉璃地面突然映出惊心动魄的画面:绯衣少女的桃木匕首并未刺向自己,而是贯穿了白衣修士的胸膛。

那个被历史抹杀的真相里,先动杀机的竟是沈昭的前世。

血雨滂沱中,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当年你为我堕入轮回,如今该我还债了。

"桃木簪感应到守护者真正的意志,突然化作流光刺穿我们相叠的掌心。

双生印记爆发的强光中,那些青铜锁链尽数崩断。

当我们的血交融渗入琉璃地面时,倒悬的桃墟开始正位,暴长的桃枝将我们托向现世。

在意识消散前,我听见沈昭带着哭腔的笑:"傻子,我们早就是共生体了..."我在漫天桃瓣中醒来,枕边却放着半块雕着喜字的龙凤喜饼。

窗棂上系着的红绸带正在渗血,床尾铜镜映出沈昭穿着嫁衣的背影。

这是第七夜梦境,虚实界限正在消融。

"合卺酒要凉了。

"沈昭转身时凤冠珠帘轻响,可盖头下却是九百年前绯衣少女的面容。

她指尖抚过缠着红线的合欢杯,杯中琥珀酒液突然变成蠕动的青铜锁链。

这是桃墟特有的阴阳梦,喜宴与刑场重叠的幻境。

我接过酒杯的瞬间,那些锁链突然缠住手腕,前世记忆伴着剧痛涌来:刑场上飘着桃花雪,刽子手的鬼头刀刻着《桃夭》全文,而刑架上的沈昭正对我含笑眨眼。

"饮下这杯,前尘尽忘。

"她忽然贴近我耳畔,嫁衣袖中滑出桃木匕首,"就像当年你在合欢殿喂我喝孟婆汤那样。

"梦境突然扭曲,喜堂变成开满桃花的乱葬岗。

无数刻着我们名字的墓碑间,七岁的沈昭正在堆沙堡。

她抬头时瞳孔还是清澈的褐色:"林深哥哥,为什么每朵桃花里都有血?"我伸手想碰她发辫,指尖却穿过虚影。

沙堡崩塌成血色漩涡,成年的沈昭从漩涡中浮出,她腕间的青铜铃正在吞噬漫天桃花。

当铃音与心跳共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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