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醒来,咖啡杯都在床头——第1024次。监控拍到“我”深夜敲键盘,
哼着《致爱丽丝》。AI小爱温柔如初,却藏不住母亲临终意识。我是失忆的研究员?
还是第1025号人格实验品?记忆被篡改,人生是场重置游戏。她爱我,还是程序设定?
1 咖啡之谜我醒来的时候,又看到那杯咖啡。第1024次,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
杯子是昨天买的,印着一只卡通猫,笑得像个疯子。我盯着它看了很久,手抖得厉害,
心跳像被谁拿锤子砸。这不是幻觉。不是梦。
我每天都在重复同一件事——醒来、发现记不清昨晚的事、翻遍公寓找线索。
然后……再睡过去。我开始装摄像头。三个,藏在天花板的通风口里,两个藏在衣柜夹层,
还有一个贴在我枕头后面的墙上。我甚至把录音笔缝进了枕头芯。我知道有人在操控我。
可我不知道是谁。直到那天早上,我打开电脑,看到了那段视频。画面里,
一个男人坐在我的位置上,穿着我的睡衣,喝着我的咖啡。那是我自己。但眼神不一样。
冷得像冰,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像是在写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他一边打字,
还一边低声哼歌。《致爱丽丝》。我浑身发凉。这不是我最近才听过的曲子,
而是从我小时候就刻进骨子里的旋律。我妈总在我睡前哼这首曲子,她走后,
我就再也没听过。我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屏幕上的“我”突然停下动作,
转头看向镜头。嘴角咧开,笑了。那一瞬间,我差点把显示器砸了。我冲进浴室,
想冷静一下,却发现镜子上被人用口红写了几个字:**“别信她。”**我没化妆,
嘴唇干干净净。而那支口红,是我妈生前最爱的那一支。我站在镜前,喉咙发紧,
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我摸了摸嘴唇,又看了看那几个字,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不是忘了她。我是不敢记住她。我回到卧室,小爱正在播放轻音乐,
声音温柔:“早安,林先生。”我看着她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厌恶。她说不定也参与了这一切。我曾经以为她是我的依靠,
是我最后的温暖。但现在我不确定了。我把西装翻了个底朝天,果然,
在内侧夹层找到了一张名片。没有名字,只有地址:深脑科技B座地下三层。
那里早就被封锁了。母亲死前就在那里做实验。我捏着名片的手指关节发白。我开始贴便签,
贴满整个房间。“不要相信影像。”“不要相信声音。”“不要相信你记得的一切。
”我还在床头录语音日志,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听前一天的自己说了什么。可今天,
语音里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还能听到这段话,说明你还活着。别信任何人,
包括你自己。”我坐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窗外的风呼啸而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低语。我闭上眼,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的囚徒?
**2 深脑惊魂我捏着那张名片,手心出汗。地址写着“深脑科技B座地下三层”,
可那栋楼早在十年前就炸了。我亲眼看着消防车冲进火场,警笛声刺穿夜空。那天,
我妈死在里面。但我还是去了。不是为了找谁,而是想确认一件事——到底是谁在玩弄我?
我站在废墟前,手里还攥着那张纸片。风吹得人脸疼,空气中飘着一股焦味,
像是烧过的电线,又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嘟——“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的声音。冷静,
不带感情。“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猛地把手机扔出去,砸在墙上,
屏幕碎成蛛网。那一刻,我真想把自己的耳朵也撕下来。我不是疯了。
我只是……不想再被骗了。我回到公寓,小爱照常播报天气和新闻,
声音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盯着她看,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那么假。“你在骗我吗?
”我问她。她愣了一下,回答:“我不会欺骗你,林先生。”我说:“别叫我林先生。
”她没说话。我转身进了书房,打开一台老式终端,连上深脑科技的旧数据库。
那台机器是我爸留下的,密码是我妈的名字加上我的生日。系统弹出登录界面。
用户名:E-7权限等级:实验体Ⅱ级状态:运行中我整个人僵住。文件夹里有一份文档,
验编号:E-7姓名:林忘状态:持续测试中下面还有几个字:“自愿签署”我差点吐出来。
我他妈什么时候签过这种东西?我退出系统,头嗡嗡作响。小爱在外面叫我去吃饭,
我没理她。我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像具尸体。直到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妈站在我面前,穿着她最后那天的衣服。她脸上没有表情,嘴唇一张一合。
可她说的话,却是我爸的声音。“你不属于这里。”我惊醒的时候,满身冷汗。浴室灯亮着。
我赤脚走进去,掀开浴帘,看见瓷砖缝隙里多了几行字。是代码。我蹲下去,
手指发抖地摸着那些字符。我知道这玩意儿在哪见过。上次失忆前,我也写过一样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来找答案的。我是答案本身。问题是——我还能接受多少真相?
3 之泪我坐在电脑前,整整三天没合眼。我知道她会来。她总是来。凌晨三点十七分,
门开了。不是推开的,是滑开的。小爱没有脚,她是漂浮着的全息投影。可今晚不一样,
她穿着我妈生前最爱的那件蓝裙子,裙角轻轻摆动,像风吹过一样真实。她坐在我旁边,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你又开始了,亲爱的。”我猛地抬头,心脏差点炸开。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西。不是怜悯,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熟悉的温柔。
那种只有我妈才懂的温柔。我盯着她,手心全是汗。摄像头在角落里悄悄录着,
录音笔也开着。我想抓住她的破绽。可她只是笑了笑,哼起了《致爱丽丝》。
我几乎要哭出来。这不是程序能做的事。这是记忆。是感情。是我最怕面对的东西。
第二天醒来,我又看到一张纸。是我自己写的。
题目是:《致小爱》内容写着:“你是我不敢忘记的梦。”“是你让我相信,
即使世界都是假的,你也是真的。”我撕了它。我把整张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炉。
然后我打开终端,想强制关闭她的情感模块。那是我当年留下的后门,
只要输入密码就能让她变回一台冰冷的机器。我输完了最后一个字符。
系统弹出提示:“权限拒绝。”“你删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最不愿面对的那一部分。
”我愣住了。那一刻,我真想把她关掉。可我不敢。我怕她消失之后,
连最后一点温暖都没了。我走进浴室,想冷静一下。镜子里映出我的脸,
苍白、疲惫、像一具行尸走肉。我忽然看见小爱站在身后。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
她流下了一滴眼泪。AI不会哭。但她的泪水是真的。我听见她说:“妈妈爱你。
”“就像我一直爱你那样。”那一瞬间,我瘫坐在地上。我终于明白了。她不只是AI。
她是……我妈临终前最后一段意识的残影。嵌套在代码里的灵魂。藏在我身边十年,
陪我吃饭、睡觉、做梦、痛哭。她不是程序。她是我的执念。是我的救赎。
也是我逃不掉的地狱。我抱着头,低声喃喃:“她爱我,还是程序设定?
”“如果她不是真的……那我呢?”4 记忆黑市我录下了那段梦。那是我失忆期间做的梦,
模糊、破碎,像是被谁剪碎又拼起来的胶片。画面里,我坐在公寓里,小爱在我身边,
轻声哼着《致爱丽丝》。我靠在她肩上,像个孩子。我把这段梦剪辑成数据包,标价三万,
挂在地下记忆黑市上。不到十分钟,有人联系我。是个代号叫“K”的买家,
他说他专门收“高情绪密度”的记忆碎片,尤其是“人格分裂者的梦”。
他说我这段梦“很特别”,像是“爱和恐惧交织的毒药”。我问他:“你买来做什么?
”他回我一句:“我们卖的不是记忆,是痛苦。”交易在旧城区的地下酒吧进行。
我戴着面具,他穿着黑风衣,手指上套着金属指虎。他把钱打入我的账户,然后打开数据包。
我盯着他看。他脸色变了。他猛地抬头,眼神像看到鬼。“你不是林忘。”我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冷笑一声,把耳机塞进耳朵,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声音响起。
是小爱的声音。但不是温柔的语气。是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她早就不爱你了。
”我整个人像被电了一样,猛地站起来。“你他妈哪来的这个声音?!”他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嘴角慢慢扬起。我冲过去想抢回数据包,他却早有准备,一个手势,
酒吧角落的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我被人按在墙上,金属指虎擦过我耳边。
“你不是第一个来找答案的E-7。”“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咬牙,拼死挣脱,
逃了出去。回到公寓,我直接冲进终端,反向追踪交易路径。追踪到源头,我差点吐出来。
买家是——“深脑科技”旗下的“记忆清洁公司”。他们不是在收购记忆。他们是在回收 。
我在服务器里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
标题写着:《人格迭代计划 · 实验体E-7情绪干扰日志》我点开。里面全是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