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一开始真想把他气走。可裴瑜行这人有毒。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他给的“奖励”，又像最甜的蜜糖。让我上瘾。我甚至开始期待，故意做错题。
只为他俯身时，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廓。我完了，彻底栽了。1.我妈把二模成绩单啪
一下甩我脸上的时候，我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夏婉晴！你看看你考的这叫什么分！
438！你是想气死我吗？我摘下耳机，瞥了一眼。哦。哦？你就一个哦？
我妈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你要是考不上A大，
我……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我掏了掏耳朵。A大？全国前三的顶尖学府。就我这成绩，
复读三年都够呛。我妈这是气糊涂了。正僵持着，门铃响了。我妈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服，
脸上瞬间切换出职业假笑。门一开，一股清冽的薄荷味混着干净的皂角香飘了进来。然后，
我就看到了他。很高，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碎发下，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
看人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鼻梁高挺，唇色很淡。左耳上那颗小小的黑色耳钉，
又给他添了几分野性。矜贵又有点坏。阿姨好，我是裴瑜行。他的声音，
像夏天里冰镇过的苏打水，清爽又带劲。我妈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儿子。哎呀，是瑜行啊！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吧？我翻了个白眼，重新戴上耳机。下一秒，
耳机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摘了下来。裴瑜行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夏婉晴？
我妈挤过来，一巴掌拍我背上。没礼貌！叫人啊！这是我给你请的家教，A大的高材生！
一个月两万！我心里咯噔一下。两万？请个祖宗回来供着？
我扯出一个假笑：哥哥好。裴瑜行没应，视线落在我桌上的成绩单上。
那鲜红的438刺眼得让我恨不得当场去世。他看了一眼，然后抬眸看我。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些家教一样，或鄙夷，或同情，或故作深沉地分析。他都没有。
他只是很轻地勾了下唇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的问题不是笨。
我愣了一下。是又懒又贪玩。我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
我妈的脸色已经有点挂不住了。裴瑜行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刀。不过，
我专治这个。他那副自信满满，好像我就是那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的模样，
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行，你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治我。2.我妈对我下了死命令，
必须无条件配合裴瑜行的所有教学安排。违者，断零花钱，没收手机，禁足。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第一堂课，裴瑜行没急着讲题。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长腿交叠，
姿态闲适。把你所有的卷子，作业，都拿出来。
我磨磨蹭蹭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纸。他接过去，一张张铺开。书房里很安静，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他的手指很长，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我看了一会儿，
觉得有点不自在，撇开了视线。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把我所有的学习罪证分成了几类。
然后，他抬眼看我。你很聪明。我心里冷笑，又来这套。先夸后贬，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套路，我见多了。基础题，概念题，你基本不错。他指着一堆卷子，
说明你上课听了，也听懂了。但是，他话锋一转，拿起另一堆，稍微复杂一点的，
需要多转一个弯的，你就开始错。最离谱的是这里，他点了点几张数学卷子，
大题的解题步骤，你明明写对了前三步，第四步突然就开始胡说八道。为什么？
他问我。我梗着脖子：不会呗。不是不会。他一针见血，是不想费脑子。懒得算。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被说中了。那些大题，看着就烦，步骤又多，我算到一半就不想算了，
随便写个答案上去，只求有个过程分。从今天起，我们定个规矩。
裴瑜行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错一道题，罚一样东西。
我凑过去看。弹脑门？我念了出来，觉得有点好笑，你幼不幼稚？他没理我，
继续说：做对一道难题，奖一样东西。奖励什么？他抬起眼皮，
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我心情。我最讨厌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德行。行，
玩就玩。弹脑门是吧？我脑门铁做的，怕你不成！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脑门遭了殃。
裴瑜行这人，简直就是个魔鬼。他出的题，全都是我的知识盲区，拐了十八个弯的那种。
我绞尽脑汁，还是错得一塌糊涂。啪。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这道题我昨天才讲过类似的。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啪。又一下。公式又背错了。
啪。夏婉晴，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我捂着发红的额头，怒视着他。
你有完没完！没错完，就没完。他把卷子推到我面前，订正，
然后做五道同类型的。我气得想撕卷子。但我妈的禁足警告还言犹在耳。我忍。
我埋头苦做，他就在旁边看着。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像X光一样，
能把我所有偷懒的小心思都看穿。我不敢再胡写，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算。遇到不会的，
我就瞪着他。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回看着我。最后，总是我先败下阵来。这题，怎么做？
我没好气地问。他这才慢悠悠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思路。他的字很好看，瘦金体，
锋利又漂亮。不像他的人，那么讨厌。星期五，最后一节课。他照例拿出一张测试卷。
做完这个，今天就下课。我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题目，头都大了。做了一半，
我实在烦了。破罐子破摔。后面的大题，我直接放弃，随便写了几个步骤。爱咋咋地，
不就是弹脑门吗！我今天就让你弹个够！我把卷子往前一推。写完了。裴瑜行拿起来，
目光从上扫到下。他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书房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我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他放下卷子，站起身。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护住我的脑门。
他没弹我。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戒尺。一把又长又薄的木尺子。他拿着尺子，
在我面前的桌上轻轻敲了一下。啪。声音不大，却让我心里一颤。手伸出来。
他命令道。干嘛？伸出来。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我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然后，戒尺高高扬起。我吓得闭上了眼睛。4.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在手心。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裴瑜行举着戒尺，正垂眸看着我。他的睫毛很长，
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夏婉晴，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他的声音很低，像压着火。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我心虚地不敢看他。弹脑门没用，是吗？
他捏着我的手腕，慢慢收紧，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这个，印象更深。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戒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手心上。火辣辣的疼，
瞬间从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嘶的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裴瑜行！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妈一个月给我两万。他面无表情，凭你自暴自弃。啪！又是一下。
比刚才那下还重。你！错一道大题，五下。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自己算，该打多少下。我看着卷子最后那三道几乎空白的大题。十五下？
他要打我十五下？我不要！我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我根本动不了。
由不得你。啪！啪！啪！他一下一下地打，不快不慢，力道十足。
我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面的求饶，最后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嘴唇，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十五下打完，我的手心已经红肿一片，疼得像要烧起来。他松开我。
我立刻把手缩回来，藏到身后。把眼泪擦了。他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缓和了一些，
去用冷水冲冲。我红着眼睛瞪他，不动。他叹了口气，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
推着我进了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握着我的手腕，让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我滚烫的手心。
刺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我俩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
还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的体温。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还疼吗？
他低声问。我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他关了水，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把手擦干。
他的动作很轻柔，和我刚才被打的时候，判若两人。夏婉晴，他看着我，我不想打你。
但你得让我看到你的态度。下次再敢故意乱写，他顿了顿，目光沉了下来，
就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了。5.那顿打，效果显著。我老实了好几天。上课认真听讲，
作业也按时完成，不敢再耍小聪明。裴瑜行似乎也满意我的转变，没再提惩罚的事。
但那火辣辣的疼，却像个烙印，刻在了我心里。也让我对他，
产生了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怕，又……有点别的。周三，月考成绩出来了。
我破天荒地，考了521分。虽然离A大还差得远，但比二模足足高了将近一百分！
我妈高兴得差点给我放鞭炮庆祝。晚上裴瑜行来上课，我妈把成绩单递给他，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瑜行啊，多亏了你！婉晴这次进步太大了！裴瑜行接过成绩单，
看了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有点失望。
我以为他至少会夸我一句。别骄傲。他把成绩单还给我妈，然后看向我，离你的目标，
还远着呢。我撇了撇嘴。上课的时候，他给我讲了一道物理大题。特别难。
我听得云里雾里。讲完后，他让我做一道类似的。我盯着题目，大脑一片空白。
偷偷抬头看他。他正靠在椅背上，微垂着眼，手里把玩着一支笔。灯光下，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好看得让人有点走神。如果……我做不出来，他会怎么罚我？
还会打手心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疯了？竟然在期待挨打？
我赶紧甩甩头，把这危险的想法赶出脑海。可越是这样，那道题就越是做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不会？他终于开口了。……嗯。我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讲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我不敢说我在看他。他放下笔，朝我伸出手。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他挑了挑眉。躲什么？我不是要打你。
他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今天你进步了，他俯下身，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给你一个奖励。他的手指开始在我的肩膀上，
不轻不重地按捏起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带着薄茧，隔着薄薄的衣料，
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让我头皮发麻。好……好痒。又好舒服。放松点。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低沉又性感。我哪里敢动。僵硬得像块石头。他的手从我的肩膀，
慢慢滑到我的脖颈。然后是后背。他的按摩手法很专业，按到的地方都酸酸胀胀的，
特别解乏。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点享受。十分钟后，他停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还……还行。我脸颊发烫，不敢看他。下次考试，再进步一百分，
他轻笑一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奖励升级。
6.奖励升级这四个字，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了好几天。升级的奖励会是什么？
更长时间的按摩？还是……别的什么？我不敢想，但又忍不住去想。为了那个未知的奖励，
我学习的劲头空前高涨。我开始主动预习，刷题，遇到不懂的就记下来，等裴瑜行来了问他。
连我妈都说我像变了个人。裴瑜行似乎也很意外我的转变。他看我的眼神，
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偶尔会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的相处模式，
也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得有些微妙。有一次，我做题做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
趴在桌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我披上了一件衣服。衣服上，有我熟悉的，
清冽的薄ah味。我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我心里，
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甜。当然，惩罚也还在。只是方式，变得五花八门。比如，
罚我给他念一整章的英文课文，他闭着眼睛听，我稍微读错一个单词，他就要我重读那一段。
我的英语口语，突飞猛进。再比如，罚我给他削一整个水果拼盘，苹果要去皮切块，
橙子要剥得干干净净，一瓣一瓣摆好。我的刀工，日益精湛。最过分的一次，我一道数学题，
因为粗心算错了一个小数点。他罚我……给他捶背。你不是说我老气横秋吗？
他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那就让尊贵的夏小姐，给我这个'老人家'服务一下。
我气得牙痒痒。但谁让我有错在先呢。我只能捏着小拳拳，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捶着。
没吃饭吗？用点力。我加重力道。夏婉晴，你是想谋杀我吗？我：……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我气呼呼地捶着，捶着捶着，就发现他的背部肌肉线条很流畅，
很结实。隔着薄薄的T恤，都能感觉到那蓬勃的力量。我的脸又开始不争气地发烫。好了。
他突然开口。我停下来。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下次再粗心，惩罚也升级。升级成什么？我下意识地问。他勾起唇角，
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捶腿，捏脚，怎么样？我：……滚！
7.我发现我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我开始期待裴瑜行来我家。甚至，在做题的时候，
会控制不住地走神。想他今天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想他今天会用什么方式折磨我。
甚至……我看着卷子上一道有点难度的题。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我故意做错，
他会怎么罚我？是打手心？还是……让我给他捏脚？这个念头让我面红耳赤。夏婉晴，
你没救了！你是个变态吗！我挣扎了很久。最终，理智还是败给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我故意在解题步骤里，写错了一个公式。一个很细微，但不影响最终答案的错误。
我以为他不会发现。我还是太天真了。他只扫了一眼，就指出了我的错误。这里，
为什么用这个公式？我……我记错了。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没说话。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
把我整个人都圈在了他和书桌之间。他靠得很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夏婉晴。
